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安康古月 于 2014-5-20 10:55 编辑
三月,我在二月的尽头像一枚种子一样等你。
你却在一首宋词里,婉约成山野的长诗,携缕缕春风,丝丝细雨,奏响生命的恋曲。
三月,我手持弯刀在大地的尽头等你。
你像一株刚刚冒芽的艾,慢慢储蓄清苦的幽香,等待五月的刀芒割开,逐渐茁壮成大地的忧伤。
三月,我在一阵风背后等你。
大地深处,你是一株被季节遗忘的百合,为了观看杨柳的腰肢,聆听鸟鸣,品尝阳光,你攒足劲儿,探出头来。
你来了,你是一支思想的芦苇。
白洋淀的篾匠,把你编成枕头,做成苇笛,却吹不响故乡的月亮。
你来了,你是一朵故乡的马莲。
在你开花的声音里,在我同年女伴们灵动的身影里,蹁跹出一个个乡愁,萦绕心头。
你来了,你是俺土俚土气的姐姐。
手拿锄头,穿着补了又补的旧衣裳,和乡邻阿东一起,匍匐在田野里,锄草。
三月,我在大地上尽头等你,和花草树木一样,餐风饮露……
你来了,你把根茎伸向泥土,你把枝叶铺展开来,你把花香用蝴蝶的翅膀放飞。
你来了,躺在大地上,躺在泥土做成的词典里,和故乡聊天。
你来了,冰河已经解冻,我的日子逐渐温暖。
我看见你,被细雨下在了故乡的土地里,充盈着故乡的词汇,丰润着故乡的春天。
三月,我在大地的尽头等你,你在故乡里,被命名为春的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