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

吴娜仁

   一.    醉
一只酒杯，盛满痛
一只酒杯，盛满苦
我左手举起痛
右手举起苦
轻摇，晃荡 ， 碰
热辣辣的下喉
炝心又炝肺
我泪下如雨

再摇 再晃    碰
热辣辣的下喉
炝心又炝肺
我泪如决堤的水
母亲的声音在空中呼喊
孩子的手在空中拉着
……

渐渐的
语无伦次，脚步摇坠
渐渐的
不醒人事，软瘫如泥
世界寂静
心作彩蝶飞

      二。矫情
饮枯酒一杯
我只矫情这一回
忆往昔
我痛哭流涕
十倍的坚韧于我柔弱之躯
向前行我无惧无畏
你是扎进我身体的肉剌
忍着痛
我要将你剔出

     三。 恶梦
呀， 这是哪里呀
冰柱撑起的房
我举起手中的锹
我想把冰柱敲掉
可冰柱冻得厚厚实实的
我的锹无从下牙
我用温暖的身体去抱
也不见有丝毫要融化的痕迹


一只小狗来了
好象是我从前养的小狗
在一次事故中死去
颈上还系着我牵手的花蝇子
我没给它取名字
我叫它兄弟
它对我说
兄弟，你这太冷了
我带你去一个温暧的地方
这怎么行
我走了，谁来看护我的孩子
此刻， 他们正睡姿横陈
脸上漾着幸福的笑意

小狗纵身一跃
我从冰柱上摔下来
小狗绕我转一圈
绳子勒住了我的颈
一阵挣扎 大汗淋漓
却原来是一场恶梦
衣服没有脱
金项链勒住了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