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色诗群在《酒城新报》集体发声,读后十分振奋。说实在的,由于同处一域,底色诗群的大部分成员我都认识,也偶尔读了一些他们的作品。他们的共同特点都是生活在基层的一线,有的甚至为生活奔波,是实实在在的草根诗人。
用陈宗华的诗来说,更能理解底色诗群的真谛:“面对生活,我是卑微的。......进入诗歌,我是高贵的。”——《将底色进行到底》。陈宗华是一家转制企业的工人,常为企业不能开足工而发愁;姜维彬是一个乡村医生,是中国大地上最小的医生;邓晓波是一个村官,天天与群众打交道;程度大姐也只是一个林场的工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写诗,为诗歌的高贵而低头写作。
通过阅读宗华的诗,我知道了宗华是我的师弟。在我读书的时候,我们创办了《露角》文学社,而宗华他们却创办了《玉蟾青年》。同样热爱文字的我和宗华,经过岁月的洗涤,却有着不一样的人生境遇。我由于爱好文学而转行行走在新闻里,写作新闻成了我赖以生存的工作。而宗华,却在艰难的工作之余,坚持写作一种叫诗的东西。
“我当过农民工/看过大海/现在没事就写写文字/权当是读书时向往的“诗”/同事们都问——/你那些玩艺儿值多少钱啊?/我们都不会看啊…… ”陈宗华在他《泸县二中》诗中如是说。写诗不仅仅是底色诗群出于文字的热爱,更在于他们用文字照亮自己的孤寂与真实。再看姜维彬笔下的他:“有幸能成为乡村医生/一干就是一二十年/我们的青春/都洒在了这片土地上/我们每个人/既是太阳,又是微不足道的星星/我们的热爱,说不上奉献,也谈不上精神/我们是没有薪水的队伍/我们养家糊口的本钱,就是一点药物的零差价/我们60岁了也不能退休/我们是没有退休养老金的农民”——《在中国,我们是最小的医生》。
在物俗横流的世界里,到处是金钱和情感的浓雾,在这种失去方向感与话语方式的情景下,宗华、维彬等底色诗群一帮人却坚持他们焦虑的诗歌行程。因为他们坚信:“只要你不倒/我们的乡思便有完整的核/存放五谷丰登”——陈宗华的诗《老家的房子,你别倒》。 “它们不在地面上也有梦想/也会上下求索/即便是树皮、草根、它们的身子骨/取出来都是一根根乌金”——姜维彬的诗《煤》。
关注人生,关爱生命,是底色诗群的主流,他们用诗化了的身边的人和事来的引领我们向善向美。陈宗华说“爱着母亲,身边任何事物,都可以入诗。” “饥饿的阳光,走在矿上/脸孤独得有些发白/没有门,没有言语/只有那些沧凉的煤渣,更接近我们的命运”——姜维彬的诗《小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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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晓波说:何为底色,纵然有太多的世俗的困惑,也要用深入内心的善良抚慰生活中的忧伤。在底色诗群诗人中,邓晓波是较年轻的,他的诗以清闲新、活泼见长,如“楚楚动人的村姑/伫立田埂的身姿很优美呵/吹一声口哨 一声瓦碨/就能听到爱情拔节的回声”——《田坎上的玉米》。
“我要躲藏起来让你悄悄分娩/一切疼痛无济于事”——《风过柴达木》。作为女性,程度的诗少了很多豪气,更多是低吟。正如她所说:静观这个世界,用心去倾听人的灵魂,让真、纯去触及人性的本质,去实现我们的诗歌梦。
因此,比较阅读宗华、维彬、晓波、程度诗歌,我们不难发现,诗歌写作对他们底色诗人,不再仅仅是抒情的工具,更多是成为精神价值的载体。尽管是一些普通的感受,却试图写出自己精神裂变的过程,也努力折射出这个时代的一些典型症状。记忆很深的是宗华写九曲河水白莲的的诗,里面泡含着对环境日益受到污染破坏的隐忧。
阅读底色诗群的诗歌,我们可以直接抵达生活坎坷的宗华,满怀忧思的维彬,率真的晓波,丰富的程度。我以《致底色诗人》结束我的行文。在你们诗歌中行走/我学会了如何处理/多余的激情/你们就象一只只蚂蚁/拖着一块/比自己身体大出许多倍的食物/匆匆前行/我分明觉察到/某种辛酸而顽固的东西/在是是非非的边缘/我一寸一寸地挣扎/是离弃还是靠近/无奈/我跨不过诗歌的质点/你们的背影/足够我疼痛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