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新泽飞翔 于 2014-7-7 00:28 编辑
语言的雪(之一):【美】约翰·阿胥伯雷《上个月》的精彩解读
保障没有改变---只有
一片片灰色,在这阳光跌落的地方。
房屋似乎更重了,
既然他们已经离去。
------引自 【美】约翰·阿胥伯雷《上个月》 (王伟庆 译)
【对“房屋似乎更重了,”一语的语境解读】这里的“重”有称量与沉重的话语内涵,有具体的“重”与抽象的心灵之“重”之象征喻含。对应着不同的国家民族不同的人,自有其不同的具体与抽象的称量方式与器具相联系。换一角度看,一个现代人与美国人与他的以往,一个古老民族的人与一个不同时期的现当代的中国人都会有着不同的看待与感受。显然它具有唤起读到这首诗的人(以古人今人现代人的身份)走上前来,并为其参与到其中,进行诗歌的再创作提供了一个宽敞与绝妙的入口。
具体现实中拿房屋进行称量似乎有点异想开天,出人意料,但在形象思维过程中,人出于某种心境以及从这种心境环境中出发,以某种(拟)稚拙与模式化心灵角度来看待事物又是完全真实的。比如,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感觉天空也是灰色的,而这里作者赋予这种心境一种房屋的形象,以一种本色的或者是职业习性的眼光来对待。除一种现实的“重”还包含着一种使之“重”感受其“重”的因素在里面,除面对具体的“重”还包含了,欲对其进行整体把握,进行操作的欲望,透露出作者所表现的某种人的习性思维的时代特征特点的文化“烙印”,也即处理与解决困惑与疑难的欲望与文化困境的矛盾因素涵盖其中,具体精确的语言与某种务实态度与立足点,因之使诗具有了精神与现实互生的开阔与不普通的深度。
【评价】超一流的形象与表达。物象充分有效的使用使内心得到完美的展现,并以此使作为中文的语言在阅读者的心灵中,如夏天的雪一般澄澈又熠熠闪光,这是造成人们读到它时感到新意与惊异的原因。对其语言品次的标准判断为: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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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译文解读的后记】罗伯特·弗罗斯特说:“诗歌便是在翻译中失掉的那些东西”,又有人(马克·斯特兰德)指出:“诗就是翻译中所保留的那些东西”,我倾向于后者,前面摘录的约翰·阿胥伯雷的诗《上个月》里的这几行就能说明这一点。举个例子,比如作为一个山东人你到餐厅去吃饭,不管是川菜粤菜鲁菜还是西餐西点,一定会选择自己喜欢吃的来吃,作为营养的摄取源,你自然会选择营养价值高的,作为口感的满足,你自然会选择那些带来新美感觉的食物,你通常不会为了提高某种地域菜系的餐饮地位,食不知味或者仪式般地地去糊弄一下自己的身体,而一定要坚持什么菜系的或许是“乏味”的地域传统,在阅读方面即如此。我把那种守旧甚至是懒惰的“国家与民族”观视为一种人的与对民族与国家的自我封闭,坚持文化的保守落后与坚持文化的民族性是背道而驰的,因为后者更像是在葬送与毁灭民族性与传统。活的文化需要新鲜的血液维护,而死的文化不要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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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雪(之二):【中】新泽飞翔《遍地是雪·偏僻的冬天》的精彩解读
远方的钟声响起
带着创伤上路。
自从岩石上的老人指引了河流
小溪的追寻历尽磨难
-------引自 【中】新泽飞翔《遍地是雪·偏僻的冬天》
【对“自从岩石上的老人指引了河流”的语境解读】据某种高处,孔子说:“逝者如斯夫”,显然他说完这话,语言本身用过后也如流水般没有停留随之消失。这里的一个“老人”使语言得以停留下来,如韩东所言:“真正好的诗歌就是那种内心世界与语言的高度合一”,显然这是以一个东方人的身份,据东方文化对诗作出的理解与判断,这或许也是某种东方传统的要求。写作者虚拟了一个“老人”与“岩石”,从而创造出了“自从岩石上的老人指引了河流”这样一种第二“现实”。语言上有东方的旷达神蕴又有西方的准确精细,或许在西方人看来,这个比约翰·阿胥伯雷的“房屋似乎更重了,”更为新奇(来自东方的新奇),对我而言后者更能给我带来震动,而那意味着一种方式与可能。
【评价】这种据于东方的(中文)书写近于完美,使东方的文明与文化传统在语言中得以飞扬。对语言品次的标准判断为:五星
【赘言】记得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曾对我说过,他的一个“遍地是雪”已超越了当时中文写作的三到五年。记得那是上个世纪末,大约就是当时诗歌的上山下乡“运动”时期,似乎有一半以上的诗歌写作者都追随了诗人海子跑到麦地里去了,或躺或倚有的哭有的叫折腾个没完,他好像没被触动还是在写自己的东西。但至今他告诉我,这依然是当代中文写作的一个难以达到的高度,他也没有写出能让自己满意的作品来。我问他:这“遍地是雪”没有一首好的诗来支撑,有什么意义?他告诉我,说是这代表了一种方式,看那,这家伙多能吹!?
2014.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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