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老倒骑毛驴》
瘦驴,瘦老汉,瘦山 ,瘦水
啦啦,他一定是厌倦街头摊贩扯着嗓子吆喝:
梨哟,生津解渴、脆甜润喉
他肯定也厌倦婆娘指桑骂槐,指指点点
坐在驴背上,或者干脆趴着
淡忘来处,不问归途
别过脸去任凭风声匆匆
啦啦,跋山涉水
他一定明白
抵达的只是自己
《余秀华说》
“面对一个不疼的人,他无能为力”
余秀华在想起一个男人揪住她头发时
淡淡地说
啦啦,生活是一场北风之后紧接着一场西风
是走出一滩泥泞又跌进暗里暴起的冬雪
啦啦,生活是敲了很久,这道门没开
忘掉那些起于夜里,无声绽开的疼痛吧
忘掉我们自己
那个跛着一条腿,像杜拉斯一样生活的女人
她告诉我们说:
“面对一个不疼的人,他无能为力”
《河流或者暗处漂浮的悲伤》
他抽劣质烟草,并将浓浓烟雾吸进肺部
他写略带汗腥,潮湿温润的文字
他偶尔孩子气,躲在沙滩上堆起住矮人的城堡
淋雨,试着对落在身后的日影
吼一嗓子信天游
啦啦,风声遮不住他心底涌动不息的河流
源头活水,酷夏甘霖
啦啦,他爱这发梢插着兰花的女人
尽管他有深蓝色眼眸
可他爱
这
女
人
《十二点之后的狗叫声》
一声,两声,三四五六七八声
他把耳朵贴在墙壁上
把被时间冻伤的十根手指贴在墙壁上
他一直都以为
这声狗吠停息之后
那个人会捧着明亮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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