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虚假,参杂在人情之中,虚构出一副春暖阁。
而我,咬着嘴唇,咬着自己的心。
只是注视,凝望,保持缄默。
在一贯的作风里,我还是喜欢望着人以外的环境,全是真实。
不言不语的,不只是我,还有它们。
它们的语言在心里,它们彼此交谈,它们不会互相吹捧。
就像一群羊,用蹄脚与石头交流,火花隐在深处。
就像它们用自己的嘴唇,精心地修剪草地,深吻溪水。
一切那么自然,山里的野花,红的火红,蓝的深蓝,黄的妖娆。
风总是轻轻地,和着云雨的拍子,击节有声。
大山的骨头铮铮,森林古柏的节气,高可参天。
就是那些随处可见的白杨与胡杨,小草与野苜蓿,也豪气干云。
看一眼,便会在心里扎根,便会把凡胎的俗体,矮下去。
我更喜欢,那些用稻草扎成的草人,站在野地里看护梦境,看护庄家。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我时常在渴望中开成一朵野花,隐没在草丛。
不要叫醒我,我与那些虫鸣,更适合在一起。
明天再明天,等我矮成一座土丘,你知道的,我已化身为泥,与草为伍。
依然缄默,依然只是眺望,但我的呐喊声只有天空与大地能够听见,能够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