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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月光
文/戴永成
一枚月,站在茶水中,纤柔,鲜活:绿的月光,渐次幻出。
嫩绿的茶骨,千年的月光,一生收藏的生命忆痕,泡给我喝。
舌尖上的茶水,淡绿。舌尖上的月光,淡绿。舌尖上的诗歌,也淡绿。
一首诗的滋味,藏在绿茶淡月中,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嚼出浓厚的真情来。
我端起茶杯里的月光,就端起了岁月,打捞历史深处的诗歌。
月光在舌尖上醒着,半片月光是被酒点燃的唐诗,半片月光是被茶浸泡的宋词。
原来月光,需要我们咀嚼,反复的咀嚼。
在清芬茶香里,静坐,细品,寻找,穿透时光空壳,便找到一种望月怀古的声音。
我叩问诗仙:“你舌尖上吐出来的唐诗,是被酒灌醉的滋味,还是被月光爆炒的佳肴?”
我叩问苏轼:“你舌尖上吟咏出的宋词,是大江东逝水激情,还是婵娟摇曳的诗魂?
我叩问清照:“你舌尖上的词韵,为何月满西楼?为何花自飘零水自流?为何人比黄花瘦?为何心比孤月愁?”
茶香,从我的舌尖抵达血液、骨髓与灵魂。月光,从我的眸子皈依灵魂、草原与故乡。
我在赏月中品人,我在品茶中赏诗,我在咀嚼中撰写自己的诗歌。
尽管我的舌尖总是沾着一股野性的草味与土得掉渣的泥味,但却寻找到了茶香、月光、岁月的种种滋味儿。我在舌尖上如牛反刍咀嚼,一首诗便有了月落灵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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