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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浪底的早晨（外一首）》
作者：扬剑出鞘
一只鸟在鸣叫
我从未听过。四月的早晨
昨夜微雨。大河中流积聚成湖
坦荡平静。两岸连山，连绵含烟
一只鸟在鸣叫，颤着水音
后来，再也没听到
槐花一树一树
在路边幽静着，半开半闭
那个早起穿红衣服的女孩
伸着槐花一样的手臂
雨露洒下来，带一丝香气
落在润湿的红砂碎石上
轻轻洇开
旁边的草
刚伸出腰，还有点嫩黄
我从旁边走过
打湿了裤脚
细细注视，还有些正晶莹着
将落未落。空气柔软
没有一丝风的
迹象
有一只
早起的蚂蚁
仰头瞧了瞧
沉默一会儿，摇了摇触角
悄悄地
走过了
云烟浮动
天空水墨成画
一只大鸟上下翻飞
不发一声。我不知道
是不是先前鸣叫的那一只
舒展的双翅在滑翔
不知道是雕
是鹰
还是传说中的秃鹫
登楼远望
小浪底大坝，隐约一线
大坝上还有耸起的
铁塔
东边的天空
微微泛红，漫天的清光
倏然消散。阳光打开了
白天的封面
东沟行
不叫南沟，不叫北沟
就叫东沟。祖祖辈辈的人都这样叫
紫气东来，春天降临
连天涌现的菜花，排着仪仗队
耀眼的黄。挤挤挨挨
每一株都举着雌性器官
含泪热烈地开，露着嫩嫩的蕊
蜜蜂们累着，兴奋着
匆匆忙忙。枝上的喜鹊喳喳地叫
东沟东沟，交配交配
春风啊，激荡地吹。微微发颤的心
你喊吧，把那一朵白云喊过来
把那一树梨花喊落
把眼泪喊出，把心喊醒
你满眼的喜悦，难以掩藏
喜庆的锣鼓震天响
东沟是大地菜花的婚床。淙淙流水
缓缓地流淌。暮色从天而降
我渐行渐远。一个叫东沟的地方
从我背后在大地深处掩藏
不叫南沟，不叫北沟
就叫东沟。来临的春天
就是它的红盖头
2014年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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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4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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