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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林中鸟儿的关怀 ——周瑟瑟《林中鸟》
林中鸟
● 周瑟瑟
父亲在山林里沉睡，我摸黑起床
听见林中鸟在鸟巢里细细诉说：“天就要亮了，
那个儿子要来找他父亲。”
我踩着落叶，像一个人世的小偷
我躲过伤心的母亲，天正蒙蒙亮
鸟巢里的父母与孩子挤在一起，它们在开早会
它们讨论的是我与我父亲：“那个人没了父亲
谁给他觅食？谁给他翅膀？”
我听见它们在活动翅膀，晨曦照亮了尖嘴与粉嫩的脚趾
“来了来了，那个人来了――
他的脸上没有泪，但好像一夜没睡像条可怜的黑狗。”
我继续前行，它们跟踪我，在我头上飞过来飞过去
它们唧唧喳喳议论我――“他跪下了，跪下了，
他脸上一行泪却闪闪发亮……”
这是一首短小精致的十四行，它的视角与切入点打破常规。
一方面，将父亲辞世的事实，缓缓呈现，以五个关键词逐一陈述：
沉睡，找，伤心，没了，跪下。
另一方面，通过主人公摸黑起床进入林中，直到天亮，听到鸟声，借鸟语来传达内心深处的忧伤和悲痛。诗人精心描写了这一过程：
鸟“细细诉说”；“开早会“并”讨论”；“活动翅膀”，“跟踪”主人公，并在他头顶上“飞来飞去”；“叽叽喳喳议论”，那句“他脸上一行泪却闪闪发亮”，将诗人内心的悲痛与孤独彻底渲泄！
诗人是借鸟的眼睛与它们的叽叽喳喳，来打量进入树林主人公的孤单，悲痛，来传达失父之痛。
其实，树林里的鸟发出的叫声，人类无法听懂，它们也不可能懂得人类。更不可能去打量一个进入林中的人寻找父亲的感受。而诗人却不折不扣从容描述，仿佛那些鸟类是懂得人类的精灵，是他的亲人，他的亲密的朋友。
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诗人的忧伤，孤独，悲痛。同时，也间接反应出诗人有一种渴望被理解，被关怀的孤独。它采用的手法，是小说家深入一个场景或片断的绘声绘声的描写和刻画。
这首诗呈现的是一种小说家的功力。
2015．3．29 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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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31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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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31 08: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