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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磨坊(散文诗外一章)
文/封期任
家乡的河边,有一间古朴的小屋。几经风雨剥蚀,小屋里那些斑驳陆离的痕迹,成了儿女们沉痛的记忆。
风车慢慢地在吆喝中旋转,在阴暗惨淡的天空下面。竭色的风翅无比疲乏,无比沉重。
日落星升。
它的手臂,抬起又落下,然后再次地落下。
车辙消逝,夜,死一般沉寂。
母亲倦怠地斜靠在磨坊的窗前,悉数着窗外的雨滴,把岁月的苔藓洗涤。
这间残破的茅屋,围绕着衰老的河塘;一盏马灯照着天花板,窗缝透出微弱的光线,给漆黑的夜空添加了几分生气。
广袤的原野上,沉睡的河边,几座房屋,木然地在低空下,用呆滞的目光透过那昏暗的玻璃窗凝望:
风车无力地转着,终归于停歇。而我的思绪一天也没有停歇过。
我总是在想,那个苍老而佝偻的身子是否在磨坊的辙道里,看到了天河开光时带来的欢欣?是否在沧桑的烟尘里,找到了通达的路?
一个悲伤的日子已经过去,而在那个悲伤的时光里,终未看到母亲目光里有半点的沉沦,
我为我一时不顺萌发的惆怅而感到羞愧。
旋转的磨盘,期望碾碎岁月的悲斨。母亲的辛劳,期望为儿女们碾平人生的苦旅。
就像磨坊里那坑坑洼洼的磨道,再难,也还得载着梦想在旋转。
太阳出来了,一米阳光斜斜地照进幽暗的磨坊里,我在磨坊的辙道里找到了远行的路。
父亲.村庄
红灯绿酒衬托下的夜晚,酒精麻痹的睡梦,我挣扎着勾描属于自己的灵魂圣地。
弯弯曲曲的小径延伸至丛林深处,高高矮矮的屋舍古色古香。老柳树见证了无数代人起起落落依然随风晃动身子,不是鸡鸣就是犬吠,总有开门声打破黑夜的寂静。
一缕晨光于地平线升起,缓缓而来,迎着晨光,父亲走在耕种的路上,抽着旱烟,哼哼俚俗小曲,皱纹遍布的脸上酒窝盛满一窝窝酒。歌唱的鸟儿于枝头诉说村庄的秘密……
闹钟,打断梦,断的却是灵魂的牵挂。这一生究竟还要遗失多少无法弥补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