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泰国碧武里朋友——回忆篇》
那时,我们还不会说泰语
此时,我们都说得很干脆了
时间改变了什么我们的性情?
我的诗心依旧不变
回忆里是甜美的微笑
《论艺术——赠泰国艺术家》
艺术令我们陶醉不敢相信,
在最狂妄的年纪
绿野得益于阳光空气
沁入心脾
我们竭尽全力时刻缔造心辉煌
2008年9月于清迈
《赠日本女郎娜娜诗歌三首》
今夜打开信箱,娜娜从日本给我寄来了我们那夜一起拍的照片。
近来迷上了处理照片,便顺便赋诗上去,做个图文并茂。
——林畅野
其一
在远方相会,在远方分别一切都是偶然,
一切都是瞬间我们
用书道和诗歌相互碰撞
那一夜碰杯的声响
仿佛回荡在更远的远方
其二
这调皮的表情构成了轻松的回忆
其三
我们记忆的底色
是绿色
这充满生命的
意象
铺满我的《清迈诗稿》
流向日本
留给远方的女郎
2008年9月
《泰国水灯节》
河水高涨,月儿清辉
这是恋爱的时刻
大地上一群善男信女,狂欢
天空上的神仙们过得快活
伟大的释迦牟尼向人间送来光明
河水上盏盏明亮的水灯满载善良
莲花型的灯座,诗意的造型
神圣的宝物,纯洁无暇
美丽的水灯小姐,美丽得令人着迷
那丰满的胸部,那高大的身材
欧美的游客着迷了
惊讶这个民族简朴的奢华
千万盏孔明灯漂浮在明月高照的天空
人间处处有神话故事,多美啊,这夜
2008年11月于泰国清迈
《临窗读书》
午后的天空明亮、清晰
思想在原野疯长
文本挤压书架
空调降温,
配合秋季的风细无声地渗入心胸
神经于是苏醒
每一张白纸,每一行文字弯曲成
诗人躬耕的背影
嵌入安静的大地
道路曲折,陌生的过客,
步履缓慢每一朵白云,
每一丛花木变成抽象的画卷
突然传来一声鸟鸣,
如天籁之音凝固成幸福的城堡
《遗忘后的记忆》
从来都是奔波,
匆忙那么热烈地抒情,感染过宇宙万物
遗忘之前,我是少年遗忘之后,白发苍苍
世界空旷,
仅留下思想的影子太阳浓烈,
烘烤着心灵的土壤
诗人躬耕于田野
一行行的稻米是诗章
竹林吹来轻风,晓月滴入清泉
你优雅地诵读献给一千年后读者的杰作,
声音悠扬、洪亮
雄心勃勃地发出超越的巨响
空荡荡,任大江东去若干年后,
谁都无法辨认那曾潇洒过的少年
2008-10-31于清迈皇家大学图书馆
《过客》
异国鸣秋鸟,
声声入耳何处传来落叶声响?
地球转动不息,黑洞取消时光
又一秋,
更老了一岁两手空空,
家园荒芜我只祈愿简单的幸福
此刻,我扼住喉咙
把欲望制服千金二字,
其曰自足
此刻,我需要安宁整理足迹,
清扫庭院抖擞精神,
寻找光明
流动的岁月,把我遗忘而我,
从来都是一介过客
2008-11-6下午
《秋》
十一月,
这异国的秋渐凉清晨,
我如游走于水池中在远方眺望更远的远方
十一月,不见南飞的雁群
常听北归的飞机声
高远的天空漂浮朵朵白云
人生有很多个十字路口
我们一次次面对分别
充满无数伤感和离愁
客观世界难以接近
陌生的过客充斥周围
扼住喉咙,拒绝抒情
远方,更远的远方白云绕青山,
青山叠青山
2008-11-11 于清迈皇家大学图书馆
《诗意地存在:做一个诗歌的练习者》
事实上,诗歌是一种高难度的游戏,也是一种抒发情怀的艺术。长期以来,对于诗歌,我只是个似懂非懂的蠢才。直到今天,我真正领悟到自己过去对待诗歌的态度是那么地浅薄和狂妄。我从来都是现代诗歌的蠢才。近日的反思结果,我不配做一个优秀的现代诗人。我越来越敬畏诗歌了。这个过程有点痛苦,然而,渐渐地麻木了。最终,一切归于平淡。诗歌需要激情。然而,过剩的激情并没有引导诗歌写作走向健康;诗歌需要热爱。然而,虚伪的爱意终究伤害了恒久存在的美感;诗歌需要哲思。然而,缺乏对经典的揣摩和模仿使得思想资源极度匮乏;诗歌需要宁静。然而,处于现代性焦灼状态的个体无时无刻不感到躁动。高雅的诗歌,需要激情,需要热爱,需要哲思,需要宁静。还需要很多“工夫在诗外”的因素。世界现代诗歌发展的潮流,气势汹涌,一阵浪潮高过一阵浪潮。世界现代诗歌运动的兴盛,此起彼伏,一场接着一场,轰轰烈烈。对我而言,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安静的诗歌练习者。狂读经典诗作,拿起笔杆来,写起西式的“商籁体”——十四行。练习,永无止境。这也是一种诗意的存在。
2008-10中旬 于泰国喃邦府滕县
《小雨,夜晚一个人的天气》
作者:林畅野
发表时间:2007年冬
地点:广西南宁
