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流派网

标题: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四期汇总帖【每人限一首参赛(字数不能超过500,自查汇总否】 [打印本页]

作者: 时光空壳    时间: 2014-7-1 21:42
标题: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四期汇总帖【每人限一首参赛(字数不能超过500,自查汇总否】
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四期汇总帖(请勿跟帖)
作者: 时光空壳    时间: 2014-7-1 21:43
本帖最后由 时光空壳 于 2014-8-10 18:32 编辑

1《致盲人按摩师》

文:黄牛要舞

花开得怎样?小草在哪生长?你只在梦里见过。你爱那花草的清香。
山有多高?海有多宽?你也只在梦里见过。你的心,在梦里欢畅。
听说路很长,一片黑暗。你抚摸着----你要向前走!
你用你的微笑,捧出一点光。






2《麦田的守望者》

文:安康古月

   六月,流云舞动麦田的农忙,父亲把汗味藏在衣袖里。
  麦浪。风,鼓起镰刀的想像,稻草人的手,晃动,赶不走麻雀觅食的渴望。
  热浪拂过滚滚麦粒,卷起衣袖,开始割麦。
   期间,成熟的麦香在时光刀锋上,刨开生活的光芒。
   父亲一次次用汗水在麦田,囤起我童年的幸福。
 
  麦田,父亲头戴草帽,脚穿草鞋,边走边唱。
  母亲像麦秆,像麦田边的树,总是常伴在他身边。
  一杯凉茶,停在树阴下,停在歇息的时光里。
  一捆一捆的麦子,忙碌的记忆,从清晨堆进黄昏……
  父亲和母亲,把青春一年年随种子埋进麦田。
    慢慢贩黄的麦芒,慢慢斑白的头发,无法对应,太多劳作的忧伤。

  太阳,从脸颊,升起,滑落。
    泥土味,汗酸味,延伸着清晨和黄昏的距离。
  也延伸着父亲热爱土地的步履,一次次踏碎麦田和晚霞。
  母亲牵着我的童年,小心地绕过麦茬。
  有时会停下来,她面向麦地,为我述说父亲在麦田流血流汗的故事。
  故事里,热浪炙烤着,父亲青铜般的脸,像一部守望麦田的史书。
  

  阅读乡村,我沿着麦香,长大。
  体验农耕生活,我开着割麦机进农田。
    站在麦田中间,就像守望麦田的稻草人。
  就像我在麦田边栽的那些树,理解我,知道我有不得不离开麦田的苦衷。
  它们愿意代我伴随父亲和母亲,守望乡村,守望麦田。





3《美的沸腾》


文/田卫社



委婉多情的恍惚迷茫,握住潮湿粘稠的颤粟,是一缕依依不舍的流失,隐含着一点点忧愁。
引诱的风,掠过湿漉漉的闪烁,孤独的沉思开始涌动,扭摆着寻找发生狂热的诱惑。
翅膀是哪个可否驮着飞翔的自由。
深深地秘藏着心灵的失落,单纯而清灵的灿花的梦,向空间等量扩展。
粗犷的想象的魅力绞动狂野的笔触,如凝固的涛涌的起伏,在深深的涡流的峡谷里,流淌着执拗的信息。
充满意料之外的美的沸腾,掠过曙色的湿润如春的抚摸,穿越泪湿的面孔。
时间爬伏着记录一闪间捕捉发光的思想。






4《你是我的妻》

作者:墨微

你是我的妻,不擅言辞的女人
一个把黑夜烧入泪烛的女人
独守空房挑在针尖的日子,等待被抽成了一根扯不断的长线
你在烛影摇曳线的那头,我在岁月无痕针的这头

你是我的妻,画眉的女人
一个对镜梳妆渐老的女人
被年华削短的眉笔,一条条勾勒着秋眸外叶子渐落风里的皱纹,你的眉还印着春柳的痕
妆台脂粉盒半闭,发鐕、梳子、唇红,还有你我执手,一世的镯。

你是我的妻,乡下种地的女人
一个任劳任怨活在汗水里的女人
你单薄的肩担着日月、担着风雨,担着一个家沉甸甸的重。而我,一直更像你的女人。
你说:你是一粒种,跟了我也就入了春泥,注定在风雨里扎根、开花、为我结很多的果。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

5《苏州站即景》

文:树弦

在内心豢养虎豹的皇帝已偏爱杨柳依依了,
巧遇大运河,隋炀帝的呼吸,如水。
灯火璀璨的古楼,只能隔河而望。范仲淹的雕塑始终正对着古楼审视历史渗出的血。庙堂不需高,江湖并不要远,如果心怀慈悲,一切皆净土。夜幕下,微风拂面犹如琵琶在怀,我将弹尽悲欢离合处阴晴圆缺。
回忆昨天,这一生,岂止像逃亡?书生的命运,在古代,隐居,或流放。我不敢妄言书生,就像帝王无法肯定身后事。鸡毛无法当令箭,但我却假借寂灭销毁往事。

捧一把大运河的水,指缝痛彻心扉:哦,我该抓紧水。
让这水洗净虎豹身上的尘埃,怜一回杨柳依依。


6 《皎月》

文:苏慧敏

         今夜,我被皎月灌得大醉;从它渐渐爬出山头时,我一直看着它,想那嫦娥——一个持灯女神。
         有谁人知道:
         嫦娥何因奔月?吴刚却又探月!
         后人的传颂似乎有一千个的诠解。
         我只知道小时,母亲抱着我手指着天上的那一盘圆月。仿佛唱起了童谣——
         月奶奶,明晃晃
         月奶奶坐在树下柞米呢?
         那时我想,真有月奶奶吗?见那圆月中好像有树。
         那时我很天真。
         一晃几十年的过去。
         原来月亮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嫦娥的故事。
         如今醉眼朦胧地凝视着月亮,却有无尽的遐想......




7《 硕鼠之诗》

文:白炳安


     薯地的薯叶一天天瘦下去,蕃薯也一天天少下去,而鼠洞-天天多起来。
     硕鼠吃掉了垅里的蕃薯,一转身就深藏不露。
     想抓硕鼠的人,等到太阳披满全身的暮色,也不见薯地露出鼠迹。

     鼠乱始于古,而患漫于今。
     比起一个季节才可冒尖的竹笋,硕鼠每天层出不穷,但一遇到凶猛的猎犬,像影子一样四处奔逃躲藏。

     门口挂着硕鼠的鼓皮,敲不出什么。
     但硕鼠的真相在生活背后。

     从前烟熏鼠洞,每露一只,捉一只,满脸喜悦。但现在鼠患成风,遍地刮起来,像抓跳蚤,打死一个,跳出一双。用鼠夹夹住一只,却夹不住狡猾的另一只。
     捕鼠的人巡查到每个地方,都发现或多或少的鼠屎,吃惊之余,被搞得寢食不安。

     薯地养猫捉鼠,就像影子追人,挑起一身的幻想却承担不了一点实际。
     被喂饱食物的猫,沉醉于风和日丽,挑逗衔满一翅膀美色的蝴蝶。

     鼠群的笑声里有猫的叫春。
     猫的呓语里有鼠的叽叽喳喳。
     无猫的地方出现一窝窝鼠毒。

     我们无法灭绝天下的硕鼠,但不抓,一世都无法挽回那些损失。



8《麦穗熟了》


文/恨韵
   
    麦穗熟了,麦粒还走在路上,从麦穗壳中走下来的那段路充满阵痛。
   小时候在农村看见连枷打碎了麦穗,一粒粒黄金的麦粒露出来,心头涌现一丝痛楚;也曾看见碾磙子从麦穗上碾过,一簇簇麦粒面世,心头跳跃起新鲜的阵痛。
    喂养肠胃的东西,就是那么诱人。
    饥饿感在那年月常常萦绕心头,盼望三餐的数量没有锐减过。
    看见麦穗熟了,我的心头不由得生起一缕云烟,一缕饥荒的云烟,父母蜡黄的脸上被下顿口粮烧焦。
    酷暑里,我跟在父老乡亲割麦子的身后,捡拾从镰刀里丢失的麦穗,望着齐刷刷的麦秆,捡拾起那怕是干瘪的没有成熟的麦穗,心里的感觉像是捡拾到硬币一样欢喜。
    暑假在捡拾麦穗中度过,还有一遍一遍的抄写生字,一遍一遍的算算术。
    而今,麦穗以超乎寻常的生长速度走向成熟的终点。
    今天,我被成熟包裹住,麦穗熟了、玉米熟了、大豆熟了、西红柿、豆角都一个劲的熟了。肠胃被它们所包裹,营养争着进入血管和肌肤,生怕当作垃圾排出。
    麦穗熟了,我的心里失去了什么,是饥饿感还是人与人相互的亲和感?
    今天,缩短生长期的庄稼急剧膨胀,面对菜市场和装潢豪华的超市,我们犹豫地拿起绿色植物。
    今天,面对麦穗的成熟,我写下这些,我失去了对麦穗成熟的信赖。


9《麦子》

  
  文:江玉中

  
  说起麦子,人人都认识,颗粒饱满、温润……磨成粉,可以做馒头、面包、大饼和油条……
  如果你要问:“麦子是如何生产的?何时播种、施肥?何时分蘖、拔节?”……就未必人人都知道了。而我的父老乡亲们知道——
  熟悉它,犹如熟悉自己的掌纹,自己的孩子。
  麦子,在我的祖国,更有着不同一般的意义——它至今,仍被镌刻在我们民族的复兴里。
  这既是对种麦的人尊重,也是一个民族的荣光。
  麦子,在我的心中,不光是一种简简单单地粮食,更是一种精神。
  一个民族的希望和图腾。
  麦子是济世的,虽身微位卑,却大爱无疆!
  我热爱麦子,犹如热爱我的
  父亲、母亲……
  

10《读你的女神》


——文/徐倩


我心悠悠对你或者一轮落日了不断的痴恋
那种忧患不是占时的决定,是早在万里沙丘中种下阴影
我每次面对镜子时总在想你的摸样,忘了自己在梳妆
我想过害怕这样的过失,会肆无忌惮的进入我的生活
但是又原谅自己那难得的静想

我会找杯茶,假装口渴,重倒了一杯又一杯
在书桌前,读你的女神。我会打开电脑,找到你的网页
在键盘上打着最熟悉的字母LOVE,我认为我的键盘上没有别的字母。
只对同一个方向敲打传送我古老的衷肠。

岁月在笑我,山川在笑我,人们在笑我,祖国在笑我
笑我是奉天承命的人

你总是若无其事的与我写着传奇,你那章里没有一丝爱的字眼,也没有一丝恨的笔误
而我,写过关于你的尤多情书,都被大风刮走了。


11《这把刀,总在摇晃》



文:笑牵云手


       从啥时起,他的手指甲,也开始引我嫌弃?他的这双手,握过十八磅的铁锤,嗵锵嗵锵地,把汗水也砸作十八瓣!十八瓣的汗水换得柴油米,糊住一窝小崽孩的嘴!我应该没有忘记!在那样的时岁里,我还不认得嫌弃?
       他淋过了八十二年的风雨。他的老伴已经淋进了天堂。他的房子已经淋塌。有几年了,他和儿子重挤在了一床。我和他,稀有对白,他的言语,很低轻,我的话语,很粗重。面对我的粗重,多数时候,他选择轻轻离开。我好像理直气壮,他好像低眉顺眼……
       都说孝字头上一把刀!面对他,我老爹,无意之间,这把刀,总在摇晃!摇晃的刀,是否令老爹心底疼痛?摇晃的刀,有时也让我感觉脸红!我的温文尔雅,是否都给了外面,我的宽容笑脸,是否都给了妻女?为什么,在我小的时候,他的一切都好,在他老的时候,我看着的一切都不好?
       其实,如果挑毛捡病,他的真够多,我的也不少!孝字头上这把刀,就是看我能否容纳得了!天呀,这把摇晃的刀,晃得人心神难安!这把摇晃的刀,即使闭着眼,即使在夜里,也能够感觉到……


12《如果我还爱你》

文/余文琦

如果我还爱你,我会把所有思念的词语想成泥土的温度。在夜里,在这样的北风中。
我会把所有思念的宋词仔仔细细轻轻地呢喃一遍,把最深情的一阕,留给
来年的春风。如果我还爱你,我要学做来年的春风,轻轻一抚,就绯红了你的面颊。

如果我还爱你,我会把夜里的思念积攒起来。必定会
给你做一首短短地却怎么也你念不够的诗歌,写在一纸干净地
纸笺上,这样,白纸粘着黑字,思念若有所依。
最后,我还要将它装进一张古朴的抽屉里。
上锁的思念,在这样隐秘的夜里必定比说出来的牢靠。

如果我还爱你,我会让所有的思念走在时间的前面。我会将石英表的秒针
调后一秒,用足够的时间好好来思念我们的过去:你的好、我的坏。
如果我还爱你,就不会让时间轻易在手中悄然流逝。

如果我还爱你,那些夜里未尽的思念都会轻轻地盖在你的身上。当然,还要在天亮之前,
努力争取和你在梦中再见一面,我要在梦中
再喊一次你的名字。


13《小白菜》

文/周先祥

不再像戏文里所唱的那样:小白菜呀!没有爹又没娘。
在母亲的菜园子里,你是水灵灵的女儿。
一袭青翠翠的裙裾,甚是惹人喜欢。

一年四季,母亲的菜园子里都可以看到你小巧玲珑的身影。
母亲为你选择一块上好的天地,除去杂草,深挖敲渣,精耕细作。
在这平整的土地上,母亲把你播种,让你土生土长。
浇水﹑施肥﹑捉虫,每一样母亲都会亲手去做,毫不放松。
这样无微不至的照料,也只有母亲的女儿才会享受到。
可现如今,母亲的女儿业已出嫁,母亲将全部的爱转嫁到你身上。

