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是拨动天堂的弦丝,舞一段惊鸿霓裳。
我用心,去聆听每一朵蓓蕾剥开,山梁和山梁之间,一阵阵欢呼雀跃。
葱绿的山涧,时而会奔跑出一匹骏马,沿着山的裙底或是曲线,向空旷处,或是更空旷的地方进发。
我看见,盘羊武斗的犄角,磨得晶亮。
晶亮得如是一把把尖刀,捍卫着领地,不得让入侵者践踏。
我看见,交颈耳语的红腹鸟,在花溪里,幸福而烂漫。
我看见,幽蓝幽蓝的天空,隼在盘旋,在隼的腹翼之下,灰白相间的野兔,炼就了更有力度的腿脚。
奔跑或是跳跃,只需要朝天一脚。
我看见一些骑在炊烟之上欢笑,嬉闹的麻雀,被麦田将养得羽翼丰厚。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学会了诅咒,诅咒鹰隼,狼虫,和偷食甜果的噬蜂鸟。
我看着远山丰盈,也看着远山消瘦。
远山的落雪在三月,厚厚的一层一层,沾满了我的镜片。
远山不是我的故乡,却胜似我的故乡。这里的山谷,接纳的 不光是我,还有我体内体外所有的朋友。
他们和我一样。面对霞彩和云絮席地而坐。
摘花追蝶,砌墙成郭,扶鞭放牧,或是驾犁耕作。
远山之远,到底有多远?我只以现今处所的角度,抬望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