主题:林畅野的恋爱史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毅然地离开。此时并不太晚,大约九点半,小雨夹着冷飕飕的风向我袭击。我颤抖得厉害,无助地看你离去的背影。 刚才,我们在餐厅里喝饮料。点饮料的时候,我问你要喝什么,你说让我帮你点。于是我帮你点了一杯“粉红佳人”,我自己则点了一杯“鸡蛋啤酒”。我一直注视着你可爱的脸庞。喝饮料的那一会,你的脸庞构成了我眼光流浪的世界。我无处可靠,内心有一种激动就是永久性地在你那里寻找一处可以停留的地方,缓解流浪和漂泊带来的失落感。 文化的差异——你是越南的姑娘,我是中国的少年——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沟通到底用什么语言为好,但是眼光是一种国际语言,比英语还具有国际性。我深信,神情的凝神相觑足以打动彼此心灵的最优美的语言,在这么优美的语言面前,一切其他什么的表达都黯然失色。
喝饮料提供了我们相互注视的机会。我惊讶得很,你那么从容、含蓄,富有教养。我也特别喜欢这一种“东方传统”。你说越南的女性很保守,很含蓄。从你的言语,我看到了古代的佳人。我觉得,在儒家文化圈子里,我们是一样的。我完全由可以退回古代去对你进行审美。 所以,我对你目不转睛。这有点失礼。但是,这一点失礼却是在你能够容忍的范围内进行的。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多看你一眼,但是,我的目光似乎已经发生了一种对你的吸引力,于是我们有好几回“触电”的机会。这是最美的,发生在夜晚餐厅里的两个人的故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毅然地离开。此时并不太晚,大约九点半,小雨夹着冷飕飕的风向我攻击。我沉思了很久,直到你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界里,我方才选择离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毅然地离开。啊!啊!啊!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这疑惑带来的神秘感,令疑惑更加神秘。神秘啊,这东方世界里的一种骄傲的哲学,我近来在不断地探寻,感知世界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和保持对世界的足够敬畏。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这些问题应该有另一种答案。我希望它是东方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毅然地离开。哦!可能是你是东方的女性,你富有我们的优良传统美德。哦!可能是这样。是的,我看过的一些充满艳情的故事大都发生在西方的世界,虽然东方也有很多艳情的故事,但是,相比之下,东方的内敛比西方的暴露要美得多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毅然地离开。哦!原来,刚才我的头脑发生了一场剧烈的情感风暴,这一切的引发与东方有关。看过纪伯伦的一些作品后,我更加坚信东方之美。我甚至在阿拉伯文学里面发现到我们东方诗歌写作的动力。我还希望东方的寓言和神话为今后的个人写作提供更多的资源。这就是我的东方梦想之一。 写作就是谈恋爱。我习惯了失恋。我习惯了在想象中失恋。这个我的爱人就是虚构的爱的对象和真实的缪斯。所以,我一不小心就爱上了任何一个人。 写完这些话,我发现,今晚的雨下得很客气,不大不小,正好符合我所需要的伤感气氛。很想流泪,但是,想到明天和她的拥抱,我还是像太阳一样自信地微笑。然而啊,明天我还能见到她吗?哦,不,不,今晚一定要在梦里见到她。
《我和相思湖的故事》
