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是水》外两章
云里是何物,漂浮移动。青林还在,几只小鸟归巢去,
我不是和尚,打坐比站着还累,谁能让四周寂静下来。
风有斜着来的吗?吹乱了我的头发,而我怀里的一个不乱。
这是在哪里?上下空蒙,唯有一处显露着事物。
一只闲逛的猫,在四处打听青蛙的下落,这是六月,
还是七月?既不是六月,也不是七月,是六月与七月之间。
噢,我明白了。身后一株向日葵,已长高三尺,是离地三尺,
但仍有小虫爬上,远看,看不见,只有近瞧。
虫有色,微黄,毛如刺,却不沾鸟声。这时虫钉头鼠尾,
在继续往上爬。“去时不寻路,归时路不寻,来去无熟路;
自个怎么爬上去的,还要自个怎么爬回来。”
这是谁在讲。一朵云已来我的头上,雨说来就来了。
雨来何意?我随手抓了一把,没见有什么,滴滴是水。
2014•8•20
《一只苍蝇》
我独自在一间小阁楼里,烦闷,无聊,
拿起书看不了几行便放下,心不在肝上。
这时一只苍蝇,不知是从门还是从窗户钻入,
门关着,窗装纱帘,它怎么能进来,反正是个迷。
只见它嗡嗡落在向西的白墙上,像一颗淡定,
我走过去,它亦不飞。它红头,绿翅,蚕豆大小,
并不时地用灵活的手,挠挠头,捋捋翅膀,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这般对视足有60秒。
说真的,从来我都没有这么近距离,这么长时间,
去盯着一只苍蝇,因为苍蝇在我的意识里是赃物。
但这一刻,我觉得它很美,有生命的律动,
至少,这一刻我没有感到孤单和寂寞。
2014•8•1
《这是一种病》
该睡时不能睡,辗转于床上,怎么办才好?
禅说:放下。我答:我手里没有什么,放下什么?
禅说:拿起。我答:我身边没有什么,拿起什么?
禅说:诺。我答:呵。
法无法帮我了吗?于是我求助安眠药,
药说:两片即可。该药色白,体小,一口水便入腹。
30分钟后,精神恍惚,转而混沌,进入眠里。
这一夜无多事,梦在梦处自个儿睡。
晨起后,我却觉得并不自在,筋骨生硬,头沉重。
我问禅:这是怎么回事。禅说:这是一种病。
我答:有这病吗?长啥样?拿来看看。
禅说:就是你吃的药那个形状。
我无言可对。一只风拽拽我的衣襟悄然离去。
201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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