小白菜呀!在母亲的菜园子里,你永远是一支主打歌。
一年四季,你一直在母亲菜园子里繁衍生息,绵延不绝。
母亲的菜园子里,离不了你盎然的春色。
母亲的晚年生活,离不了你淡雅的清新。
母亲对你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想借你为她平淡的晚年生活增添一点绿意。


14《一样不一样的生活(二章)》


文/刘天翼


井下矿工与建筑工人

一个掘地三尺,寻觅阳光,在黑暗和潮湿里,一点一点拨开灯光,搬运太阳。
一个聚沙成塔,接近阳光,在辐射和汗流里,一点一点摇曳体温,追溯温暖。
从黎明走向黑夜,八小时在你之外。
从白昼走进白昼,加剧了三八制浓缩的重量。
高处,生命是脆弱的。低处,生命是脆弱的。危险在逼近,死神来回溜达。而你们,全然不顾。

以一块砖、或一块煤的立场,居幸福豪宅之外,攥紧三间平房的平安,和暖。
你们,都掏空了自己内心的黑,和暗,把生命点燃、点亮。
站在离地面最高处。
深入离地面最深处。
在上。在下。演绎。同样的精彩,抑或出生入死。
拓宽人的生存空间。


修鞋的,修自行车的

选择同样的风吹日晒,同样选择在街头十字路口。
无论三九还是三伏,你龟裂的手,依旧转动着车轮、年轮,及日子。
等待——
看着渐渐走近的人群,和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挂着无奈、惆怅,还有安详。
你们低着头,寻找到鞋子的破绽处,和车轮暗藏的伤口,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纰漏。
虚无的阳光,揪出陈年的积雪和黎明。而你,
蹲着,或弯着腰,石雕般无关紧要,掉落在众人的视野——
缝,补,锥,纳,摇,熟练地操作着。
扒袋,试水,打磨,粘贴,熟练地操作着。
风雨不改的宿命,如一只鞋子的磨砺,和一只轮子的转动,没有息止。


15《夏日想念》(外一首)

文:厄白


       大雨倾盆,风吹不止。
       雨像磨刀石,风从雨里经过,跟我迎头打了个照面,一刀一刀的,有一点疼。
       这是夏日的风,这是被一阵大雨打磨过的风,它流失了盛夏的温度,变成一柄柄凛冽的刀子。刀刃在我皮肤上游走,割开了一道又一道口子。
       心事,湿漉漉地心事,兀自流了出来。
       你,从内心最深处越狱,踏着岁月的波涛,在一片静默之中向我遥遥走来。
       无数的水包围我,从体表侵入我的体内。也许是白天喝下的水,也许是昨天未干的眼泪,也许是前程往事湿润的嘴。
       此刻,我多想成为你脚下,踏着的一片浪。

《为她摘一缕晨光》


       将肉身流放给梦境,让灵魂坐起,起身,去摘窗棂上,最嫩的那缕阳光。最好再缀以几滴晨露,最好再佐以几声鸟鸣,最好,最好把灵魂也放一点进去。
       这是一天中最美的阳光,如同春天第一抹新绿,夏天第一声蝉鸣,秋天第一颗果实,冬天第一片白雪。这也是一天中最易逝去的阳光,必须用笑容装好,用真诚密封,用爱意储藏。喏,就在左边胸口的位置,小心轻放。
       然后去找那个人。
       去找披星戴月的她,去找鬓角泛霜的她,去找脊背佝偻的她。为她拂一拂额前的风霜,为她掸一掸袖口的尘壤,然后轻轻地笑起来,把珍藏的这缕最美的晨光,安静地绽放。


16《豆老头》

作者 绝不收兵

多少汗水滚落成花谢花飞后的茶,多少时光堆砌成自言自语里的麻。
他是个西北的汉子,麦囤里装满着风雨,咳嗽声里总想着远处的胃。
皮鞭儿指挥的是心中的云,皮鞭儿其实敲打的是自己的梦。

他拿着手电筒,来回提防着鼠辈。他没见到狼吃孩子,手里却攥着一把乌黑。
他老练的数着:
公的、公的、
公的、母的、
公的、母的、
老的、小的、
肥的、瘦的、
高的、矮的。。。

他依旧无奈地喝了口凉水叹道:君子!不!都是梁上君子啊!狗日的!
云缝里有好多星星正在盼着他,风正在撕碎着夜的面纱。。。。

17《采油树下的女人》
   
文/戴永成

最初的荒原,茹毛饮血,在这里,只有从冻土夹缝中伸出荆棘的手与冻僵的苔藓。树是瘦的,从地窨子飘出的几缕炊烟也是瘦的。太阳苍白,瘠土贫血。
穿钻工靴的男人,就像拓荒者,以钻机为犁铧种下第一棵采油树。有了一棵采油树,便有了黑色的森林与守望这片黑色诱惑的女人。

采油树下的女人,野性十足,荒原狼与雪狐晓得。
接生“金娃娃”的女人,铁性十足,钻工郎晓得。
采油树,是铁质的根深入荒原的形式。
采油女,是草色的血点燃地火的形式。

荒原,很会淬炼女人。没完没了的荒原风,讲述着采油女爷爷闯关东与奶奶叼着大烟袋的故事。一片一片的鹅毛雪,飘舞着采油女父亲走进北大荒的跫音与母亲土得掉渣的方言。
狗皮帽子、大头鞋、杠杠服,采油树下的女人装束,跟一茬一茬关东女人的装束一样,十足的北方女人。

采油女的女儿,东北石油大学毕业了,也喜欢在采油树上筑巢。
如今的采油树,从荒原迁徙到城里。在采油少女的眼里:钻塔,是铁人的化身。磕头机,是母亲鞠躬的姿势。在采油少女的心里:采油树,是铁的精魂。铁人去了天堂,手里还攥着刹把。母亲老了,手里还攥着火。自己接过来的,是一茬茬采油树下女人的命根和许诺啊!



18《青青小白菜》
  
  文/浮山雨
  
  
  东风把家门前的菜园子,涂抹出一片浓郁的绿色;
  青青小白菜,鲜嫩叶面微动,那是被晨阳的小手轻轻拍打着;
  菜茎乳白,坚挺起泥土的芬芳,仿佛耳闻祷钟的回音。

  大嫂弓着腰,用小铲子把一粒粒豆子,和着春阳种入肥沃的土壤里;
       一头大水牛被大哥的鞭稍驱赶着,被犁铧翻开的新土,正在扩散一缕缕草肥的清香;
  一只雨燕,被一声校钟轻拍了一下,惊飞于油菜花的深处无影无踪。
  
  原野在长高,在长壮,只争朝夕地展现自己的美丽;
  一切都在膨胀,膨胀活力,膨胀生机,膨胀奔腾,膨胀静绿;
  因为它们都知道生命的规律,美丽,终有消逝的时候,于是——
  
  那菜叶上的露珠,因担心被晒干,就使劲展示自己的透明和圆润;
  那桑叶,怕春远去,就尽现自己的鲜嫩可爱,和奉献人类的功用;
  那溪河把光阴尽力铺展在流水中,诠释着“东流到海不复归”的时间哲理。
  
  两个学生,坐于桥边的树下——
  一个捧着课本,大声朗读《长歌行》: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一个背诵岳飞的《满江红》: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19《秋歌》

文:相逢一笑紫陌

    霜晨驿道,木叶低吟。在冰冷的言辞之中我将得以回归于那些温暖的事物;借助你凌厉的手指我将铺展千里冰霜抑或一轮皎洁注释生命的锋利与圆融。一只野猫舔舐着肮脏的皮毛与足底的腥气,贪恋秋日午后依旧和暖的阳光;我贪恋季节之弦高音部震落的那一抹嫣红,那一尾跃出水面倏忽不见的金色的鱼。

    穿过乡野的女人,成熟得把持不住自己的高粱——衣衫之上落满桂花的香。那是我熟悉的一种沉甸与轻柔,与妖冶或妩媚无关,刹那之间闪现出光阴的底色和生命的纹理。天空更其高远,我收回目光,歇下翅膀,脚下的土地渐次辽阔;春天走失的马匹,在此刻扬起红色的鬃毛。那是火焰,深藏于我羸弱的胸腔。

    我停止幻想、逡巡、盲目的忧伤与惯性的奔跑,一枚落叶拨慢了时钟的足音。湖水澄静,雁阵南飞,在世界的瞳仁中,一切皆可回复原初的纯洁。
    那么,让我重新做一个干净的人,做一个健康的人,隐忍而不伪善、热烈而不张狂;让我珍爱你此际侧身依倚的秋天,就像珍爱自己身上一小截尚且坚硬的骨头。


20【夜梦狂歌】
  
文:盛世狂人

心中的纠结久久才退去,在忧伤雕琢的岁月里。无数次回望。想摆脱旧有的不舍。多少次在悔恨中追逐啊!
明月总在为我们梳洗忧伤。感怀世事,  风花雪月,几时能停下脚步?痛在最深的地方,
让人不禁呐喊出声。悠悠岁月 , 飘着白雪。青葱年少 太多太多不舍。慢慢地开始习惯,掩饰心中的孤独。
忧伤心情,沉淀的孤寂,在夜里 放大了银河,放大了伤痛,放大了喜悦。原来   我也纯真的笑过,
在街头  在雨夜 在每个花开花落的季节。

想象着,能有跳跃的文字,在笔尖汇聚思想一泄而出。嘈杂 , 反恐,内心的种种情愫,繁华素绕般绽放。
每每提笔  又落下,不知道瞬间的情丝能给自己什么样的寄托与感悟?关上那扇窗选择了鸟语花香,
为什么心扉会有被洗刷的感触?隐隐地似疼痛在咀嚼。为何孤冷的秋写不出离歌。
萧声起,涤荡的回旋在耳畔,似在祈福。忘记过去吧!荣辱不过是青春的标语。为什么风花雪月带不走伤楚。

如果在水面上行走的人是我,那祈福我能听的到么?过去用酒精麻痹自己,
如今用药物控制情绪。悲叹怜悯无济于事。还不是要尊贵的活着。天道酬勤,这牵挂告诉谁知?世人的忧
诗人的愁,如果漫天秋雨皆是诗,花花草草亦是歌。沉淀  ,等待黎明时的闹钟。
这个梦对我或许太长,怎梦的起。

21《男人和陌生人》

文:一边诗歌


清晨,男人准备去上班,他的一对小儿女先他一步出了门。
哥哥抱着妹妹去了街边卖豆花的馆子里吃早餐。

街边晨雾弥漫,十步之外已看不清人影。
男人路过那家饭馆,远远的看见儿女背身坐在餐馆临街的玻璃门后,
一人坐一根板凳,一个大一点的背影,一个小一点的背影,
他们静静的坐着,等着老板从里屋端豆花饭出来。

男人只是路过那家饭馆,并不进去,
他只是一边走一边看着他的一对儿女,就像是看着别的陌生人。
男人的儿女满怀欣喜的等待着美味可口的豆花饭,面带微笑,
他们不知道此刻的门外有一个“陌生人”正满怀怜爱的注视着自己,
他们只是看着彼此的笑脸,等待着美味可口的豆花饭。

男人一边看着儿女一边走远,
他觉得自己并非是孩子们眼里的陌生人,
那俩孩子也并非自己眼中的陌生人,
他是孩子们的父亲。


22《根子》


文:虞雨

根子不是树根,是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媳妇。她比我大些,我惯叫她姐姐。
根子生得不漂亮,却有高耸如山的乳房,一边温抚着是她的男人,一边亲热的是她男人的弟兄。
根子没有读过书,只知道种了洋芋,分着吃。
大伯子不是旁人,他是这家里最顶事的劳力。蔫秧子男人不能扶犁,扛木头,软软地躺着,享轻省。
根子坐在灶台前剥洋芋,她更愿意,看着大伯子剥夏衣。
那隆起粗壮的大腿和臂膀,能扛大力。山里人家,没有力气,怎么活?

村里的人们从窑院前经过,不知道是谁的鼻子尖,嗅出了祸水。
大伯子提大碗吃饭,抢食了兄弟的甜糕。
兄弟俩面对面,吃出了火。
兄弟虽弱,但也有兄弟的王道。自己嘴边的东西,掉进哥哥的碗里,这还了得。
沿着窑掌的炕跟,兄弟开始刨坑。根子坐在炕窝里,冷眼看着。
看着,看着,她哭了。她想把自己埋进去,最好让汪家的根子存在着。
女人是一件夹袄,褪下了红的,还会穿一件绿的出土窑。


23《在中国打黑工的越南人》

文:在线灵童


工厂里,在中国打黑工的越南人
和我们干一样的工作,享受一样的工资待遇
我们同吃同住和平相处,在平民眼中
国界或者只是一条虚线,无论战火多么猛烈
无论矛盾多么纠缠,面对生存
无论谁都会想尽办法跨越,如果说干戈可以化成玉帛
那么他们积极地用ok,来消除语言上的差距
这,也可算是一个和平的象征
在工作上,他们和我们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
虽然不亮,但能彼此照耀
他们工作认真,而且很努力地学习我们的语言
有时,虽然发音不准,但心领神会的微笑
倒也换来不少乐趣
太阳尽力后,我们还要加班
但他们依然无怨无悔地跟着我们一直干到半夜三更
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发工资的当日,对着
那购不完的商品,对着那玩不腻的台球,对着那喝不尽的啤酒
直至通宵达旦仍不罢休,在他们眼中
仿佛国界早已不复存在,天下太平早就已经到来!

