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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梁平:真正的诗人应该有所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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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3 17:26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梁平简介

  1955年12月12日生于重庆。当代诗人。先后毕业于重庆师范专科学校、西南政法大学,研究生学历。2001年1月,从重庆调入四川,已出版诗集《山风流人风流》《拒绝温柔》《梁平诗选》《巴与蜀:两个二重奏》《琥珀色的波兰》(中英文对照)《诗意什邡》《巴蜀新童谣100首》《远与近》(波兰版)《三十年河东》《家谱》《汶川故事》《深呼吸》等10部诗集。长篇小说《朝天门》1部。吕进、蒋登科编着有《梁平诗歌评论集》。现为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成都市作家协会主席、《星星》诗刊主编、《青年作家》主编、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知青岁月  人生最重要的一笔财富 

   王西平:在《重庆书》中,您表达了对一个城市的缅怀,在您的记忆中,有哪些事和人是永远逝去的,以致于让您如此缅怀呢?

  梁 平:重庆是生我养我的城市。我在《重庆书》的自序里特别强调了“我不是对这个城市的缅怀”,而是在对这个城市几千年历史的追究、对这个城市的血缘以及我的血缘的指认,勾画出我所以为的城市精神。我一直认为,一个人生长的地方必然给这个人留下精神胎记,而这个人,无论在哪里无论生活得怎样都不应该忽略或者责备自己身上的胎记。

  王西平:如果将您的年龄以十年作为一个单元,那么从上世纪50年代到现在,哪个阶段对您的成长甚至一生影响最大,为什么?

  梁 平:无疑是下乡的那些岁月。应该说,上山下乡尽管这样的运动后来遭到了质疑,但是一个年轻人突然被放进一个落差巨大的环境去生活,一切让你自己去面对,这是人生的一笔财富。对于我,最深的影响就是作为人的个体意识的自觉。我是十八岁下乡的,城里长大的孩子,那个年代的兵工厂是很吃香的,生活也苦但是比起大多数孩子来讲,又是优越的。下乡以后,我不再是父母最疼最爱的宝贝了,我开始以一个独立的成人,独立思考,独立生活。我不是支边的知青,没有集体生活,最简单的事,比如一顿饭煮不熟,半生半熟也得吃。比如买一下块肉,刚煮在锅里闻到肉香,就开始拿刀子一块块割下来放在嘴里,没等到肉熟就看不见肉了。自己在生产队里的工分是自己年终的报酬依据,知道自己的工分不公平,不能去向爸妈告状,没有人出主意,只有自己独自在夜里想好一大堆理由,第二天找队长评理,直到说服队长把自己的工分提高。从此我明白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了,我的生存必须得依靠我自己。

  第一首诗发表在《工地战报》上

  王西平:您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据说第一首诗就是发表在《工地战报》上,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报纸?还记得那首诗大概的意思吗,能否晒出来让大家看看?

  梁 平:自己开始写诗是在读高中的时候。那时候读唐诗宋词,懵懵懂懂,也开始四言八句的凑,凑个顺口。而且劲头很足。刚下乡就上了在猴子山改田改土的工地,后来看我的字写得好,就叫我在工地上编印《工地战报》,这比抬石头要轻松得多。我也很珍惜这样的“器重”,就认真编报,往往要配合版面就得填充一点四言八句,所以也没有什么刻意,有了“天窗”就自己补上几句。其中有四句“层层梯田铺稿签,滴滴汗水写诗篇,贫下中农创大业,公社处处涌诗泉。”这份战报后来被来采访的四川日报的记者看见了,我记得当时他以很惊讶的神情望着我,这真是你自己写的呀?我说是啊。然后他回成都没多久就把这首四言八句的“诗”发在了四川日报上,一个字未改,取了个名字叫“公社处处涌诗泉”。这就应该算上我的第一首发表的诗吧?我没有觉得把这首诗拿出来晒有什么难为情,这是一个人的印记,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路就是这样走过来的,自己走的路,无论姿势怎样,自己必须要记得。

  王西平:您将自己九十年代的诗歌,定义为“简单、尖锐”,并将这一特点归结到“小时侯留在脑子里的重金属的轰鸣”。“金属的轰鸣”这怎么讲呢?这种时空与时空的穿插,以及诗歌与物体的对应,跟您的出生环境有关吗?

