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儿
每个人都是一个弃儿
被扔进人间大大垃圾场,被天空行李卷覆盖
在糟糕的大街上行走
没有一个人关注我的去处
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在玻璃窗里我们向往爱情,向往一个人能用温暖的臂膀
温暖一段路程
我这样的一个弃儿,像被上帝惩罚过一样
在诗歌里一次又一次体验做弃儿的样子
这并不舒服,我看见一对夫妇领养了我
在欢娱之后,他们走进坟墓
把我当成臭泥巴一样扔进大地。
我是对岸的风景
我是你们的孩子
会哭泣的孩子,一直保持坚强不被人类打倒
可是
灰尘也能把我干掉
于是我喊了一声坚强
就突然站立起来
扑倒
曾经伤害我的人,那个凶手的身体
他接不住
我用大肉团子一样的素手砸他鼻梁
虽然
这样的念头在眼前闪现好几次
我依旧
说
他是我的亲人
“亲密爱人!”
虚伪得要吐掉
如果有一天
我买上一把匕首
那多好,扎死你这个虚伪的坚强!
爱月(素手)的诗歌我读过一些,她在多元尝试的过程中表现出表达上的自主不羁率性的个性。注重思考使她的诗歌在形象思维的过程中表现出较强的思辨意味和形而上的色彩。
她的诗歌一直关注自我,关注自我对世界的关系。此在的自我和具象世界及其关系的表达,使诗歌贴近历史社会时代和生活,具有实在意义。
《弃儿》开门见山:“每个人都是一个弃儿/被扔进人间大大垃圾场,被天空行李卷覆盖”。这是对自“我”及放大了的自我也就是人类“人间”的否定性认知。
这种否定性认知具体表现在“我”和他(她)人之间的关系上是孤独的,所以诗歌接着写道:“ 在糟糕的大街上行走/没有一个人关注我的去处/未来的方向在哪里”,所以,人,在世界上只是一个人在流浪飘零,凄凉没有温暖幸福可言。一如“爱情”,“在玻璃窗里我们向往爱情,向往一个人能用温暖的臂膀/温暖一段路程”。一如我对文字,“我这样的一个弃儿,像被上帝惩罚过一样/在诗歌里一次又一次体验做弃儿的样子”,卑微痛苦。想到亲情可能对一个人举足轻重,可是“我看见一对夫妇领养了我/在欢娱之后,他们走进坟墓/把我当成臭泥巴一样扔进大地”,荒唐!
《我是对岸的风景》同《弃儿》在角色上施行了换位,就是这个“我”是对立于人的客观存在——“对岸的风景”“拟我”化了。诗歌写道:“我是你们的孩子/会哭泣的孩子,一直保持坚强不被人类打倒/可是/灰尘也能把我干掉”!这里的“你们”指代的是主体人类。“孩子”的拟用表现出作者对客体环境对大自然的无比之爱一如母爱!人类在利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破坏了大自然,如气体垃圾“灰尘”产生的“温室效应”,使“坚强”的大自然能被轻易“干掉”!
“于是我喊了一声坚强/就突然站立起来/扑倒/曾经伤害我的人,那个凶手的身体/他接不住/我用大肉团子一样的素手砸他鼻梁”,警告人类不要破坏大自然这个人类的家园。而人类和自己的家园是共生的,“天人合一”,本来互为“爱人”。可是人类利用改造大自然想要造福人类的美好预期及活动确违背了人类的意志,背反戕害了自然,使爱和恨纠缠不清。所以诗歌继续写道,“虽然/这样的念头在眼前闪现好几次/我依旧/说/他是我的亲人/‘亲密爱人’!”
诗歌最后写道:“虚伪得要吐掉”!(是“虚伪”吗?也不是,是世界更内在更本质的规律起作用的结果)“如果有一天/我买上一把匕首/那多好,扎死你这个虚伪的坚强!”在“你杀”中“自杀”,人类和环境同归于尽!
人类究竟应该怎么样办呢?怎样对待自己和环境(社会、自然、他人)?人类将何去何从?如果物质不灭,世界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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