24《老鱼》
                                                        
作者: 小石大磊
        
        每日站在水边的那人,是谁呢?
        我的手指数着你逆流中挣扎、呐喊过的日子,水草、自由、信仰,像一面破碎的旗帜;我的眼睛谛听你累累的伤痕,伤痕处,有网、有鱼鹰、还有黑夜。
        现在你花瓣般的鳞片纷纷谢落;现在你立于水中的姿态是沉默。最强烈的情感是无声的,深水处,你头部平静,扎入河泥的尾部如根,在黑暗中疼痛着、扭动着。我真实地感到,你的季节在我的掌上左右翻腾;你的血液在我的体内上下奔涌。而我的文字如同一个个水泡,升上水面,向天空传递你全部的声音。
       岸上的鱼网,像野兽一样注视着你,落日的余辉经过你,又经过我。你的尾部继续向河底深入,唯留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某日,这双眼睛会自行关闭或强行关闭,在岸上或在水中,这多么悲怆!
       老鱼,让我的思想和情感,沿着你的身体抵达生存的底层,于漫漫的黑夜,修炼一盏饱满的灯。

25《日出升起》


文/王弦月

暗夜浩浩荡荡,悬于深空。
露珠在黑幕的遮掩下凝结,默不作声。
月光朦胧, 似尘埃的身影一般,忽隐忽现,四野寂静,只有一小股风在八荒周游。
匍匐在星辰深处的远古寓言,不时地叩首,整个夜晚在风声,叩首声中抑扬顿挫,解开寓言的结构,将架起一个农耕时代。
此时,默然无声的,有声无形的,都耸立起来,一副摩拳擦掌的姿势,枕戈待旦,准备发出怒吼,激烈的声音。
众志的斧头,铁锹,齐力开垦山地,一把把农具发挥不可小觑的力量。
劳作的人们奋力扛起铁犁,新的种子长出新鲜的果实。
停歇一旁的幸福驻守高岗,驻守草地,驻守葱郁的森林。
夜终究要光亮,日出以骄人的颜色,走过暖人的季节。
黎明就在抬手间,庄稼开始拼命生长,站在茂盛的谷地,便更像坚毅的谷子。
我们接踵同行,不理会议论,嘲讽。
不远或远处的景致呈现力争上游的气质,等待,等待日出升起。
于是,在露珠坠地的时候,它就能够充分高亮人间。


   

26《就这样到了春天》


文:乐山程川

        怀念那些诗,为冬天献身。
       怀念那些写诗的冬日,寒冷、失眠的夜晚,点燃诗稿取暖。
       怀念那些出走的诗,跛着韵脚背井离乡,闯进你的视线。乡村结冻的黎明,你温柔的目光收留。

       诗是寒门的儿子,许多乡愁去不到的地方,诗去过,他现在就卷缩在某个码头某个车站、某张报纸的某个角落。他是那么自豪,但在纸醉金迷的欲望中,显得又是那么的伶仃与单薄。

       怀念那些诗,一页页洁白的诗、苍白的诗,坚强的诗、勇敢的诗,就是来自心空的一片片雪花,在苦寒里舞蹈奔波,为了把春天的阳光等待,化成你我眼中幸福的泪。

       稿子的雪野下,文字的青草疯长……


27《母亲》


文/沙漠的杨


母亲一身毛病,尤以风湿性关节炎见长。天阴下雨前最明显,整夜难眠。熬红的眼睛麻木,苍白地语言麻木。

为了不麻木,母亲喝药酒,起始还有用,在病情加重后,药酒的份量无济于事。白酒成了最爱,只为麻木而麻木。

昨夜您仍然喝了酒,比往日多。早晨,父亲慌慌张张地叫醒我说;你妈妈喝了农药!昨天刚吵了几句,一天没吃饭!我连滚带爬地从楼上下来。

现场一片凌乱,农药味刺鼻(或许我已失去辨别能力,其实是白酒),泪水止不住漫延,腿止不住颤抖。我的语言一样苍白麻木!

很快到了医院,挂号,抽血,洗胃。医生跟我们说酒醉而己。悬着心终于放下。

自此家里不再放农药,酒也被父亲收起。只在母亲病发时,让她喝几小口。

如今我在他乡,经常在梦里惊醒,母亲麻木地表情剌一样长入我心,拨不掉。


28《漂流》

文:桐城零一

与漂泊相近的词语我都喜欢。漂的状态不是随波逐流而是一种恣意纵横、天马行空的自由自在。像一枚落叶在水中飞翔,像一片雾与水相伴。
漂流,借着粉红的橡皮筏子,从高处河道飞泻而下,汗畅淋漓。像一只蜻蜓掠过水面,像坐着滑翔的飞机。用身体这支笔,在悬岩峭壁上写着激情,写着豪迈,写着胆识。
在水中翻腾,落差越大越感到刺激。尖叫声在山谷中飞翔。浪花激越,开心的时光留在夏日的山川河流。忘记了生活的平庸、烦琐,不高兴不快乐的事早被激流冲得一扫而光。
是不是与你共一个筏子?一同从百米的高处滑翔下来,那时提着的心是跳动一个频率的。撞击下面的深潭中,你会随着筏子一头扎进潭水中,然后才从浪花里冒出头来,这时的欢笑也从水中冒出来,一样灿烂的挂在彼此的脸上的。静下来划着桨,或欣赏从高处落下来的瀑布,或看着同伴打着水仗。心情沉静,身心沉静。青青的野草在风中摇曳,迷人的野花在山涧边绽放,蝴蝶在身边飞来飞去,也将自由的你当成花一朵,其实此刻的你不就是一朵盛开在激流中的花。美丽生动、幸福迷人。
顺流再往下漂,动作相互协调,你是否享首小曲,而我用桨击水给你打着节拍,我们在大自然中合作一首漂流进行曲。
漂流不管是否有人相伴或者仅是一个人,我都愿保持漂的状态,保持飞翔的姿势。


29  《麦子熟了》
   
  作者:旭一

一粒种子,在农夫的殷切目光中,在不知未来将以何种方式存在时。
悄悄地,走进了大地宽广的胸怀,开始一段修行的旅程。
在干旱、狂风暴雨、害虫的历险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终于挺了过来。
麦子熟了,也到了该收获的季节。

麦子以一位英雄的姿态,回头再看那片沉默的土地,独自泪流满面。
感叹一声,我要建立一块属于自己的麦地!
麦子苦心经营着那片自留地,春去秋来,好评声、喝彩声也随之接踵而来。
麦哥、麦哥,喊叫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那是多么虔诚的膜拜啊!
在这口浅井中,麦子比以往更熟了,也醉了。

当一群小麦走在求学的小道上,带着好奇,悄悄地闯进麦哥的心怀。
用五个小指,几首毛诗来试探,这山、这水、这人、这片麦地。
来者是客,麦弟麦妹们以礼相知,且以各自独有的眼光敦敦教诲着。
可年轻的小麦无关风月,只管真诚的音符,只管找寻出城的关口。

麦哥端庄矗立在上游,守望着这片夕阳麦地,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不相互探望便是麦哥的硬伤,也是一项准入门槛的指标。
果不出其然,一道通牒便以隐秘的方式传入小麦的心房 。

可没有想到,初生牛犊的小麦们恼羞成怒,转而化为冷静,在纵身一跃之前。
悄悄地,对卖哥说了一声,请保重!。
在另外一片麦地,喝着深井的清泉、甘露。
在诗的自由王国里,麦子哭了,麦子熟了。

30《半朵鲜花》

文/沙漠无风

小桥流水,鸟声悦耳。新家的阳台,风光无限。
清晨,初阳乍泄。楼下的小媳妇开始在院子里晾晒。
她白皙的面庞,饱满的胸,细软的腰肢上落满晶莹的阳光。

楼下的小伙模样一般,腿有点瘸,媳妇却美的像朵花。
每每见到他们在院子里晒太阳,我总是想起一句话: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
晾晒在阳台的裙子,被风吹落,掉在楼下小媳妇的院子里。
我跑到楼下,轻叩门扉,无人应答。

难道小媳妇不在家?
我跑到小媳妇的窗户下,小媳妇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敲了敲她的窗,她不理不睬。我大声叫她,她还是不理不睬。

上楼的时候,心像堵了一块破抹布。是不是美人的心,都是如此冷漠?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午后的宁静。
楼下的小媳妇拿着我的裙子,静静地站在门外。

她向我莞尔一笑,开始和我交流。她熟练的手语,让我明白了一切。
我在想,半朵鲜花和牛粪,是不是很般配?
当我想到“门当户对”这个词的时候,心里还是隐隐地疼了一下。


31《人生如梦如歌》

        文:苏慧敏

        翻开了我的人生。谁人为我代序,才有了精彩的一生。
         人生像落花流水。
         从我的出生。生长至止死亡。却有着一段又一段的插曲。
         谱写人生的乐章。凝重与怅然若失。这又应了上天的谶语。
         一生的奔走。一生的劳累;凝聚了我的汗水和痛苦。辛酸!
         有我桀骜不驯的童年。我伫立在人生的门槛。张望那一个个岔路口。
         我的孤独与忧伤;却让被谁人拨奏了琴弦。
         不想,我面对人世沉浮,盛衰起伏,变幻难测。
         挫折一个又一个接撞而来,将我摧垮,我在逆境中爬起,挣扎。
         日子的一页,被风撕裂,我在日子里突围:谁人,却把我的伤口缝合与疗伤?
         岁月的遗失。时光如匆匆的过客。
         生活有苦有甜。
         支持我的理想。只有理想才能在蓝天飞翔。
         在人生的阶梯。我攀登,越升越高。
         怎样的人生是我的表达和漫无边际的倾诉?
         人生却是八千里路云和月。人生不过如此?人生如梦如歌?


32《在喇嘛庙》

文 雪域鹰飞

泥塑金身,你不能说它并不真实。众多的佛像有鼻子有眼,他们看你,就像自己看着自己。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一切过往 ,看穿所有的善恶,看穿自己的今生和来世。
    酥油灯光把昏暗的一间间屋子擦亮。为什么要选择酥油作为在佛前的供奉?除了照明破暗,还有没有更深一层次的含意?佛像的脸庞忽明忽暗,我不知道,这样微弱的灯光是不是把他们的内心早已照亮?或则他们是已不需要灯光了,他们的世界,包括自我,早就应该一片光明,甚至可以于黑夜之中,更能够看清自我,看清这个浑浊的人世。
    颂经声此起彼伏。像歌声,也像不一样的歌剧,它有一种让自己的心马上静下来的力量。但有时人太多,过于嘈杂,于我,竟无法再次将心静下来。倒是那些师傅们并不理会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朝拜者、游览客,他们闭着双眼,双唇微启,让经声在空气中传递,让经声针一样穿过每一个缝隙,到达它们应该到达的地方。
    闹中取静我是不能的了。我只能用我的双眼去打量对于我全然陌生的世界。那些壁画纷繁复杂,线条流畅,色泽鲜艳,其间不知有多少故事多少人物,足以让人过目难忘;那些建筑架构,有多少的力学和美学,可以让自己一一品位……只可惜时间匆匆,世俗的时间是自己在这世俗之间最重的镣铐,你走,或者不走,不是自己的决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忽然想到,那些佛们,也会不会有由不得自己的时候?
    更多的朝拜者还在向佛前磕头、许愿。佛是疲倦的,芸芸众生,是不是每一个人每一个愿望都能让他们实现?功利主义者的内心从来都只是乞求别人的给予,却没有升华精神的自我。
    而我离去,披一身佛光,重回尘世!



