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白 于 2014-11-13 10:57 编辑
时隔六年,我们又一次相见,我穿透泪膜的目光,打不开你关闭世界的两扇窗户。
母亲,我并不想惊动您。
身后的机械有多少马力?工程车的长蛇盘上了山腰。我只能用一人力的力量,举起你曾经用过的镢镐,穿越两界。
脚下的地已在发抖,还有地上的草木,从草木间走来的我们,我们抱紧的心,心已管不住的手,抖啊,如何抱得起你已经凝固六年的冰冷的表情!
母亲,我并不想惊动您。
树已走了,庄稼走了,房子也走了。有一颗种子早已膨胀,播下它需要两百亩土地。母亲,你再不能躺在这里,它的膨胀会挤伤你。
我们已然下跪,来吧,母亲,让我和族人滚烫的脊梁,背起你和你的无家可归。
二
彼地。他地。此间,肩头的分量,心为衡器。
背上一重天,脚下一条路。
飞舞的纸钱,以一种苍白的薄,割痛风声......
三
跪,祭山神。
跪,祭祖宗。
跪,祭娘亲。
仅剩的一抔黄土,孩儿给您补上。
土里的骨殖,大地的脊梁!
风,来也罢。雨,来也罢。
2014.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