今天相思湖诗歌文化节暨相思湖作家群的现状与未来座谈会如期地举行。带着几个问题,我去参加了。李大西教授自信地描述着相思湖作家群的过去、现在。由于他对相思湖这块的热土十分热爱,因而他也充满激情地畅想未来。他在谈到相思湖作家群的风格特点时说道:“其实,这里边没有一种同一的风格。相思湖作家群包括相思湖诗群是以地域命名的。至于风格的划分和归类没有必要搞得那么死。”这一点我十分赞同。我之前思考的问题是这样的。就是说,相思湖诗群在祖国的南疆,这是在地理上的位置。但是作为一支文学力量,它深刻地影响着这带地区,甚至还辐射全国其他地区的文化势能,在于其他的文学团体的比较中,具有什么个性和优势?相思湖畔之美在于它的柔媚与富有生机,其美属于江南式的古典之美,这点在与雄伟大气的北国风光相比之下更加彰显出来。在这片诗歌的热土上涌现除了大量的诗人,各有特点,风格各异,那么相思湖诗群的共同内核是什么?相思湖诗群的整体风格取向是什么?我总是自觉地进行学术的探索,李大西教授的回答算是对我所探寻的真理一个有益的引导。 其实,我在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就是构建地域性的相思湖文化圈的问题。可以说,《相思湖青年》是相思湖文化的阵地。相思湖诗群是近几年来特别活跃的一支文学队伍,可以算得上是相思湖文化的主力。当然相思湖文化还包括校内其他社团活动。在这里,我们突出强调的一点是在社团命名上或者活动命名中与相思湖有关的文化现象,这些文化现象为了方便研究就归纳到相思湖文化圈去探讨。民大相思湖畔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不应该是个谈情说爱的地方,而应该是一个学术争鸣、民主自由、畅谈人生梦想以及其他有价值的话题的学术场所或是精神家园。在浮躁的时代里追求一种纯真的东西,这种行为真带有点行为艺术的悲壮色彩,真是特立独行。在相思湖畔中有许多行吟诗人和学者,这些人使我很温暖。凡一平说:“诗人是养活不起自己的。诗歌不是一种赚钱的工具。诗人总是很孤独,他们之间需要互相取暖。相思湖是一个温暖的火炉,所以,我来了。”是的,孤独的人们是需要互相取暖的。 近来我和朋友们为筹办相思湖印社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坚信,相思湖印社的诞生将给相思湖文化带来更大的活力,补充更为具体的内容,为着相思湖文化明天的进一步繁荣作出应有的贡献。
《我与大雁》
第一次见大雁是在今年相思湖诗群元旦诗歌朗诵会上。那晚,他站在台上,用嘶哑且洪亮的声音,饱含着深情诵读着自己的作品。我在下面被震住了。那种不是最完美的朗诵状态就是诗人抒发感情的真实状态。长期伏案写东西的人往往对生活和世界乃至宇宙有一种深深的洞察和思考,常常有一种追求人类终极价值的自觉性。这些人往往思维活跃,思维活动的表达是通过跳跃性极强的语言和独特的手势语来完成的。我想,大雁就是这一类人。这一点我在与他交流的时候他微笑地承认了。 大雁说,中国人喜欢且容易搞全民运动,往往是中央下达一个指令或传达一种精神,地方便轰轰烈烈的搞了起来。这是国情,千真万确,我击掌叫好!所以,大雁就说,相思湖诗群是可以炒作一番的。是的,以现实的眼光看相思湖诗群的诞生与成长,我们不难发现一点,就是相思湖诗群确实是个符合大众口味的文化品牌。在炒作不断升级的时代,文学甚至诗歌可以参与到炒作的行列之中。只不过是,当我们在炒作的时候一定要谨记我们炒作是为了用自己美好的思想去给这个世界增添美丽,而不是搞一些恶作剧。这是我和大雁共鸣的地方。 思想总是需要碰撞的。我初生牛犊,从来就不怕天地,当着听众的面质疑大雁提出的新学院派的说法。我说,学院派和新学院派其实都是在同一个圈子里打转,即在学院里打转。学院派或者新学院派的人往往很注重规范化的东西,比如说艺术创作的常规题材和技巧之类。然而,真正搞艺术的人往往是从学院走到田野里去的,他们更多的是再田野间默默耕耘着人类的精神家园;更接近生活和世俗,他们的艺术作品尽管在技巧上不是特别高超,却最能抒发朴实的普适的意义的情怀。大雁开玩笑说我是在搞文字游戏,对概念进行偷梁换柱,机智地将问题抛给李大西教授解决。大家可想而知,李大西教授当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等到李教授把我打得近乎投降的时候,大雁显示出他作为一只飞翔物的最大特点,一下子横空出世,镇定地说,新学院派是对学院派的弱化和社会性的强化,一弱一强,并不矛盾。相反,他们是统一在诗歌创作主体探索客观世界之内的。 我只和大雁有两次的见面,却能够走进他的诗歌世界。大雁说:“我的诗歌30%是写给现在的人看的,70%是留给后人评价的。”在艺术的立场上,我十分佩服他。这个时代的艺术蓝天上是不是需要更多的大雁呢?答案是毫无疑问的。
2007年3月25日
林畅野于相思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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