33《麦子是我的兄弟姊妹(组章)》

文/张 雷

离开村庄和土地,莫名的孤独开始在城市游荡。
夜空是楼宇间隙的镜子,我照不见自己的身影。
街灯是醉汉清醒的眼睛。
迷途的路人脚步匆匆。
我在城市颠倒了晨昏,长夜蹂躏着易感神经。
粮食哺育生命。
每逢芒种,我都有回家收麦的冲动。
不能和麦子亲近,我有说不出的苦闷彷徨。
麦子是我的兄弟姊妹,我是一株离群索居的病麦?
新月弯弯,回家的路有多么遥远?
麦收时节,我应该回归麦子的行列。

庄稼也有梦想

庄稼是植物中的精灵。
阴晴圆缺是庄稼的表情。
庄稼渴望茁壮成长。茁壮成长的庄稼成就丰衣足食的向往。
庄稼渴望五谷丰登。五谷丰登的场景是庄稼成就的欣喜与辉煌。
庄稼有着自己的梦想。
我用辛勤的劳作,为庄稼裁缝梦想的衣裳。

不要把夜弄出声响

静是无形的力量。
默诵心经,物我两忘。
停下匆忙的脚步,梦在回家的路上。
闭上疲劳的眼睛,世界在心里澄澈透明。
昙花悄然开放。花开的乐音,是夜的亮光。
轻些再轻些,不要把夜弄出声响。
静夜里,梦在开花,梦在回家的路上。

梦回童年

不要惊动盛开的梦境。
一颗星点亮另一颗星。
美丽的诱惑装饰了澄澈的夜空。
枕着童话,抗拒岁月长大。
蜻蜓舞动童年的风情,谁能捡回老去的蝉鸣?
梦境盛开。
童年款款走来。

                                             (共498字)



34《如果有梦,就守住那一片青青的小草》

文:崔晓波

    在清澈碧蓝的天空下,青青的小草做着温柔的的梦,也许在梦里风儿轻轻的抚摸着那片最美丽的风景。那微微的光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光环,辉映着爱的相恋相拥。
    五彩的灯光与月儿交相衬托,蛐蛐与蛙鸣一声高一声低的镶在草丛中。芦苇吹起箫声把梦摇醒,荷塘上的露珠滚动着眨着眼睛。鱼儿在微光里欢快的游来游去,流浪了千年的梦在青青的小草上宿营。
    如果有梦,就有美丽的风景。那一片青青的小草繁衍着美丽的芳草地,一朵朵小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只只萤火虫飞来飞去就像一朵朵开放的花影。蝈蝈在草丛里叫着露珠与自己轻吻,青青柳枝慢慢舒展婀娜的身姿,鸟儿在窝里睡得正浓。也许梦就在这里展现,寂寞与忧郁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有梦,就守住那一片青青的小草。那小草在孤寂中艰难的向上,一日比一日繁荣,春去秋来默默地留下不休的生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人啊不能没有梦,梦是希望,梦是憧憬,梦是前进的脚步,梦是重生!梦是希望的小草,守住它就守住了永恒!
    如果有梦,就把那一片青青的小草镶嵌在梦中……



35《雨》

文/王岩

拨弄琴弦,激起一片浪花。
那晶晶亮的一支,是我踏破铁鞋的觅处!
油菜花,一个披风的女人载着七彩云霞,大地的回音,水墨彩的一笔。
清新,就是大自然的流露。
当一切都静谧,只有那一个音符响彻在空中。
安宁被打破,斜织的纱雾似真似幻。
青石无言,有许多心事,就薄薄的贴着。
许多年后,还留着青斑。
那个美女,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薄如蝉翼。
她频频回首,那个早已入定的心性。


36《行走高原》

文/贵州孤独客

时光的河水,淘洗十万大山。
蒙尘的神龛,蕴藏桀骜的魂灵。
大山张开羽翼,呈翱翔的姿势,擦岩低飞。
云天之上行走,血液,融入到奔腾不息的河流。

俯瞰高原,一只山鹰掠空而过。
鸣叫横穿苍穹,撕碎低矮的云。
一根羊鞭,横空脆响。
欢腾的牛羊,乘着风的翅膀飞奔。
这就是高原,佛陀上旋转的魂魄。
这就是我的父老乡亲用敦厚、淳朴、善良,酝酿的一壶包谷烧酒,烹煮的一场雪。

看潺潺雪水,漂洗沧桑的风。
看漂洗过的蓝天,水晶般光洁。
山岩上,花草树木,翠绿蓊翳。
檐口上,炊烟缭绕,山间馥郁。
闲暇的阿公阿婆,扭动着腰身,舞起醇厚的生活。

这就是高原,我的家园。
大山深处的魂魄,跃起,或者跌落。
都像一株静默的水草,将自己的头颅伸过河面。
都将耀眼的光泽,氤氲阡陌的田园。
瞬间,我看见栈道上的尘烟,渲染过往。
听见战马的长啸,在一本线装书里,把夜郎古国火色的音符播撒在醒来的山崖。

解读高原,上古的文字奔涌而来。
那些文字都以一种新的姿态,伫立平仄。
无论从那个页面翻阅,高原这部古籍,都涌动着一股狂潮。
都把一种喧嚣化成一把利刃,刺穿村庄的沉寂。

37《沉默的叶子》

文/紫薇

岁月的剧情,已进入夏的高潮
小树已长成参天大树,树干粗壮,直耸蓝天
我,还是从前的模样,绿色的希望舒展在白云之下
只是脉络更加清晰,甚至还氤氲着一点点沧桑
其实,这也没什么,在每个日子里,我依然会努力地将阳光植入体内,释放所有的能量
当清风穿过寂静的长廊,我会顺着风的方向,遥送一程又一程
当雨滴不慎从天空跌落,我会张开爱的双臂,助之完成最后那道,美丽的抛物线

对于生活,我有很多期盼,只是从未言说
不懂我的,我不想说,懂我的不需要言语
风儿不懂,因为只是过客
雨儿不懂,因为正在垂直下落
我想阳光是懂得的,在晴朗的日子里,总是认真地品读树荫下,那篇写满爱的经文
虽然已经有些斑驳

时光在飞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走过,
宁静的夏夜,一弯晓月渐渐地进入我的梦乡
浩瀚的夜空,弯月不停地旋转并在旋转中越来越亮洁,越来越温润、圆满

我相信,一个崭新的黎明,已悄悄地来到
我的身边


38《三月(外一章)》

□黎均平

站在三月的风里,我像一位刚刚结婚的新郎;站在三月的地上,我像一头奔赴田野的牯牛;站在三月的夜里,我像一只叫春的野猫。
昨夜,三月又狠命地踹了我一脚,使我有幸听到了风雨的呢喃,庄稼的心事,大地的渴望。
我叫醒了身边所有的花草树木、鱼虫鸟兽、山川河流,急速到春的操场上整队集合。
春天是个巨大的战场。春播是场激烈的战斗。集结号已经吹过。冲锋号正在嘹亮。
站在三月的当口,我在欣赏一幕大戏,用心体会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的神奇。
我仿佛已然是春,春满全身。
瞅着一季度将逝,禁不住扪心自问:去年的翘尾因素安在?今年的开门可红?

最好做个雨中人

最好,天空下雨,不大不小,不缓不急,顺着庄稼的意愿下,或多或少兼顾人的情面。
最好,天地提前沟通,商量雨的走势,人的感受。
最好,人看着天的脸色谋划,踩着地的暗示行走,要做就做万物之灵。
最好,雨与人,既承接天地,又同为旅伴,彼此高度互信,亲密无间。或者,只隔一把伞,一层空气,甚至直接裸抱。
干脆,做个雨中人,最好



39《菜花蛇之死》


文:何均


布电缆线的工人撬开公寓4栋2单元门口的石板,发现一条菜花蛇。
菜花蛇想跑,本能地直往未动的石版缝里缩,可能石板缝里的空间有限,缩无可缩,便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天光,或许,也望着布电缆线的工人。
工人并不理睬这哀求的目光,却迅捷地逮住菜花蛇的七寸,想将整个蛇拖出来。
一个使力往外拖,一个使力往里缩。
结果,菜花蛇断为两截。逮在工人手上的蛇身断处在喷血,缩在石板缝里无头的蛇身断处也在喷血,洇红身下的泥土。
两截都在抽搐,挣扎,然后,安静,僵硬。

工人说,它不出来,只好让它这样死了。他似乎很坦然,也很无辜,可能有一些悔意,便将两截菜花蛇尸体埋在门口的花圃里,并没吃掉。
也许蛇不完整,没有杀戮的快感。
他即使很喜欢吃蛇肉,也吃不掉菜花蛇哀求的目光。而这哀求的目光,无论如何会哀求他一生。



40《安倍拜鬼》

作者:张喆

1
一八六九年的东京招魂社,住着一群为天皇而牺牲的军人
他们的亲人,一路用眼泪诵经,十年后改名
靖国神社肯定没有想到,以前只能在哭声中生存,现在却能笑出声
住进来的鬼怪里面,不仅有血洗他国的勇士
还有甲午海战、日俄之战、侵华之战等二战时的甲级战犯
这些在外国罪行昭著的恶魔,用邪恶把本土煸情的日益辉煌
披着爱国教育基地的外衣,为东南亚和太平洋战场演讲着自己侵略他国的丰功伟绩
2
时代的脚步中,这座象征着日本罪行的鬼蜮
右翼与国家元首不停地顶礼膜拜,军国主义的复活
从来未停止过抬头,先后十四位
服着前仆后继的精神药膏,一路上为鬼怪们招魂扬幡
3
十二月二十六日,安倍的狞笑再次出现,带着文臣武将
卑鄙无耻地藐视着全世界的芸芸道义
黑色西服铭记着他对鬼怪的尊敬,白色的幡布迎风猎猎作响
迎着他的先祖灵位,或者说是他的民族旗帜
激动无比地替它们喊着归来的鬼话
鬼怪活了(但愿安倍死了)
4
公然、悍然的膜拜曾经地烧杀抢掠以及奸淫
公然、悍然的为侵略他国的历史涂脂抹粉
无视《国际公约》与人类正义的存在
把人性的良知与诚意全部推进历史的滚滚洪流,深深地淹没
肮脏的,龌龊的,无耻的全都在光天化日下淫笑

2013-12



41《是夜,端放一把凄凉》                     
                 
文:周厚东
   
    是夜,端放一把凄凉,忘川遗水。风尘印染双眼,我匆匆归来。
    空空,寂寞了却心事。一路的等,高速加速度。雾,夜了眼;我,夜了心。月亮瘦成草尖。
    俯下,仰起。一千次,一万次,虔诚的行者,能否告诉我:爱,有多远,有多真,有多坚强?
    千帆漠烟,我喊出的只是一口紫色,素尽半生!别哭,忍住,孑然成一个影子,也要端端正正。
   
    温暖在不远处,一声声,止水静风,绝壁惊魂。何去烟尘复命?你又在哪里?哭,抑或笑,永远都是痛!
    别了吧,剃发放行,苟然一生。放你在人海中,我悄然走过,无风。无雨。无痕。
    放生自己,像人一样活着。笑,也要哈哈,哭,不再哽咽。
    选择了流浪,就选择了沧桑,选择了悲凉,选择了失去。把阳光留给你,换个风向。
   
    是夜,等待,烟雾一样飘渺。伤了情,情亦无绪。
    是夜,端放一把凄凉,不再慌张。夜凉如水,我要归去。


42《白水江(外一首)》

白水江(外一章)

文/简行夫

白水江没日没夜地流入长江的肚子中。
那些激流险滩上的风景,被一个个澄清。
带着岩石的体温,山林的露珠,密集的向下游跑去。
白水江,一个动态中行进的名词,诉说着文县的阴晴圆缺。
发祥地,从江面流过,细碎的水花走南闯北。
白水江打开逆行的闸阀,离家之路远了,临海之路近了。
白水江进入长江后,就再以分不清那些是自己的命。
溅起沿途的倒影,云游着长江中下游那硕大无比的江山。
浪击上游的云海,长驱直入江南水乡。
文县,被白水江带走了,被长江带到了入海口。

古栈道

山没路可走了,在岩石的口舌上凿出洞穴,装上木柱和石器,脚步问道山顶。
阴平古栈道曾输送过七出岐山的蜀兵,曾护送过横扫蜀国的魏军。
狭窄之路莫过于古栈道,从垂直的山崖中走过粮草和战马,运气在这里敲锣打鼓。
放下所有羁绊,把心放在栈道上,用心触摸那掉漆的木柱和石器。
走过康庄大道和红地毯的脚,只有在古栈道上才真切聆听到血管的叫唤和神经的呐喊。
昼夜嘶鸣,无人知晓木柱和石器的疼痛。鸟儿盘旋而过,爪子刺伤了无人问津的风尘。
像一件没有思维的钝器,年年停留在风浪中。
也许就是古栈道的命运。


43《一根葡萄藤串起的岁月》



文 莲芯



老祖宗喜欢坐在大门口,恰似家门外有棵浓密的葡萄架。
开始,她还出来走动,与老少爷们说着“外星话”,时而捧腹。
她合不拢嘴时,我看到一朵莲花盛开,她的牙齿就是笑掉的,像风中飘落的花瓣,剩下几瓣顶着一个结实的莲蓬,是她永远的发髻。

冬天,老祖宗喜穿出嫁时的棉袄,葡萄叶缀满时光,却不愿谢去风雨。
而她抱着火炉打瞌睡的样子,犹似风中残荷。
春天,老祖宗抱着拐杖坐下,像抱着枕头,一梦一觉,醒来看门外一棵大树:
这棵树上,四季有孩子们在荡秋千,这个村没有一个不是她藤上的瓜。
最难忘的是端阳节前后,红红的桑椹,令人舌尖生津,可老祖宗看得紧——唯这时节,她不让任何人上树。
当颗颗桑椹脱落,她每天清晨捡一瓢乌溜溜的桑椹——她没读过书,记性却很好,谁家几个儿子孙子重孙,送到第几轮了,一碗水端得平平的,小脚从不晃悠。
民间传说: 前不栽桑,后不插柳,偏偏这棵桑树,就在老祖宗家门外恣意蓬发。
而老祖宗的丈夫很早过世,婆婆说这棵树不吉利,示问她为何栽它?老祖宗对天发誓是自生的。
这时,村里人才知老祖宗的外公是养蚕户,这说起来像远古的传说。

每年过年,我们都一批批给老祖宗拜年、敬酒;那一年,很有酒量的老祖宗忽然说白酒是酸的......
我们急忙拿来自家酿制的葡萄酒,她说:酸——;我们同声呼:是甜的!这是您亲手酿造的......
老祖宗笑了,像冬天最后一抹晚霞,记忆定格了......







