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爱的敌人
□雨娃
1
起初，是青春不停追赶
它逼迫我挥霍欢笑
草叶萌情，长歌以征
缓慢生长的头发布施给了剪刀
爱上灰烬，我就打开自己又熄灭
掐断炊烟，流水拐着弯退后五里
欢喜鸟鸣，我才用旧替换了新
从生到死，从死到生
我歹毒地吞下你仅剩的青春
“12月就要结束，一枝花的年龄即将降临。”
而立之年离青春还有多久。我荒废了你一年零八个月
一如我浪费了自己
2
我已不再新鲜。黑夜娶走了我纯洁的耳垂
我们背井离乡奔赴死亡
你是我最爱的敌人
3
你改签名：只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
我已无法掌控手里的杯子
或冷或热都无法再与我重逢
一个北方人无法在南方找到故乡
这里的冬天在168路公交上轻轻摇晃
我很想把头埋在你的胸前，听骤雨打残荷
但是我还未忏悔
路旁的茶花有条不紊的开
4
该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了吧
菜已上桌：蘑菇炒菠菜，西红柿蛋汤
一个人用左手和右手分掩饰两人
从干杯到吃饭
5
你放下《破碎的四月》严厉地问我：干嘛
你说：有你在，我就别指望看书
11月已经入睡。我的伤疤覆盖在指纹下
为了你，我堵住了麻雀的嘴巴
“向诗而生，向死而爱”
逆流时霜白送我的八字箴言
寒流越狱，冬天手脚冰凉
我无法把它的脚捂热
我捕捉到它一闪而过的失望
你终于学会暴躁，学会叹息
而我早已品尝到泪水的咸涩
浪费了那么多的眼泪，最后烫伤了自己
6
我不能面无表情地听你沉默
在你支支吾吾闪烁其词避重就轻之后
无助隐藏在关节痛里
病历本早已毁尸灭迹，我无法指责
藏在冬天里的一树鸟鸣
我曾斟酌每一个即将开口的字形
是象形还是假借
它们，最终还是躲在我的胃里悄悄进行绝食
7
其实，我早该离去
去一个你找不到的远方
总有借口让我留下
我舍不得你的高，你的瘦
舍不得你的笑，你的哭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我还爱你
你曾宠我。我的黑发黄的无法无天
你曾疼我。我的眼睛深陷碧浮秋月
你曾爱我。我纵情于威胁
你曾骄纵我。我口含清风明月
柴米油盐皆在你手
8
停下来吧，碎掉的杯子可以痊愈
我粗暴地拍打我的任性，坏脾气，执拗
你的偏头疼又犯了吧
我只能醒着，与你对峙
时间一寸寸变低
我洗涤手掌，疯狂略显暗黄
火焰不翼而飞
我心怀流水，有大朴素，小静美
等待春天解冻
爱情早已委身于世俗烟火
个人简介：雨娃，原名周赛男，曾用笔名融雪、周舟、周郎。女，90后，湖北十堰人。作品散见于《草原》《边疆文学》《散文诗》《山东诗人》《星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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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9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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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1: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