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树强 于 2014-5-31 09:45 编辑
芒种节的午后 芒种节的午后,我化一只布谷躲在野外的柳枝上凉爽。
三五庄稼人,头顶着竹篾的斗笠,斗笠顶着发烧的太阳,伫立在麦浪的岸边,掬一抔涟漪,啧啧品尝。
三五只灰麻雀,也在往大海里飞。它们不想做海鸥,也不想做海燕,它们只想做我童年里那些唧唧喳喳的孩子,在稻草人周围起起落落,捉迷藏似的忽远忽近、忽高忽低。
同栖一棵柳树上的长尾鹊,不厌其烦地朗诵其歌德体的长诗,反反复复,重来重去。每念到经典的痒处,它会情不自禁的仰起头,我会独自放弃我咕咕咕的台词,仰天发出嘎嘎嘎的笑声......
我的笑声,万物皆惊,整个田野出奇的寂静。长尾鹊丢了赞歌,干热风屏住了呼吸。整个海面只是阳光与麦芒的针锋相对,火辣辣的目光里,是痒是痛还是沉默的暖流?!
还是三五个斗笠,忙碌在另一片金色里。抡锹破道,挥镰收头。他们和所有生灵一样,已隐隐听到了收割机沉稳的轰鸣声,宛若一张缜密而喜悦的大网,将所有的丰收及喜悦收起、收起。
芒种节的午后,已无滴墨描绘鸟儿和阴凉。像一场大戏,在由远及近的潮声里,主角就要登场了。到那时,喜鹊还读它的赞美诗,柳树还是只懂得点头或者摇头。我则会像最铁的粉丝,稳重抑或恣肆地喊:咕咕咕咕,收麦辛苦!咕咕咕咕,安康富足.......
2014-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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