44《硕 》

文:卢俊

       太阳启开天地  黑底色的封页。她的手指翻阅一座座山,像风翻动一页页波澜。
       我沿着太阳的指向走进一部书,那硕大无比、恢弘、壮观。
       那些像型的石头凝固的汉字,坚硬着一层层时光的脚印,智慧的锤子一遍遍敲打 ,那些或方或圆或扁的  一张张口,
无言胜有言,在天地之间,默诵一页页石笺的秘密  恒古以来的演变……
      那些长长的石质的路  串起的线装书 城市 田园村庄以及一座座家园的诗篇,出出进进着流动的文字  生动盎然……
      其实 ,一个人亦是一部书呀!一个日子一个日子的翻动,沉重如石。合起书本的那一刻就有一页,最沉重的书页,
刻写着留存的名字。
      我就想起中国的名著,大都与石头有关,无论是凝固着爱的那滴硕大的泪珠,还是捅破天书的一针之举。 让我
      读着人类的悲哀痛苦  无助  渺小……
      读着豪气冲天  顶天立地  硕大无比……

45 《青铜剑》

文:     净灵子

       出土的青铜剑是一个熟透的秋天,红锈,绿斑,还闪烁一点寒光,留着一点雪白,争夺这尺寸天地间。
       剑锋上的血已被岁月吻干,镶嵌铭志的剑鞘已让黄土吞咽。
       头上的青丝让太阳晒出了白发,江山_____
       就是这一柄小小的青铜剑。

       文人墨客写诗,填词尽情渲染,醉卧沙场的美酒在大漠边关偷偷换成阵阵秋波;殊不知,醉里挑灯看剑的豪言已悄悄淹没在春雾秋烟,美人一醉的赧颜早已胜过了江山。
       为博红颜一笑,弯眉,折腰,断剑。

       南柯一梦是一首醒后的悲歌,丢了江山大骂女人是祸水,花开在春天也是个错。
      挥泪斩马谡就是个阴谋,关羽一剑仗义豪情放曹操,斩华雄,千古已无人探究是对还是错。这青铜剑里铸了多少悲欢与离合;滚烫的铁水中熔进多少奸诈,贪婪,诡计,阴谋;寒光凛冽的剑光又闪耀多少无情与冷漠。

       一杯酒已干涸,一轮月已寂寞,一片春叶被晚来的雪击落。
       光阴把历史舔剩一根白骨,铸进这青铜剑守着千古不变的江山。
      树,黄了绿,绿了黄,一柄剑,一章诗篇,凝固了人间喜,怒,哀,乐,恩恩怨怨,亘古流传•••••••


46《四月,缘于一场小雨的滋润》

文/三秦老七


小雨。酥软着缠绵。
风,擦过我的窗沿,带着鸟鸣的潮湿,从午后小憩的缝隙里溜走。
乾州,漆水河畔,春燕斜剪翠柳,把四月衔入泥泞。

一望无际的绿,铺展梦的翅膀,淋湿的思维,可否驾驭风雨?
桃红,酝酿出嫁的心事;梨白,盘点婚后的生活。
快要拔节的麦子,还需要一点后劲,戴着草帽的身影,赤足下田。

农谚里拧出颜色,绿给了庄稼,红给了热情。
其实,这个时候,你最适宜来此做客。
随手推开虚掩的情节,小路拐弯处,一只避雨的蝴蝶,正好为你带路。


47《狭隘的思考(组章)》


文/清江渔哥

两条路

一条直通南北,一条横贯东西。一条平坦宽阔车涌人挤,一条坑洼残缺清冷荒寂。
既然是路。当初都应该具备相同的意义。或许这本来就是一种错位。不说缘分和机遇,因为一切都有将来和过去。
说不定曾经绕道而行的脚步在不久的将来,不得不沿着那条清冷荒寂的路,才能到达目的。

光的反差

一根纤细的火柴,能将一片黑暗擦亮。
有风的夜晚,赖以辨清方向的,很有可能就是遥远的那缕星光。
而焚烧绿色扼杀生命茂盛的,往往就是那轮高挂在当空的骄阳。

水的声音

狂风袭来,欲望悸动。金黄的色彩,选择植入清亮的布景渗透生命的田畴。
城市,云层漫过头顶。一种浑浊的声音,有鱼的喘息有鸟的呻吟。
怀念,只是唯一的方式。内心的声波,在遥远之外重逢茁壮葱郁的作物。情愫泛起涟漪,叮咚酥软山峦的孤独。
原来,乡村的水声,依然纯洁如初。
不容置疑。轻掬一捧便可涤净灵魂的风尘和世俗。可我分明又在想,你流泻一路,究竟还有多少清澈的坦途?  

48《一棵树》

文:唐海林

树就这样站立着,从生长到朽落,直至最后化为尘埃。
一棵树的幸福与悲哀就在与:它终生都要坚守它的岗位,而且寸步不离!
鸟儿知道树,树知道它脚下的这一片泥土......
我们通常所见的树,仿佛只能是一种陪衬的风景。四季风中,那些没有灵魂的生命,就如同一些不能托举起理想与信念旗帜的植物;它们的存在,只是一种虚无的矗立!
而生命的真谛——
当你没有用心灵去阐释它,走进它,你就不可能真正理解一棵树存在的价值!
——于是我忘记我是谁。抛弃尘世中所有的成见,还有所谓的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的时候——
我已经知道风;
  我已经懂得监视流云;
我已经学会呆在远地一动不动;
仰视苍天,感恩大地。现在:
面对风云变幻,直面世事沧桑,我又学会了歌唱与沉默......

49《梦,非梦》

文/陈中明

唐朝的美女诗人,携琴从高楼走来。
依稀记得你叫季兰,是我前世的前世的情人吗。
“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顺口一吟:“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琴声不要这样凄婉,有缘人终会相伴。
我从渝到浙,难道是鬼使神差。似梦非梦,相逢如诗的江南。
岁月沧桑,多少事一去不复返。
惟独这份融入魂灵的情爱,亿万年不变。

今生的你显然不叫季兰,叫蝶叫荷叫雪叫梅。
可你还是你,天生的丽质,天生的柔情,天生的才情依然。
人世间多少风流韵事,如过眼云烟。唯有你娟丽的诗篇永恒不老。
黎明的港湾撑一把油纸伞,我痴迷的站在那儿,目送你婀娜的背影渐行渐远……


50《草原,我的孩子》

文/荷语

浮光深处,一盏酥油灯,像一声叹息,落在毡毯之上。
一只夜莺,寂然划过。天狗,把月亮掰开,吃一半,留了一半。
今夜露水很重,打湿了长袍。
号角声声,马蹄阵阵。
可汗要出征西夏。
儿啊,我要随他去了,为了你能长久地留下,留在这一片净土。
        
我在那边,火镰打出火,为儿,亮一盏不息的酥油灯。
儿在这边,大声喊:额吉,这边鲜花盛开,这边牛羊无数,这边……

嘘!你的父王,正策马在草原驰骋。
一代枭雄,跫音天下。
折戟沉沙,魂归战袍。
他的权威,他的尊严,一箭的射程,让世界倾倒。
啊!你的父王——一个最伟大的流浪汉,左脚站在亚洲,右脚跨向欧洲。
世界因他而颤栗。
儿啊,你所守望的,都是他的家园。

儿啊,你怎么突然静下来了?静得没有了一丝硝烟、一片刀光、一簇箭影……
草原上,已无大雕可射了吗?枕一幅慵懒的画卷,卧一个绿色的祭坛。面对这一片松弛而缄默的土地,你却变得越来越谦卑、胆怯了,何时才能恢复他的胆略?

月亮,在山上逗留,若有所思。呼麦,把月色填满。青稞,按着节令,向着成熟的方向走。
儿啊,你继承了父王的一切,就拥有了另一个天堂。你在离天很近的地方,抬手可以摸到月亮,伸手可以抓住太阳,策马可以掀翻绿浪……


51《雄师赋》

文/那女


岁月涉过洪荒,热血捍卫疆场。
看到你,我的泪无法不呼喊;听到你,我的心无法不歌唱。

三军兮腾装,铁甲兮生光;长虹兮贯日,訇然兮作响;五千仞岳兮,摩天试芒;
三万里河兮,东流汤汤;纵有千古兮,赫赫远芳;横有八方兮,金风激壮。

一决浮云兮,挥剑秦皇;驭马凌厉兮,汉武飞扬。
十面生威兮,盛唐风象;弯弓射雕兮,景曜光翔。

沸天震地兮,高山为之仰止;铿锵不绝兮,江海为之退让。
雄姿勃发兮,慷慨激昂;红旗猎猎兮,巍巍神壮。
角羽相和兮,清声憀亮;雷鼓振振兮,沫奋涛扬。

眉宇英俊山川,眼光长聚星汉;呼喊鹏抟九天,步伐昆仑肝胆。

走来,风云仓皇;
走来,雨雪敛狂;
走来,阴谋失色;
走来,魍魉无光。

民族之精魂,邦国之利刃,
和平之金刚,中华之脊梁。

为什么我的泪无遮无挡?因为我的爱正澎湃流淌!




52《改编我心思的叙说(散文诗)》
                                                        
作者//庞广龙
-
-
是啊,记住一个来自最底层的诗人,就在伤痕的土地里发现了虚掷的词语。
在大小的嘴巴和不同的目光中,用自我升华的头脑思维,在空地上虚幻整个宇宙。
万物和人类的最终思想意识,就在原始和现代的交媾当中日新月异。
拭目以待,在那博大与辽远中,随时都以激动的心态,迎接未来的竞争挑战。
-
爱的降临,就意味着恨的伴随,关于坟墓,它已经接纳着生死者的残体。
为谁歌唱?高傲的灵魂在每一句的祷语中,飞向天堂和沉入地狱。
手握着那一把长矛和宝剑,对于伟大的站立者,决斗着来自阳光里的信念。
就这样,让我不得不走进了古罗马的那一个斗牛场地,千古奇冤。
-
采集或珍藏,早已经无关紧要,就像那一个无法用眼睛看清的黑夜。
呐喊或者呼吁,都被阳光所传说,体验中为阳光的给予而感到心思斑点。
心灵选择的每一个词藻,都在一次次的造句扩张中,给黑暗留存着一点希望。
创痕与沧桑,在不断的一次次临体裂变中,只有强大的灵魂,才可以抵达永恒高度。
-
弱小和强大的对比,真实了阳光的每一次幻景,刹那间有许多变迁难以置信。
魔鬼很真实,弱肉强食是一个永恒不变的铁律,长歌拉开了序幕。
有多少虚掷的词语,被阳光暴晒,让风雨洗涤,闪烁着最终的内涵。
改编我心思的叙说,让那些宁静的山谷喧嚣着那首乐章,踏上了新的征途……


53《 风    沙   时   代》
                                                   
文:蒋崇杰

                       
    沙一丘一丘漫过风的脚背。沙的光芒缓缓堆积成岗坡、森林。
    渴望雨季,哪怕一滴晨露。 乌云眼色冷峻。
     大树倒成一片叶子,撩动风抽打沙的肩头。 沙漫过风的额头。
     一汪水痕,浸润一滴绿。 树,风高举的旗帜。海,是铺开的沙漠。
    一杯夜色,浇灌圣经,静美大野渐渐葱茏!
    苍凉,无处寻找帐篷。风沙淹没心口,夜色淹没风沙……
    渴望一场暴雨洗礼!马蹄声绕道丘岗。
    一滴血,渗入沙漠无垠。沙,是漠跃起的浪涛;沙,是风站立的彼岸。
   一粒木雕,晃动一座城池。沙捏住大漠的兰花指。恰似一匹骏马!
    烈焰奔突,沙漠决堤,云掠红晕。伸出那一只手,扶住江山。

54《雨夜花》


文/胡蝶



坐在时光的拐弯处,我看见流浪的雨丝在天上飘荡,在一朵云下欲语还休。
站在流年的夜色里,我梦见月下花朵仰望夜色阑珊,在一片夜里踌躇徘徊。

此时,暗夜无声,干涩的世界里,天边灼起一片红云,尘世的雾霾肆虐,人,无法往高处走,水,无法往低处流。

我为谁舞?雨花轻声的问自己,喧嚣的世界有太多的故事,雨花的舞蹈无人阅读,
我为谁落?雨丝静静的问自己,繁华的尘世有太多的沧桑,雨丝的心事无人能懂。

滴答,滴答,一滴,两滴,开始下了,带着积蓄已久的感情,田野,山川,将若有若无的清凉吹向空中。

一把把油纸伞,撑开岁月的脉搏,思念,淋湿了戴望舒的雨巷,打湿了江南女子的回忆,旗袍的剪影袅袅婷婷。

多情的雨滴似乎积蓄了太多的情感,不断的染绿青山,染绿湖水,湿润诗意女子的眼眸,点亮绿林深处的鸟鸣。

夜色阑珊的天外传来雨花的沙沙,融进晨曦,掠过山峦,响彻征途的召唤。
烟霞明媚的黄昏照亮远方的山峦,灌浆果实,灌浆麦田,灌浆初夏的爱情。

雨滴挂在草尖,滴在树梢,在晨光下那么晶莹、明亮、纯净,仿佛唐诗里的绝句。

午夜的笛声吹响,迢遥中传来亲切的呼唤,蛙鸣四起,慢说雨夜的浪漫。
远处有桨声划来,近处有缠绵的情话低语,星月如约,泛起雨夜的涟漪。



55《寒艳,水仙》

    文/阿鹏

    一场雨,经历在梦里梦外,细碎一阙语嫣。
    记忆,一遍遍折返,冷却的是季节的眼神。
    只因有过呓语的交割,雁已归来,一撇一捺的人字,一行入梦,一行为霜。
    几粒雁鸣,洇湿了浮华,让谁的眼泪婆娑?
    沮丧,阳光一叠,风雨一程。
    可是,可是心仪太久,恍如隔世的影子,一次次植入梦里翩跹。
    拾掇起思绪的碎片,想一想,阳光太冷,梦也拉长。
    又是谁的风流,准点时刻,你出现在我等望了三秋的黑眼圈里,还一份诗意,触动了每一根神经的末梢?
    随心、亦随缘,结一朵、两朵、三朵……晶莹,缀饰梦的色彩。
    在我与你心同的一隅,一捧清涟孕养的生命,上案,温暖一枚枚次第清冷的目光。
    绿裙、青带,亭亭玉立于清波之上,小小的世界里,领舞季节的喝彩。
    我顿悟一生的精彩,香魂入梦,泪儿闪闪。



