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海
一
人是无聊而孤独的动物
微弱的灯火在小船上颠簸
艾略特说:整个世界是我们的医院。
我们无处就诊
我们将沉入大海
二
森林中的磷光闪耀全部历程
沼泽之地围绕着落脚点
安全的道路遗忘在出世之前
总是在期待什么
虚幻的光明 或者 诗歌的欺骗
这些属于上帝的思想追随一种伤害
看海的人生生不息
诱惑我们唯一的秘诀是从黑暗走向黑暗
三
黑夜的波涛排山倒海
一排排咆哮发出电闪雷鸣的火光
我着实走得太近
专心地在这里体验风景
从此放不下两脚
悲壮的鞋子沾满细沙
已经掩盖了空阒的深崖
四
成群的枭鸟有节奏地舞蹈
我穿过熊熊大火进入滔滔巨浪
在这里举行婚礼 质朴而庄严
村野的笑声绣一身花朵
黑压压开满一片
插在夜海无边的发髻里
篝火扶摇直上
人生如同毒瘾
降临我的命运
这准是上帝的准备
我必须拥有一条我不能拥有的道路
五
世界是一个大医院
满地秽血 病毒 浓痰和尸体
地铁,一条路之外的路
发现生活的意义就是沿着地铁向深渊驶去
出发是一次新的开始
嘴里还哼着小调
一如坐在岸边钓鱼的姿态
艾略特说:家是我们出发的地方。
六
所有动物都将变成小虫
红色的傍晚翻阅棕色相片
靠在泛黄的病床上
死亡离生命多么接近
人生就是一个医院
生命就是一个问题
我双腿岔开
坐在礁石上
像夜间的向日葵转向落日余晖
计划从这里跳下去
和自然融为一体
理想的实现也就是这一个瞬间
腹稿1998年7月31日普陀山
写于1998年8月1日
修改于2008年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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