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看山望水 于 2014-7-12 12:21 编辑
谈诗坛花哨派体包装下的平庸写作现象
——《当代诗歌乱象批评》之一
看山忘水
当代诗坛诗写作陷入困境，几乎给纯阅读(非诗人作者间互赠互赏）抛弃，根本在于写作的问题。其中有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即：诗人以各种借口造成写作难度“合理”下降，用花哨理论命名包装一场场平庸写作运动，制造大量垃圾文本。而善于造势的名诗人们，也很懂得媚下媚俗的广泛 “群众效益”，派首诗人们的很多平庸诗也以“派”的理由成为典范。直到现在，我们还可以发现一些名诗人守着那几首当初“有影响”的诗，不停地重复写作，如同天花板上嗡嗡转圈圈儿的苍蝇，无非为深化自己的“派”领军身份。创派立体的好处是快速获得一个引人注目的名签，便于造势力炒作，还有利于进入诗歌史，因而成为当代诗人的一个普遍情结。
在派首那里是投机，在随众这里就是取巧。诗写作在当代诗坛的“下滑”不但有各种方式，也有各种“道理”、“名义”。比如学院写作理论下，很多人将知识堆磊在诗中，“以知识充诗意”，降低了写作难道；口语诗的大旗下，又泛起大量口水诗，也成就了一次写诗狂欢；关注现实名义下，每次地震等灾难，都会给题材贫乏的写作打上一剂强心剂，版面会出现大量主题诗歌，等等。诗人们为了自己的名分做打算，精于操作炒作，一般作者为了自己的写作跟上潮流，得到确认，期盼快速出头，于是乎上下合拍，互抛媚眼，玩得煞有介事，不亦乐乎。其实最可怜的当是追逐流行诗派的作者，某个派派首的平庸诗成了派徽，一将功成万骨枯，追随者一无所获。诗人作者们集体合谋滥竽充数环境的情况，有点像中国历史上的农民起义，说好的要平分天下，利益共享，等贵贱均贫富，最后人家做了皇帝，自己进了黄土，或者继续回家种地犁田做贱民。有趣的是，与这个例子不谋而合，有论者认为这些“标签党（派）”是胆怯无能诗人们的政治参与意识受到压抑，而在诗歌里搞的一次次意淫“运动”、“革命”。这里就不做探讨了。有读者困惑当代不出诗歌大师，诗歌大师是内在文化修为和专业才能登峰造极意义上的，我们这倒是可以出产策划操作炒作大师，投机大师。也有文友问我怎么俄罗斯乃至斯大林高压统治下还出文学大师呢，是这个民族就是大师族么？我只说了一个例子，在斯大林枪毙布哈林的“全民公投”活动中，诗人帕斯捷尔纳克被作协几次劝告不签字对个人的危险性和对作家整体可能造成的后果，这位伟大的诗人坚持不签。当妻子要他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时，他愤怒地说，如果这个孩子是带着异见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宁愿他死在肚子里。这是人的品质，作家诗人的良知问题。我们一些诗人津津乐道一些伟大诗人时，我不能不感到惊异和脸红。
提到上面这个现象，是因为在流派网论坛看到有人提出“段字体”，即以日常生活中琐碎事件的有趣描述成诗。这种段子体，其实也是以往日常写作的一个新说法。终上所述，看山不无担忧，“段子体”也容易让一些平庸写作找到“理由”，获得底气，而以一次新的命名借口让诗创作变得“容易且有理”。总之，平庸的写作总要“师出有名”，为自己寻找找遮羞布，而”派”和“体”正是块光鲜的好布料。比如，你说他诗写的差劲儿，他不以为然，还会说：老兄你OUT了，这是XX体，流行的！也有人讲其的称之为诗歌“平民化运动”，或者懂点诗学的会拿出欧美“后现代”写作思潮理论来做较为高级一点的辩护。
也许，诗坛的平庸诗歌写作最大的遮羞布该是“创新”。可真拷问起来，哪个诗歌流派是从观念、理论到写作的本质意义创新呢，放在世界诗歌的大话语场下，究竟提供了哪些“新意”，很值得怀疑。倒是有写作不行“派”来补的味道，这种投机性行为，因确有“神效”，搞得诗人作者们心浮气躁，不甘人后，各种派体也频频效法炮制出笼。有的作者连诗都没心思写了，整天挖空心思想着树旗创派，梦想做教主，大的派搞不了搞个小体也行。名利起搏器，时代振荡器，让诗人们颠簸得像躁动皮糠。曾见到个诗和评写得很一般的人，百度词条上自己赫然写着：思想家，评论家，诗人。我在批评他的文字中说何不再加个“革命家”，如此这般你就与毛泽东齐名成伟人了。