56《见过》

文:成吉思爽

   
         
我们好像见过,你知道吗?丁香就在那时开得花,我还给你讲过童话。         
我们好像见过,你记得吗?青蛙就在池塘里叫呱呱,我还亲自送你回得家。               
我们好像见过,你忘了吗?春风就在那天开始刮,我还为你梳理过头发。         
我们好像见过,你想过吗?小雨就在那时沙沙下,我还带你看过彩霞。            
我们好像见过,你清楚吗?少女就在那天披得婚纱 ,我还说过我心中的她。

我们好像见过,你惦记吗?柳树就在那时发得芽,我还送你一个大甜瓜。               
我们好像见过,你笑过吗?乐手就在那时吹响了喇叭,我从此读懂了你绯红的脸颊。           
我们好像见过,你哭过吗?泪水就在那时从冬流到夏,我还在为你一遍一遍地擦。         
我们好像见过,你怨过吗?河水就在那时有了鱼虾,我还和你一起在吵架。           
我们好像见过,你奇怪吗?燕子就在屋檐上叫喳喳,我还在把你的纤手抓。                                    

我们好像见过,你恋过吗?长城就在经受风吹雨打,我和你一起正在攀爬。                    
我们好像见过,你叹过吗?繁星就在夜空悄悄地眨,我看见你喝醉在酒吧。                     
我们好像见过,你悟过吗?佛塔内就在跪拜菩萨,我带你看尽人世繁华。
我们好像见过,你说过吗?工人就在搬运砖瓦 ,我答应让你住上高楼大厦。
我们好像见过,你心动吗?电影就在上演爱情的礼花,我想带你走遍海角天涯。


57《一棵树》

文:汪贵沿

                    

  一棵树,装饰我小窗数十年的生命。
    从歪歪斜斜的脚印走到两鬓华发,一幅流动的画于墙壁,装饰我的人生。叶子青了又黄,演绎四季风景,演绎生命的过程。
    一棵树,圈圈年轮给我生命以光耀。如鸟翼更换羽翎,每一次落羽纷纷都承受脱胎换骨的苦痛,在低沉的天空呻呤一个漫长而清冷的冬季,而每一次再生又是一次欢乐的呈现,在春雨中放歌,翩翩起舞,令我感受绿色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燃烧……
    于是,许多精灵嬉戏你梦的枝头,栖息我古老的窗棂。让我的耳际流入一种生命的乐章。倾听一个个沾满月光的童话,使我想起早逝的外婆,想起那缺齿的嘴里总藏有许多唠叨不完的故事。
    于是,树依然伫立,依然如往伴我孤独的心灵,任风雨雷电,抑或忧郁,无言以对。默默更换四季风景,却无法更换我衰老的容颜和清冷的背影。


58《桌面》
  
   文/丹麓听翁
   
   与你短暂离别,又隔着时间的肚皮相知相逢着。我打开桌面,犹如医生打开胸腔一样,科学与机械纠缠着。
   桌面上摆着我昨天的思维,还有我昨天曾摸索过的鼠标。
   声音消失了,我翻遍耳朵找不见昨天谁的声音在我心里停留,而后打磨。
   散光的眼球苦苦的瞅瞅平面,求助的信息接二连三,变形的新闻三级跳远,从中东跳到南美,从南美跳到西亚。

   粉丝在急剧攀登,几只迷路的山羊把夏天赶到了悬崖口,对面的青草呼吸着新鲜的星辰,摇曳着态度。
   等待一场暴雨,等待一场解救,把山羊赶回头。
   猎人的眼神消磁了,桌面上空降的茶叶,消费了春天,等着夏天的冲浪。
   一场时间纠纷,停在12点。


59《种花生》

文/汤秀英

童年最有趣的事,是扛着铁铲跟母亲到麦地里种花生。
为了使长出来的花生整齐划一,母亲像个数学家,两眼专注的反复丈量着行间距。
母亲咸咸的汗水在麦芒上打滚儿,麦浪把母亲的辛劳,
用独有的电波传输到田埂及田埂以外的地方。
那会儿,花生比我们这群娃娃懂事。为了回报母亲的辛劳,
她们选择地上开花;为了感恩土地的培育,她们选择地下结果。


60《干瘪的村庄》

文:洪芜

若说村庄是干瘪的,灰喜鹊会在你头顶盘旋,做一些俯冲的动作。有村民过来挽起衣䄂,抖动强壮的肌腱。阳光与土地揉合的肤色,让你被奶洗得苍白的脸色自惭形秽,你不可以逞强跟他比腕力。聪明的作法是,面露惊讶羡慕的颜色,继而变脸为灿烂的笑容,等盘旋的灰喜鹊飞回它的巢。
若说村庄是干瘪的,篱笆边上打盹的一条老黄狗会冲着你吠。吠声引来村庄深处媳妇们的张望,你张开的嘴再也无法合拢。那一对隆起的山峰伴随村庄的呼吸,起伏,顶住你的肺。那高翘的臀却翘动你的心。你喉节蠕动,任凭直勾勾的心思跟随眼睛的节拍舞动。直到一声“娘”将你的心思拉回,老黄狗坐回篱笆边。
若说村庄是干瘪的,泥泞河最清楚。它发一次脾气,村庄就淹一次。它偶尔的一次断流,土地就要干涸,庄稼枯萎,灰喜鹊搬家,篱笆边上的老黄狗蔫了。村庄日渐瘦下去,瘦成一页皱巴巴的旧报纸。你不可以把它搓揉成一团。那纸上端坐的老人,身体也如一页纸那么厚。一张脸,沟壑纵横,眼睛深陷成湖,皮肤再也展不平。他们可不是一张张发黄的白纸,他们皮肤的褶皱里装满了故事。若把这一页页装订起来就是一部村庄的线装书。
你不可以说村庄是干瘪的。

61《日渐干瘪的村庄》

文:黄锡峰

小时候,我的村庄是个庞大的祖国。
无论我怎么走,都走不出它的边疆。
后来才发现,我的村庄仅仅是一座山头。
越过这座山头,就会迷路或流浪。
再后来,我的村庄渐渐变成一个个坟冢。
仿佛只需要,死去的亲人看守就行。
如今,我的村庄仅仅是户籍上的名字。
无论我走到那里,都填在一张薄薄的纸上。
这时才发现,我的村庄不过是身上的一块胎记。
无论生活的橡皮擦怎么擦,都擦不掉它的痕迹。

62《柿树不接红柿子》

文:大山

村头那棵柿子树,是那个叫大牛的爹种下的。
月朗星稀的夜晚,姑娘就会来这乘凉、幽会,偷偷品尝红柿子的甜蜜。
这是乡村的爱情,山风为之陶醉。可乡村的爱情,常因交不出一粒粮而夭折。
果然,大雾锁天的那个早晨,唢呐声宣告乡村爱情故事的结束。
那天,送走姑娘的锣声,震落了老柿子上的一粒粒籽,也敲碎了那个叫大牛的心。
那年开始,老柿子树不结一个红柿子,别人说那是荒年。
只有大牛心里明白,那是他用铁拳砸伤的。

63《空心人》

文:龙玉薛

1
一个人蛰伏在这七月迷离的雨中,没有打伞的心跳进画中开成一朵灿烂或者冷酷。
当生活接受了丑恶,寡不敌众的青春将遭遇四面楚歌。
我开始关心善良和美丽,犹如找寻丢失的从前,还有那个爱说笑的自己。

2
乡村被闹市剥去了寂静的外衣,一不留神有人看见石头和野草掩面落泪。
垃圾在山沟里欢喜地跳舞,野猫野狗在逼仄的巷子里垂头丧气,再也没有谁愿意分给乞丐衣服和馒头。

3
隔壁的老幺半夜三更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黑心的钱,他的灵魂拒绝痛改前非。
貌似法外的禁果,更招人垂涎若渴。比如一场10万元的赌博、一包500克的毒品。
活着的人,多死于非命。

4
呼唤多时的爱情像一滴雨来了,又像一阵风走了。
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儿啊,再讨不到媳妇,我们老两口就要去地底下找你爷爷说道了。
而我依然对你恋恋不忘,纵使时光掉尽满口蜡黄的牙。


                                               2014、07、23

64《等待》

  文\玉叶

  等待,让所有的时间,重新变得可感,可触。
  春天,蜜蜂拥着繁花,等待落果。
  夏天,稻穗丰盈了整座视野,所有的颜色,都比不上那一片辉煌;所有的寂静,都盖不住那一串蛙鸣。
  秋天,一枚枫树的叶子完美地诠释了爱,以牺牲的精神,成就了大地和飞翔。
  冬天,成千上万的雪花瞬间洁净了山冈和田野,一切的污浊在她的宽恕之下,都得到了灵魂的升迁。
  而我愿意穷尽所有的等待,只为了换来你的蓦然回首,或者惊鸿一瞥。

65《布谷鸟》

文\苏慧敏

         布谷,布谷。
         刚开春了不久,就听布谷鸟叫了。父辈们开始了劳作。
         布谷,布谷。布谷鸟是一个勤劳的使者——呼唤春天。布谷,布谷,你唤醒了沉睡的人们。
         春天是麦子生长的季节。施肥、浇水、中耕,田野里飘荡着男男女女的笑声。
         那满山的桃花绽放;是个蝶飞蜂舞的季节,一片片如白云般的羊群亲吻着绿草。和一张张放牧者的笑脸。
         布谷,布谷。叫吧,叫响这个春天;叫乐那些忙碌的人们。

66《月光,一枚止痛药》        

      文/章洪波

      夜色辽远,月亮浑圆而清凉,似一颗硕大的药丸,治疗尘世的疾苦,忧伤和哀痛。
      有人趁着夜色饮下,有人和着晚风吞服。
      这么多年,我一直望“月”止渴,不敢饮下或吞服,怕从此在一片月光里,度日如年。
      月光一瓣一瓣地飘落下来,落在故乡,落在我的梦里。用它的清凉、宁静,治疗我的失眠,梦靥和经久不愈的痛。
      月光如绸,将我紧紧包裹。
      今夜,谁会坐在我的内心,发芽,生长。

67 《 精神病院里的精神渴望》


        文/辛树江

        两排带有铁窗的平房矗立在那里四十多年了,病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有几个病人成了这里的常客。
        患者大都是一些过分聪明而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思想上结了疙瘩走上极端,无法在大脑里解开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冲突。
        有的过于气愤,有的过于忧郁,有的过于疑惑;嬉笑怒骂反复无常,饮食起居不守常规,急需精神和药物双管齐下精心理疗。
        一人患病,痛苦全家,负债就医,失去和谐幸福,甚至妻离子散,好在有医疗保险兜低,不至于酿成更大悲剧。
        精神病院多么需要更多精神理疗大师,从人文思想、精神心理,到药物科学研发配置进行全方位诊治。
        让物质和精神同步悬壶济世。


                                           2014-7-28

68《如何忘却》

文/李唐瀚玥


雨夜过后,我被太阳灼伤了眼。
这样的午后我能干什么呢?我连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脑子里却满是你的笑颜。
我试图解释一些很矛盾的问题,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矛盾,所有问题似乎没有一个明了的空间。

一只蜘蛛爬上了翻开的书页,覆盖在你刚劲有力的字迹上,那些花开时候的美丽又重显眼前。
在晃动的阳光中,我不知所措,眼神四处游移,想要寻找你的影子。
从接近清晨开始,一场风雨不期而至,分别后的日子,我第一次安稳入睡。
不料,我的眼睛在黎明时分被裹挟了阳光和云朵的碎片笼罩,还没想念,便已开始疼痛。

想想我们的爱,艰难,却比金坚。
我就会突然掉泪,如同楚歌凄婉在心上,欣慰却无奈。
过去的那段路已经找不到表达的言语,我只想竭力奔跑,弥补迟到千年的懊悔。

很久没有这样抬头凝神地看天,被雨水洗涤过的天空,真的特别蓝。
很久没有这样默默得看着远山,只是因为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你会在山的那边。
也很久,没有了吟诗的情怀,因为你开始丢弃了一些属于我们的感动。

你不在的日子,没有思念我该如何煎熬着过下去?
想要把思念埋藏在心底最隐蔽的地方,却发现已经无法停止。
每当书写夕阳的美丽时,告诉我,如何才能忘却彼此的忧伤?

