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文/ 厄土
就像一盏旧式马灯
——记忆里才有的形状
相仿的铁皮尖顶,相仿的灰绿色、黑色
我们把日子卷起来,塞进那些栅孔里
封存的光。珍藏至遗忘的未来
它正在我的床头,像在等待
我不经意里注视它,失神
这是我们一起送给自己的礼物,或者
一起留下的遗物?
我知道。它所在的地方,一定不是别处
只有这里,只有这两条不相干的道路上
那个分离又合一的门牌。只有这里
我们会在天花板上采摘地蕨样卷起的涂层
那些霉败在温润里的事物。
它是这座城市最柔软的部位。窗外,
孤零零的高树,在初冬殷红得让人心疼
低处芜杂的草地,簇拥着高于它们的矮树丛
它们奔跑着,在我们邂逅过的野猫脚下。
你还记得他们中的一只吗?就像
我们一起命名、喂养的,或者
一起入殓、埋葬的?
——是的。这是难以出声回答的问题
答案,在床头马灯样的庇护所里
那些被禁锢的光,那些被折断的草茎
那些记忆。记忆里每一颗随风失散的微尘
我注视着它失神,我闭上眼
就如同飘浮在高处可以触摸的群星里
是的。我们仍爱着,不管
间隔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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