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辞
文/龙小龙
一
别走,风声正轻,月亮正圆
我的呼吸已调正均匀
每一条茎干,每一片叶子,每一瓣微笑
荡漾着露水的心跳
如果需要诗意
请在我身上,从头到脚,随意采撷
你走了,我将立即关闭花期
可是,有谁还会在意
我挂在芒刺尖上的微小光芒
如流星划过天际
难道,一生绽放的幸福
就为今夜灿烂熄灭的一瞬?
二
嘘——你听,是不是你放飞的信鸽在唱响
红灯笼飘过头顶的季节
墙下,苔藓掩不住纺织娘竹楼一抹灯光
剪一缕绿裙子,泡一方朦胧
这可歌可泣的暗夜
可以入茶,亦可以作为治愈寂寞的药引
谁的诗笺在秋风里失重
谁在梦里误入静寂的唐朝
谁的情思如水,淌成独自忧伤的不归路
沿途种植的花香流过午夜
流过你窗前的月光
你若把我当作女神,这,只是美丽幻象
三
粉的潮,白的潮,一浪接一浪的春
是小红袖藏不住的秘密
怯生生地目送你,向远方抵达
或在阳台上、小路边,在风雨交织的老地方
站成湿湿的等待
一瓣,一瓣地,数着你的归期
“若无纤刺骨,一摘便须稀”
一茬绽放,又一茬凋零,循环往复已成习惯
踏霜归来的,衣锦还乡的,满载而归的
人们会将清明植入坟冢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咬破了双唇
紧攥的石头不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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