69《 绿洲麻雀》

                           文/奎奎


一阵鸟鸣,啄开绿洲的睡帘。光亮,浸满心扉,荡起一圈圈涟漪。
绿洲麻雀,激越、盎然。
用一只欢叫的手将我推搡,洒落最后的慵懒。
思绪,回到流年——

一只箩筐捕鸟的画布,悠然浮动。
踩着木梯,手伸进鸟窝,把时光咀嚼得津津有味。
麦地里追逐雏鸟,汗水噙着幸福滴落……

心中的暖,随时光的翅羽,远离故乡。
我,将自己种植在大漠戈壁。
任漠风和干旱,将身躯羁押在地面。
蓦然回首,麻雀的呼唤将我轻轻托起。

我惊诧于相隔万里,麻雀的歌喉依然婉转。
栖息在绿洲的屋檐下,守望一份生命的荣光。
沙尘暴来临,那些孱弱的精灵惊慌地躲进自己的巢穴。
麻雀如鱼儿般在沙尘中翻飞畅游,叽叽喳喳。

麻雀就像孩子,簇拥在我生命的庭院,带来孩子般天真烂漫。
抑或,我就是一只麻雀,平凡而渺小,依然在蹦蹦跳跳。
我用麻雀的精气神,试图在戈壁滩上啄开一道缝隙。


70 《窗前的月光》

                                                                                          文/陕西姜华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父母在天上望着我。
       几十年来,夜开昼合的月亮,照耀着我坎坷奔波的足迹,记录下了我卑微残缺的人生之旅。而我的故乡,已在月光下隐入远山。
       站在异乡的窗前。彼时,月光已经钻进宅院,拽着古槐枝条向上攀登,大地的骨头裸露出来。仿佛有什么声音在摇晃、 敲打着不安的灵魂。我慢慢推开紧闭的窗户,月光水流一样漫进来,淹没了我的裤角。
       我的颜色白了。从头到脚,从内到外。
       我知道,还有一些细小的风,带着轻微喘息,在异乡乘着月色赶路。月光把我旧时的伤疤拖到墙上,挂成一片片忽明忽暗的光斑,或忧伤。一只猫突然从窗口射出,像一块黑色的石头,把镜子砸出一个黑洞。
       我的心被掏空了。
       三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我告别了青涩初恋,于月光下出走。一个从小离娘的孩子,揣着孤独和微弱的烛光上路。如今我头上,已拥有月光一样的风霜。
       看呀,今夜月亮掏出了所有的银子。多少贪婪、梦想和未知,在夜色下走失。月色之下的世俗,像一张草纸,清冷、孤单,神秘。还有一些浪漫,弥漫开来。
       夜露悄悄地落下来,像亲人冰凉的手。


71《再一次写到白果村 》(外一章)  
                              
         文: 陈平军   

       白果村端坐在夜晚的中央,夜色,网一般铺天盖地,萧萧而下,与渐渐上升的地气搏斗,庄稼的气息和牛粪味道争相来做这场战争的裁判。
       他们不知道,黑夜才是最大的赢家。
       超越输赢的只有连成一片的奶奶唤鸡入圈的歌谣,或者之后肆意响起的一池蛙声,几痕窸窸窣窣的蝈蝈在田埂上划过。
       隐隐约约的几颗星星穿透云层,向我飞来,此时所有生物都停止生长,包括爷爷日渐稀疏的毛发,疯长的只是他齐胸的花白的胡须,还在夜风中疯狂的摇弋着奶奶朴素的爱情。
       我一直不明白,白果村的夜晚为何如此绵长?
       只能看见爷爷瘦骨嶙峋老鹰般的爪子紧紧抓住刚直的烟杆就着忽明忽暗的旱烟吧嗒吧嗒地丈量着夜晚的长度,一直没有结果。
       而夜,一如既往地沉默,显得那么深不可测,像村口那无言的老井,淹没了奶奶吃力的迈着身子汲水的单薄的身影,父亲来不及向我张开的笑脸和爷爷那倔强的挣扎的手势。

《在,或不在》

                             ---读爷爷老照片
       大地还在,山梁还在,白果村还在,铁甲树还在,美人蕉还在,炊烟缠绕的陈家三房老院子还在,曾经忙碌的身影还在,深深的叹息声,咳痰的咔嚓声也还在。
       这一切,在公元一九九七深秋已然不在,之后的大雪疯狂存在。
       在,也不在。不在也在。
       不在也在。再也不在。
        可你一直永恒存在。
        青布长衫还在,花白齐胸的胡须还在,一闪一闪的旱烟袋发出的光亮还在,搪瓷缸黄亮亮喝茶咕噜声还在。
        我只能滑动鼠标,点击你的身影,点击你的存在。

72《 梦,就在今夜》

                     文/郭玉景


当自信飘荡在现实的梦里,当未来偶然还沉浸在自信里————
有时我会忘了自己,也忘了什么是自信?


发现所有文字都显苍白的时候,我断定笔是个贱东西。
把一切事物勾出轮廓,刚要栩栩如生,又全部涂鸦,变得一塌糊涂。


我的梦也曾生在梦的顶端,也会跌在谷的谷底。
在一线和一念之间,常有被甩在深壑和天涯的危险。


忧郁如果有老子,一定是我,在忧郁出生以后,就决定了我是痛苦的根源。
而黑夜,正在帮助痛苦无情的滋长。


尽管我有夜念经书的习惯,可是白发渐增,并没有洗涤多少心灵。
无非又一次坦白了这些圣言圣语,只不过是佛祖的梦呓罢了。


如果梦还在梦里,我愿用干燥的文字和25克灵魂敲开沉睡的大脑,让它睁开惺忪的双眼,看清理想和希望…
然后去磨平花岗石一样的未来!


如果——
如果已没有如果,就彻底忘了自己,把这懒惰的四肢历练成一匹马的蹄子。
疯狂的奔跑,载着上面虽有青春,却枯朽如槁的肉体,驰骋在恐怖和陌生的世界里。
野蛮的体验一次,浴火重生!


73《 薄花素词》

     文/梅一梵

(一)
清溪,花影,矮墙。
篱下,田埂,陌上。

深春暮色里,若是清风捎来诗香,吹开一叶,我读一野。
若是无风揭开,我便让诗句长眠于此,等细雨淋湿一阙,盈在田垄上。

你来,我往;你去,我忘。

倘若时光就这样把萍水裁成断章,我便永驻于此,让每个季节都酝酿出圆满的移交。
来年回看时,仍是:花衣墙上落,新雨润旧池。


(二)
春深半夏,谷雨又来
一群词在暮色里打开

倘若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所有的疏远都是卿卿尔尔遗下的痴念,
那么,估计往来,诗文里可有: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一说?

曾经沧海难为水。但凡有一日香魂散尽,脱离尘世
是否可以在纸上说:天下亲言万万,只因真实的来过,故此倾城,由此沉寂。
一瞬的顾盼,都苍老的掌纹里,
双手合十为冢,闭眸哽咽新泥


(三)
词落纸上,句香唇间
这一阙新,那一墨素,只说与江南听

譬如:白堤红柳,篱苔粉墙,有萧笛少年衣袂偷香,一骑如飞。
又如:桃掩小轩窗,红伞画桥上,深巷杏花酒,醉卧良人桨。

江南的雨淋湿小镇,把一句诗落在青草尖上,婉约成羞涩的一笔。
你若从脚边拾起,即可把下句说来听听。如若不然,这一句就以青山旧故为落款,
在岁岁如斯的等待中,许你一个又一个空袖江南。


74《一枚枯萎的叶》

文*针尖对针尖


醉意不浓,留下一轮月,惺惺相惜。
放逐一轮月,雨过不浊。
酒杯空空如也,荡漾依然微醺。
起身,随冷风过界,有心留你,问问冷暖。
你却轻轻划出一道河川,疑是银河落,九天驰骋,你我分坐古今。
微红着脸,风在落叶间凌乱,柔柔的夹着寒意。
这十月的尾巴,凉了一个秋天的温暖。
漫步其间,人如静水,庄子喜心虚,孩童一般天真,阳光和煦。
风闻叶片的召唤,由远而近,你在水面轻舞,皱了裙角。
风于池中盘旋许久,青苔粼粼问远。
无法回避真心,与你会心一笑,穿越你的素颜。
与你耳鬓厮磨,你轻语,我眺望,西风险烈。
我笑而不答,遥指云集南山处,似阴非阴的帷幄,一场无谓的雨,应运而生。
雨来时,躲在你怀里,闻着淡淡的木质香味,醉入深层。
天空失去了微笑,落泪的嘴角不再上扬,你脆弱的陪着苍穹一起抽泣。
敞开一片有些残缺的叶面,真心枯萎。
任泪珠一滴一滴在眼前串联,变化成惊艳的深红,华丽的摔的粉碎。
雨走了,我变得诚惶诚恐,看着你的脸,一夜之间,竟是苍老了起来。
与你耳鬓厮磨,我轻语,你眺望,北风在远方呼啸,你笑而不答。
恋你最后一抹温柔,撒下一片叶的繁华。
你在描绘,工笔仕女栩栩,绘的细腻。看着你的眼,叙说着四季的冷暖。
一枚枯萎的叶,旋落天空,化蝶,纷纷飞飞,化雨,淅淅沥沥。
敞开真心,看你轻轻地滑落,看你优雅的落寞,看你湿润地腐朽,看你璀璨的独舞。
我想,随你一起翩跹,执迷不悟的去,亲吻泥土。

75《七夕~杯中苦》

文/李博雅

  又到七夕,多少情人的良宵佳节。
  我心情沉重,怕过此节。寻不见一只喜鹊,应是飞去银河架桥了吧。
  春晖已过,炎暑正在煎熬,秋风扫落叶即将重复。 渴望一场狂风暴雨,冲洗心灵烦燥的尘埃,嘶吼出雷声…闪电击毁大厦,劈开高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不为她人,只为命苦。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哈哈哈, 笑问苍天?可能吗?
   一种死灰在心底最深处复活.点燃…燃烧,火烫的双手,无情的拍打紧锁的心门,我慌乱地寻找,那把早已丢弃的钥匙,追查到底地揪出“第三者",誓言与‘它'‘同归于尽"。
   今夜星空灿烂,阳台上,半盘花生,半瓶白酒陪我静座,今晚的酒特别苦,一杯又一杯,灵魂出窍,飘游至鹊桥,聆听牛郎织女的心声…
  昔日件件往事,倒在杯中,似杯杯毒酒,一饮而下,一杯又一 杯,醉扒在月光下,梦幻早点天光,似你非你,再次邂逅, 来年的七夕之夜,同床共眠…

76《拾起清凉》

文:碧水蓝天


晚步里,心情最为敞亮。
曾经感动于斯的清凉,在颜面里轻抚着,呵护着。
绵延的小径流淌着窄窄的晚风,一把扇子从手中悄落。
一枚枚心底的暗语踩痛了弯曲的小径,路在脚下延伸……

记忆,总喜欢以惯走的方式里打开。
阳光,滑落远山。天色落在田野,疾飞。
一粒粒清唱的鸟鸣,窜上树梢。
一些鸟儿的私语躲到夜色底下,孵化。把夜色压低,鸟儿兀自归栖。

一些人,一些事,总在这个时刻悄然闪烁。
此刻,不需要太多的走伴,三两人即可;不需要友情提醒,各自怀抱一颗明澈的心,最好就着淡淡的星光或是月色行走。
网络里的人哪,都在现实与虚拟的河中打捞,哪怕是空手而归。投下去时,只要一颗干净的心境便好。
返回时,拾起,一把扇子的清凉。

77《一首诗的高度》


文/屯石

   李白一首《静夜思》,高出历史千年之久,之后的高度,谁也无法攀登。
   那么简短的力度,比骨头硬,比寒冷冷,比热烈热。
   没有不抬头看月亮的世人,没有不想到这首诗的世人。这首发表在月亮情思网上的诗歌,阅读量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来计数。有那一首诗歌的发表量超过《静夜思》呢?
   浩浩乾坤,谁与之抗衡?

   捉住人类普遍感情,选择全人类同时看见的意象,20字凝结的感情板块,发酵了无数眼球的撞击,心灵的震颤。
   故乡在那,月亮就在那。无限蓬勃的意境,溢出纸张媒介,溢出繁华都市,溢出荒郊野外,溢出大漠戈壁。
   乡,心灵之诗的诗眼。望乡望不尽山复水复,望月望不尽月华流泻。

   李白一首诗《静夜思》躺着与纸张一样高,几乎是平面,除了几个笔画的印记似乎在昭示什么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动弹。站起来比泰山高、比黄河长、比蚕丝细。
   读着李白的《静夜思》,关闭其他的思乡曲,那种流淌之情,流淌着山泉、流淌着深夜、流淌着心脏。
  《静夜思》的高度,不用躲避思乡之情的风暴,更不用遮遮掩掩流言蜚语。这里的情炽烈、坦荡、高远。

78《扁担(外一章)》

文,钱钟龄

家乡的扁担,好比一条笔直的山路,一头挑着起点,一头挑着终点;一头是晓月,一头是朝阳;一头是苦难,一头是憧憬;一头是荡漾的儿歌,一头是袅袅的炊烟。
扁担在成为扁担之前,是秀于林的木头,是山的一部分;在成为扁担之后,是秀于劳动者的木头,成为人的一部分。父爱如山,所以扁担是爱的一部分;扁担如爱,爱在村庄。
扁担,像村庄里沧桑的一条小河,被历史压弯了身子,有委曲求全的浪花,有凝固的风云。
扁担,更像一条人生小路,走着走着,我被一个人扛在了肩上。

石滚

月夜下,由蛐蛐的指引、水牛的牵引,打谷场上的石滚寻找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这是圆的轨迹,一声声,一圈圈,一次次溅出禾香。
这是块沉重的石头,被精雕细琢成有规则凹槽的石滚。在有名字之前,也许它在深山隐居,不问世故人情。而现在有了乳名,就像我一样,被父亲那么轻轻一唤,就有了精气神,就有了温暖的渴望,坚硬的内心里就有了温柔的情感。
它喜欢歌唱,牛尾巴一次次地甩出节拍。它“嗡嗡”的歌唱有些沉闷,节奏简单,而蹦出的音符:一颗颗谷粒,把世上最饱满的故事,诠释在了那个季节里。
现在,石滚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蹲在老家的墙角边,似睡未睡、似醒未醒,似狂未狂、似颠未颠,只想等待亲人再一次喊出它的名字。

