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手记】在联想中完成一首诗的构思

蔡旭

7 D; h- O3 K0 I【创作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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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想中完成一首诗的构思

《轮椅上的飞奔》
$ z1 H! W3 e9 l$ a      一个骑着两个轮子奔跑的人，跌坐在轮椅上。
    都是两个轮子。往日两只脚踏着它飞奔，如今两只手按着它散步。
    他是在飞奔中跌倒的。
% T) k+ x. ^0 U    不飞奔，就不会跌倒。甚至飞得稍为慢一些，也许也不至于跌倒。
    可是他不。他知道，快递的责任，就是尽快让一颗心到达。
! O6 z5 B; I0 x    即使坐在轮椅上，他的心仍然在飞。今天安静地坐着轮椅，就是为了明天照样疾飞。
    给钟上紧发条，给心上紧发条。今天让两条伤腿同时间赛跑。 明天，就能让快件同时间赛跑。
    不是为了别的，不是为了博得喝彩，或者换得广告。
8 n) ^% C" H7 [8 R6 I    讲得大些，是为了客户的等待。
    讲得小些，是不得不，为三双筷子和一只书包。
    （2014年12月9日早上）

, O. t, h: @6 [! f这首散文诗《轮椅上的飞奔》在网上贴出后，有诗友说：我知道你的构思是从哪里开始的。
他说对了。诗中的一个重要的道具:“轮椅”，我们在前一天一起遇见了。
12月8日，珠海市召开“苏曼殊文学奖”颁奖会，碰巧我也到场旁观了。其中一位获奖的青年诗人，就坐在轮椅上。我同他在网上早已相识，这是第一次见面。我走过去表示问候，得知他是奔跑时双腿受伤的。
; [( ]0 k0 N( \, f- ?1 V他的不幸值得同情，意外的负伤给他的身体、生活、工作都会带来很大的不便。当时就想到，如果他不跑，就不会受伤了；如果不是跑这样快，也不一定会受伤。但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怎能停下他一往直前的步伐呢？此时，我并没有想到要写什么。
回来以后，那辆轮椅一直在我的脑中滚动。第二天一早，那辆挥之不去的“轮椅”，似乎到了非要走进我的诗中不可的地步。在别人笔下，青年诗人的伤也许亦能写出感人的诗，但我一时做不到。于是，我展开了联想。
" p! j5 k) O" [% l( |, Z( o我想到许多坐在轮椅上的人，想到那些为了生活不得不飞速奔跑的人，想到受伤会让生活遭遇更大不幸的人。这时，我的眼前闪出一位熟悉的不速之客的形象。快递员，我们生活中熟悉的陌生人，他们常常敲门而入，抽身就走，匆匆来去，马不停留的身影，在马路上驮着沉重的邮件，与时间赛跑的身影，在我的脑中叠印。而且，电动车的双轮与轮椅的双轮也在我眼中相互交映。他们也会受伤的，他们的创伤、不幸同他们的奋斗、奔跑一样，几乎很难避免。
就是他了！由于联想的作用，为了生活终日飞奔的快递员的形象，在我的联想中置换了负伤的青年诗人的形象。他的奔跑，与生活贴得更近。他的受伤，与命运联得更紧。他的遭遇，与诗的使命更加相通。他的情感，更有感染人、打动人的力量。
这首散文诗的构思，至此基本完成。至于如何表达，应该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其实，在构思过程中，一些句子也已成型。思想与语言，有时是会一起到来的。
& T6 k5 R5 u2 j9 s9 `0 N' U& f2 h写得很顺手。一些在网上得到诗友肯定的句子，如结句的“讲得小些，是不得不，为三双筷子和一只书包。”有人认为是对生活的很好的概括。我把它称为“具体的概括”。越具体，越有概括力。
由这首诗的构思想到，走进我们诗中的某些事，某些人，某些物与某些景，往往都是很难完整与完美的。素材只能是素材。进入创作过程时，必须进行加工与完善。这个过程中，联想的翅膀起了很大的作用。这辆“轮椅”的出现，刺激了我的神经，为灵感的来访打开了门缝。但要让构思得到较好的完成，必须插上联想的翅膀，来调动生活的积累，进行充实与丰富。
这样的经历许多写作者都会有过。富有创作经验的这位诗友，一见到诗中的“轮椅”，就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就不是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了。
（2014年12月9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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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锡锋

学习！

蔡旭

谢谢首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