  梁 平:我算是在工厂长大的,长安厂是大型兵工企业,当时制造重机枪。我的母亲在靶场工作,于是我有机会经常带去靶场,看新枪的测试。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靶场的叔叔们违规地弄去打过机枪。靶场的机枪都是固定死了的,只需要上前勾动扳机就行了。那时没有护耳耳机防震,只是在耳朵里塞些棉花,打了下来耳朵里会长时间保持轰鸣。尽管我很兴奋,但是我母亲骂了我和我身边的叔叔们,十分坚决地制止了我的这种冒险。很奇怪的是,随着我年龄的增加,我会时常想起那种感受,时常梦见自己在靶场。我喜欢这样的刺激,喜欢这样不绝于耳的尖锐和简单。后来写诗了,后来在诗歌里的尖锐和简单,我以为与这个绝对有关系。我希望我的写作能够制造这样的效果。

  将思想和情感  真正注入诗歌

  王西平:您曾经说过,优秀的诗人一定要和社会有“瓜葛”,这种所谓的“瓜葛”是指什么?一首诗中,身体的“瓜葛”与精神的“瓜葛”哪种更重要?

  梁 平:我的所指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瓜葛”。当然没有身体上的瓜葛就谈不上精神上的“瓜葛”,当代诗人最应该深切体会。中国新诗近百年的历史进程中,真正优秀的诗人不是玩文字游戏的高手,而是把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真正注入自己诗歌的人。古人说的“文以载道”“诗言志”就是这个道理。

  王西平:您对诗歌的长短有什么看法?3500行的长诗《三十年河东》,您花了多长时间写成?写长诗的诗人,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素养?

  梁 平:诗的长短对于诗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长短取决于你写作时所要选择的容量。《三十年河东》写作整整耗费了我近一年的时间。时间一是用在资料的消化和取舍,二是解决这部长诗的构架。一部长诗很重要的是构架,构架没有解决这部长诗就等于不成立。我以为写长诗是一个很辛苦的劳动,它需要诗人具备比较丰富的文化积淀和比较广博的知识结构。《三十年河东》我所期望达到的是,在作品里调动我所有的积累,体现出它的诗性、史性和知性。

  王西平:您说过,“诗歌必须要在技术层面上向西方发展”,那么巴列霍、史蒂文斯和惠特曼,这三种感觉的诗人,您更喜欢谁呢,他们在诗歌技术上有什么区别呢?哪些技术可供我们去学习或参考呢?

  梁 平:这个问题的思考可以写专门的文章,但就我本人而言,我更喜欢惠特曼的肆意和汪洋。

  真正的诗人  应该有所担当

  王西平:2008年那场震惊世界的“5·12”汶川大地震发生后第三天,您就书写了长诗《默哀:为汶川大地震罹难的生命》,真正的诗人应该有所担当,这是毫无疑问的,那么当人们面临不可预知的灾难时,您觉的诗人应该怎么做?

  梁 平:诗人其实和所有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如果你身临其境你都会有行动,你的行动是你最真实的参与。我在地震的第二天晚上,一个人回到已经人去楼空的我的住所,在电视机前,在不绝于耳的救护车尖锐的呼叫中,在15层楼高不断摇晃的房间里,写那首诗就是记录自己的感受。当时什么也没有想,也来不及想,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作为一个写作者,你在那种时候的写作就是一种本能。

  王西平:当下“主旋律诗歌”在艺术上遭受质疑,且绝大部分已经弱化、远离了艺术,那么以您个人的想象与意志“介入”诗歌现场,您觉得这种方式痛苦吗?


  梁 平:我的“主旋律”写作是我写作的一部分。有人认为是我职业的需要所进行的写作,我从来不这样看。我对“主旋律”的概念从来都不赞同,但是我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符号。所谓以题材划分“旋律”这是一个误区。我的《三十年河东》写的是新中国历史上非常有意思的30年,涉及到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科学教育以及社会生活的演变甚至一个民族精神世界的脉络。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时代,也是在我生命中留下重要痕迹的“生活”。选择写作这样的30年,是我以为值得我写,值得我留下我的文学记忆。实际上这样的“生活”进入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倘若写作者找到了写作的兴奋,找到了写作的路径,为什么要抵制或者拒绝呢?问题是很多人找不到兴奋,找不到路径,即是说找不到写作的方式。这不是可不可以写的问题,这是自己能否把握这样的题材,能否驾驭这样的宏大的技术问题。这样的写作确实有难度,但是这样的写作也很淋漓,可以把自己对这个民族的大思考植入自己的写作,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痛苦。 本报记者

                                                                        本文来源: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  2014-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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