79《警长捉贼》

文:诗金

警长扬言,年关将近,贼偷频发,贼影若现,猛打狂追,绝不腿软。
小贼闻听,虚了贼心。
警长在大庭广众之下亮相,言辞灼灼,反贼的声浪,直拍命门——
不管贼人深藏何处,根系何方,幕后何人撑腰,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小贼闻听,晕了贼脑。
警长暗暗思忖:若把小贼捉尽,断了生意链不说,弄不好还殃及鱼池。
时过境迁,警长言辞微微,抓了几个小贼,以正视听。
小贼窃喜,大了贼胆。
渐渐,小贼肆意妄为,更为猖獗,贼胆包天。
不久,警长门曝光,小贼面面相觑,啧啧连声,大跌眼镜。
有一天,老百姓亲眼所见,城门上空,飞走了一群白色的乌鸦。

80《高粱红了》

   文/朵微

    两个季节翻过了,没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在即将进入秋天时,红红的高粱穗子压弯了茎秆,红红火火的穗子垂下力量。
    几个小孩走过,摸摸红红的穗子,手心上捏上几枚红色,童年红了。几只鸟儿飞过,落在穗子上,捉到几粒红色,鸟儿乐了。
    叶子单调,胡乱的插在空中,默默的给高粱输送了一生营养,陪伴了高粱一生,到头来落个叶落归根,甚至被牲口的嘴巴叼去,填充肠胃去了。 叶子含着愤怒,愤怒里青筋凸起,亦如叶子的指纹,奚落着红红的高粱。
    高粱红了,秋天再以坐不住,植物们你追我赶的向红色奔跑,绿色失去了独尊的地位,红色和半红色相继走在路途中,等待前来迎接的植物。
    瞧瞧红色装束里的高粱,血红色的籽粒眉头紧锁,在风的叙述中,与蜜蜂话家常,与蝴蝶交朋友,蚂蚁也不甘落后,走过亭亭玉立的路面赶来,几种昆虫在高粱搭建的楼阁中欣然相遇,各玩各的。
    高粱红了,田野开始搬家,土层中挪出的小精灵把田野一茬一茬的移走。高粱红了,警觉了麻雀,它们的小嘴把籽粒缝过来缝过去。秋天的田野被这些精灵伺候的娇脆欲滴。
   高粱红了,秋天的名片红了。

81《关于爱,会有天使来传播——》

文/纪开芹


  你躲在小小的黑暗世界中,像蚕蛹长久地等待破茧而出。你来了,插上天使的羽翼。
  为了这一天,我捧出最美的花样年华,放弃肆意妄为的青春,用一颗虔诚的心呵护你,带着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
  那时,你蜷缩在妈妈的肚子里,常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听清晨园子里薄雾亲吻大地,阳光下枯枝摇晃骨骼,星星淘洗月光的声音。
  妈妈说,仔细听,大自然的音乐最美。
  你振翅的声音从子宫内传出来。当喜悦将我覆盖,泪水淹没后退的道路,妈妈找到坚强的理由。你从另一个时空抵达,我无法形容你的纯洁。一切幸福,都将来自于你从妈妈身体中脱落的那一刻。从此,生命成为一首诗,我的眼底便有了闪烁的星光。
  当明月洗涤过我的期望,你终于选择在一个晨曦踏露而来。你如一颗谷粒从饱满的麦穗中滑落,大地承接你响亮的哭声。在妈妈的耳中,那是自然最美的天籁。我望着你,倾尽所有柔情。蓦然发现,这是上苍的旨意,让我逐渐衰老的生命获得新生。你是我含笑的月下芙蓉,是我琴瑟下流淌的水韵。你躺在我的怀抱,是我的天使。
   尘世风沙很重,你要永远擎着善良的灯盏,用一万亩阳光拂尘,两千顷碧空净心。宝贝,你不仅仅属于我,你的身上还刻着远古的生命的迹痕……

82《午后,听一曲《雪山》》

文/温柔的药

玻璃隔开内外,炎热与嘈杂被抛出自己的身体
午后,一段自己的时光,独自沉浸一曲《雪山》
想象雪白漫舞,想象远山苍茫,想象皑皑之下的路径
想象遥远的我的向往落在你清澈却寡言的喜盼之间

一朵二朵,三四朵
每一朵以自己的姿态与角度朝向往的地方,飘落,飘落
飘落低矮的草屋,夜归的人尚未全部醒来
飘落孤单的枝条,仰慕从来不曾落后心的跳动
飘落舒适的臂弯,安心入眠是多年漂泊后的奢望

远处,有风靠近;近处,有人走开
此时,我把自己想象成一片雪花,向你飞扬
沾上你的衣襟,沿山路而上,风景一一走出视线
而我与你合成一道风景,走进彼此的深瞳

远山隐约眼中的线条,绿意埋伏在白色之下,酝酿着迎春的献词
等待一支芳草摇曳苏醒的令旗
你走出雪原,将一身的疲惫化雪释放
我是第一个要拥抱的人儿,反复你惬意的歌谣

顺从光阴的铺垫,跟从日子的节拍
开启晶莹的梦幻,留一颗剔透的心给自己,听听风雨
听不懂风雨,就听听你。
听不懂你,就听听自己

静静的,让自己伏在夏日的这午后旋律
贪婪这世间的宁静美好,就如贪婪你一腔厚实透亮的情怀

82《两根铮铮白骨》

文:吟啸徐行

那么滚烫的铁的话语。
现在,冷得要命。

那么自由的流淌,冷却,被牢牢钉住。
在青山秀水之间。两根并行的铁骨,伸向看不见的远方。

沉寂,轰响,颤抖。多少人彻夜难眠。

戳在眼眸。卡在喉咙。穿透胸膛。
两根锈迹斑斑的铁骨!两根锃锃发亮的铁骨!

谁一生挥之不去的软肋?!

83《雪燃烧》

文:卞荣花

雪,一片一片悄无声息的落,整整一个漆黑的冬夜。天亮,到处都是欢呼雀跃
一位拾荒的老爷爷,抖抖身上露宿在楼房旮旯落下的白雪。
白色的单纯,也就有了一串歪曲的脚印, 还有一根拾荒拐杖烙下的坑坑窝窝
情侣走过 要拿那坑窝做爱河,不要大  只要容下你和我
孩童走过 把雪球放在那坑窝,试图用嫩手修复雪的残缺
老大爷用拐杖蘸着阳光,使劲的点啊点。雪燃烧,雪燃烧了!送给他一个空空冰冷的暖啤易拉罐
是哪个醉鬼在风雪之夜把它忘记丢进垃圾桶?
嘘!别说话!把易拉罐揣进怀里!

拐杖继续把雪点燃在无垠的旷野,哦!忘记了现在的冬雪,哪有人再出来炊野?
把带着36摄氏度的易拉罐取出,放在雪的肌肤。雪燃烧  雪燃烧了!
也许这不是易拉罐真正的家?
或许留给春天还未来得及盖房子的土里的小东东们,一个暂时温暖的避风窝?
还是留给每天打这经过,拾荒的老太婆吧!
雪在燃烧 雪在笑:用我纯洁的灵魂,冲刷、洗涤这世界吧!
老大爷躲在一侧,要亲眼看见那蹒跚的身影,将那冰冷的易拉罐装进她的麻袋
他的拐杖也在笑,这次一定把老太婆的拐杖,捡回老爷爷的麻袋

84《行走的雪树》

文/胡有琪


孤独在雪地里行走,话都冷起了冰凌。
市俗的雪,总想按她的版本,把我裹扮成一个雪人。
而我,不是她手中的泥。
我的思想总是把雪踏成一个黑脚印,又一个黑脚印,让雪喊疼。
充其量,我是一棵行走的树,要归入你们的流派,就叫我行走的雪树吧。


我不会为你们摇旗呐喊的。如果违背我的良心,我会流泪。
我不会为你们填词吟诗的。如果出卖我的爱情,红梅会流血。
我是一棵行走的树——
再洁白的雪,只是我的装饰品,不是我终身的伴侣。
再飘逸的云,只是我的一面镜,不是我托付的幸福。


我是棵行走的雪树。
一路行来,雪宠爱我,娇气我,呵护我,把我写进她的葵花宝典。
而我,总是用黑色的脚印回答她。听到鸟儿折翅的声音,就第一个造她的反,抖落一身的雪,全身的雪,露出树的峥嵘。

85《无眠的灯》

  文/陈建正


那是北方山下石头屋里早已褪了色的煤油灯。
瘦小的母亲卧在床头,昏花的老眼盯着一个劲跳跃的灯焰,咳了咳。
昏黄的光像闹腾的思绪,把父亲也从睡梦中揪醒了,吧嗒吧嗒抽着他的烟。
烟雾围着母亲。
尽管屋里早已装上了亮堂的电灯,母亲却一直保持着点着煤油灯睡觉的习惯。
母亲饱含深情地伺弄着煤油灯下的我们一天天健康地成长,一天天挎着书包走出了石头屋,像长满了羽毛的鸟儿飞出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山村,在城里扎下了根。
煤油灯是温暖的花朵。
母亲痴痴地望着灯,望着一个甜甜的梦,却怎么也走不进去。
白白的月亮升起来了,一阵风溜进来轻摇了灯焰,母亲突然咧开瘪瘪的嘴笑了。


86《金风吹来玉露重》
                      —-回赠庄梦蝶


文:白骨精

1.
起风了,一阵秋雨一阵凉
蝶儿,花丛中低飞的你,是否浸湿了翅膀,是否安然无恙

细腰的红蜻蜓,是我前世的渴望
沿着诗经的河岸,跋涉千年。蒹葭苍苍
与你相视一瞥,误入时光隧道,惊觉一刹那,换了明艳的天空

2.
我的后花园早已荒芜。只有海棠,烂漫枝头
有月光敲门的晚上,海棠花的眼睛格外明亮
被你抚摸过的酥胸,波涛起伏

一场秋雨,熄灭了幸福的呻吟
你恣意拨弄的火山口,依然冒着烈焰

3
每到秋天,金灿灿的田野,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流星划过之后的夜空,比夜更黑

蝶儿,让花园继续荒芜吧
我只希望,你爱我时,心无旁骛
哪怕是栖息在一株白露瀼瀼的草叶中,或者枯死的瓜蒂上

哪怕只是七天,多一点

4.
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有多疲惫,多艰辛
明天,我会选择哪一条失魂落魄的荒郊,地头,十字街头

一粒露珠,心有多透,情,就有多重
白骨一直在笑,你看不见我脸上悲喜交集的泪珠

两只蟋蟀在秋雨里,弹腿,跳跃,和鸣……

5
在漆黑的真空,泅渡太久了
亲爱,让我为你点燃篝火,跳最后一次草裙舞吧
明天太阳出来时,换上新床单,开始新生活

87《线条飞跃》

   文/山间怪客

    我无法想象线条是如何起飞的,一条线单独的坐落在哪里显得不起眼,一旦有了支点从此处越过彼处形成一条航道,那气势连悬崖都不可阻挡,仿佛临时搭建的景象瞬间挥就。一条钢丝沉睡在暗处是寂寞的,当钢丝绳飞跃成一段距离形成了一道风景,表演者要在丝上平步青云时,那种飞跃夺人心魄,一条放不下一只脚印的绳子要承担一双脚印的践履,其中的惊险和颠覆无异于世界的颤动。那些起火的场面在深夜启程,消防队员的神经从楼层地脚起步攀岩到目的,神经飞跃了,拉动了线条的飞奔。时尚的牵挂有时也会飞跃,比如一朵还没有开花的梦在白天梦游。
    仿佛一团丝麻交织着时间的经纬,碰撞到了支撑,迅捷的风向一泻千里。蜘蛛在画地为牢的网上来回迁徙时,遇到的陷阱被踩空了,才形成飞跃;蝴蝶在花丛中访谈时,把粘附的花粉抖掉时,自己才轻身。任何物是人非,都在线条锁定的多维空间里行走,线条飞跃是线条存在的最高形式。

88《戏说落马》

文/郑智得

权势的马,贪婪的人,失蹄的马,失足的人,都隐于虚处;
驯马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惊恐一匹马的野蛮,惧怕一匹马会合另一匹马的万马奔腾。


马蹄声越来越近,马屁打得越来越响,甩响马尾巴的人,安享短暂的春天;
马儿继续低头吃草,咀嚼这段慢悠悠的时光和青草的余味。

草原沙化,水土流失,东窗事发;
驯马的人,发现草原背后的真相,发现那些肥马背上捆绑的草料与钱袋。

一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断了胳膊,伤了脚,喊痛;
另一个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伤了臂膀,折了腰,喊疼。
这个马年,很多人从马背上重重地摔了下来,尘烟滚滚。
驯马的人,卸了他们的马职,没收了他们的马鞭,让他们在监狱里坐立不安。


驯马的人,追逐着马奔跑的人,发现一匹又一匹裸露的马,
他们将草料和钱袋偷运出境;
他们被拴在马棚里假装反省;
他们孤注一掷,以最后的余生,喂养自己的马子马孙。

一匹马在长夜里嘶鸣,
一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更多的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大梦初醒,久病不癒......




欢迎光临 中国诗歌流派网 (http://sglpw.cn/) Powered by Discuz! 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