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4 B1 X- v) i2 T0 ]! B 湖水寂静地燃烧着温柔而娇羞的夕阳,金沙着身的蜻蜓在空中打了趔趄吓得湖心赶忙驱散聚来的暖流。岸旁的小径收曲臂膀拉拢遥隔的夜幕,聒噪的蛐蛐像接到使夜默无声响地躺卧着端详从陌生邀来的慵懒的轮廓,这横亘的图景倾听到从风里挤出的耳语,可这声音似乎小到惊吓了自在飘来的白云,她又是怎样得知萦绕心头的会霸占了整个躯体乃至灵魂。无人知晓,她是不是带走了抑或附着在没有枝干没有缤纷的季节里,在变化,在发生,在掩盖着逝去的或是刚刚经过的了无痕迹的那段路。" L# x0 m% p" l" p9 j
待雨停歇,推开窗让新鲜进来,屋子总不能空空的,它需要线条更细致地描绘才会显现出它的每根脉络和敏感的神经。而重要的是当年的人还活在当下的故事里,至于来路不明的情愫是否还囚禁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被时间执拗地拉长,又是另一回事。其实,我就是那屋子,桌子是我的,我赋予它情感,沐浴在斜阳下的书本是我的,我在它的心里刻画了很多张熟悉的面容,直到我看到一把生锈的剪刀在空中剪碎那安静的尘埃,忍不住扯住惆怅的面容久久地呆在那里。
! C" h6 B. h% H. ~$ q, P( i+ K& c/ \ 于是我从屋子里出来,从我熟悉的地方走出去,带走我平淡的生活在陌生里求个活路。又踏上一段生命历程,独处的生活方式让我拥有更多的宁静,不是夜空下深潭里星光闪烁的默语。周遭的一切都饶有秩序的在我的眼前描绘着从未际遇的图景。% e9 u4 j4 [- r8 E+ Y3 C; n- ]
一颗不安分的心会将一个人载到遥远,那颗掩藏起来的柔软同天边的殷红涂抹上相似的羞赧,那是初遇的悸动在对一个未有定所的人最友好的邀请。也许,有天那颗在江湖中濯洗了许多遍的心会觅得一个地方,在那里搭锅起灶,炊烟袅袅的清晨,所谓的静止便成了在风的佐使下将眼前的风景徐缓地向后推移的错觉,点缀着我身后的背景也在模糊中用它们的轮廓将我囚禁在曾经的记忆里。
# J6 n2 Y" k: k/ i 其实我不愿这样,我只是想走出厌倦,不让所谓的生活拴住双脚,我要走出去才能坦然地面对曾经或是现在出现的每一份缘分。不要有太多牵绊,不要有太多挂念,不要将这渺小的生命体总横亘在”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的间隙里,我仅在用一些旧的思维、观念,维持现在正要的过活。正是如此,我的生活充满了安逸、静谧。
$ X9 u; q8 D5 R 那所将我浮在空气中的老房子,由墙角爬到窗沿的常春藤,叩响我斜倚着的玻璃窗总在我忧心忡忡的时刻提醒我生活总是要在平淡中才有它的韵味,于是,整个屋子在它独有的旧里捡拾起我的思绪,让我在没有丝毫担忧。但它终究是老了,装不下我一路收揽而来的故事,不是我在以离开的方式宣告些什么,也不是你在我的耳畔给予怎样的规劝,但我很想与记忆中的你交融在那斜阳倾洒的午后感受那份难再寻觅的温存。这就是我即使离开也心念不止的缘由。) p+ h" t) O7 s: s# T
很多时候我是健忘的,因为一直以来我便容不下太多,迟钝的心总这样说。若是生拉硬拽有些事又真的不值得我将它放在心底。为对于这所老房子,让一个身材矮小心智尚未健全的孩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其中的间隔真不是时间的事。而你终究要走,终究要回到那里,即使远方总在呼唤,这我是知道的。因为是我了解它的脾性,就像我也了解自己。; K9 F ^4 e5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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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川 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