诗人们苦苦寻找和创造出人头地机会，想在门派林立中有一席之地的想法能够理解，这种心思已经无法遮掩也无需害羞了，路人皆知了。现在要比的恐怕该是脸皮了。可诗写作不是个投机的东西，诗外用太多心思也于诗无益。搞得像流行时装，今年大翻边儿，明年小褶裙，时间的筛子一抖，就一堆无人问津的滞销货。毕竟读者读诗不是欣赏诗人的小聪明，而是真正精神与艺术双富含的佳作。 展开点说，我们这个诗坛“江湖化”及诗人“江湖骗子化”，实际上是一种世俗利益化在诗歌中的反映，本质上是诗人的异化，被社会同化。我们在外国科幻电影中看到的僵尸满街恐怖情形，实际是一种人的严重异化的夸张表现方式。这里不妨省察一番，几乎所有被公众厌憎的社会风气都可以在诗场找到，如：那边权钱权色交易，诗这里也不差吧；那边官商勾结谋求特权利益，诗这儿权位金钱联袂显贵施威也众目昭彰；那边高调满嘴言行不一愚民而治欺世盗名，这里也这个情况。那边唯利是图，这里为名是取。无责任感、学术堕落、职业操守退化等等，可谓一一对应，甚至尘嚣其上出也反映了一代诗人从内心到行为的庸俗化，个体品质到整体精神的滑坡堕落。诗歌本该坚守的领域，世道人心最后一道防线，却全面崩溃投诚落旗易地。如此看来，诗人的社会声誉和诗的可读性降低到极点，也是合理的。想说爱你也不容易。 我们诗歌场好比没有裁判和观众的世界杯，球队齐上阵，用各种违规方式破门，然后激动地满场跑高呼“进球了”! 出了大批次“黑马”、“精英”、“著名球员”。评奖，排名，访谈，发表等等。没观众没关系，大家可以互相做啦啦队，互相做观众嘛。其中也可以有裁判，善于投其所好的吹鼓手总能找到不少。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诗歌场里面呆久了见怪不怪习对各种荒诞习以为常，外面人一身头就一脸茫然，惊讶，愤怒，厌憎。诗歌有些地方还真有点像中国足球。
原本，我到诗这里是想从谋生的世俗生活来精神领域透口气，可尴尬的是常常在诗这呆一阵子就不得不离场出去“透透气”。游历当代诗坛，场很多，圈儿很多，我常常感到无处可去。不由想起《西游记》的“九妖十八洞，洞洞有妖精”（也是对社会现实的文艺性描写，夸张、影射、讽刺手法），诗歌场妖气邪气太重。又让人想起电影《无主之城》，到处是帮派劫匪划定势力范围。看上去热闹，却没什么观赏性。以前我说过诗歌爱好者进入诗歌场，若无强力把持和判断力，简直是写作和人生灾难的话，不是诗本身不好，而是以诗之名的东西和活动很坑人、影响人的心理健康。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也有人说误入歧途的诗歌青年：他本应是颗饱满的种子，却带回一个膨胀的灵魂。当然，在这样庸俗利益化的环境下，伪币驱逐良币势所必然，我相信诗人们并非全部丧失了起码思考力、基本判断力，而是“处境尴尬”!
于2014.7.10.晚草。12日修改。
后记：有人夸赞看山忘水“一针见血”的锐利，我可以谦虚地说，那是诗坛诗人本身糗大了，气球爆得响倒不是针尖多锐利，是吹得太大，膨胀到极点都可能自爆。不是文论多充实雄辩，是反例太多俯拾即是。说看山的诗评是唯一真正的诗歌批评，更让人苦笑。我何尝不想与诗友同乐，惺惺相惜，以自己所学为诗人们的佳作做精彩剖析，可良知和判断又让我的言说如此。也许我应该庆幸不是在中世纪讨论神的有无问题，否则就不是遭受诗场普遍的敌意，而是直接被烧死在广场上了。坚持真理，敢说真话，承担沉重苦难的例子还少么。在写诗之初，曾经写过一篇诗人李松涛的评论（《中国诗人》），这位空军大校身份的著名诗人还专门为我这个无名新人邮来了新出版的《五倦沧桑》，也曾为诗友佳作写评论，让作者流泪如遇知音，有的拿去发表附在作品后，佳作点评做了不少，也有人称看山“好诗锦衣卫”。可一个诗歌评论者“言好事”是一责任，抨击批评也是必然担当，批评文字也不少，也有人称看山“冷门杀手”，“网络第一刀手”，两个“命名”都挺江湖味儿。说大了是为“批评缺席”补位，其实也是心中块垒郁积，不吐不快。有人也深为看山忘水诗途担忧，可林则徐也是人，他能“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这点个人诗途顺逆考虑算的了什么呢。大不了继续做我的“局外人”，“隐者”，去自得其乐罢了。 自得其乐也是诗中真趣，曾写过一首古风描述其优哉游哉—— 《看山忘（望）水小书房起名“天梦山”书古风记之》
我住天梦山，云途千尺宽。
曦游乘日轮，夜归系月船。
紫岚蒸翠酒，竹烟烹素餐。
闲啸朱轩后，十峰坐蒲团。
弦歌无杂音，笔墨不染尘。
哭写云遮月，笑赋七星开。
石阶植高苔，松端飞客来，
天地无所有，系挂唯棋台。
比之奔波于烟尘诗途，为营求虚名无内焚烧苦辛，这种“诗生活”差么。与古今圣贤论品质，谈见识，讲情怀，比文气，而不赧颜，如做这样文人，还在意一点当世得失么。若修为真到了境地，诗文传世也无需多虑，又有什么可烦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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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0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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