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夜听荷 于 2014-6-11 21:08 编辑
文/雨夜听荷
【当我们老了】
当我们老了
眼窝凹陷,嘴唇单薄
小风在牙床上一溜小跑
这时,有一个避风的山坡
三间茅草房,就够了
左手梨花,右手海棠
我们守着春天的小火炉
把零星的陈年旧事
温成一壶,女儿红
【活着】
隔着一个叫“团圆”的坎儿,他们
刚把行囊和存折里长短不一的
数字放下,又被生活雇佣的车马
搬向远方
他们都是村庄的孩子
在村庄布满尘土的怀里长大
但,他们需要
在家乡以外的地方,用咸涩的液体
丈量家的方向
【无声无息】
在街角
我曾看到那样一个老人
在荒凉的水泥路面上
他努力地缩小,缩小
缩成半截水泥墩子
除了眸子里的一点火焰
这城市的冬夜多么安静
孩子们的梦境多么安静
连风也是无声的
只有一个卖菜的老人
和他的白菜,偎依着寒夜
……取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