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复古的一件牛仔衣裳如何去怀缅?
被春风吹绿了的他们脸庞
在衣袍之地,
抬头故作看看阴云游至青田埂
你并不会等到谁
坟头浮现,你倍感悲戚
春雪满地来的油菜花
金黄顿郁像一个人崩溃着
像一个人假设
恸哭出来时点点泪斑
像《圣经》之中上帝的光
惟能够浮想假定的
里下河广阔水系有多少灵魂升得更高,
便有多少白骨在油菜花下埋葬得愈深
是呀。仅仅凭空我假借“顿郁”的词
它并不能言尽什么
不能言尽“毛家地”①,
不能言尽自我上溯
一百五十年不足的家族史——
如父辈传往西源头不详大旱断流过的界河
一个人倘徉,他三十七八了
无法寻到源头
像油菜花崩溃,涣散着
他置身其间嗡嗡的容颜莫不如此
春风呀不过是件复古的牛仔衣裳!
年复一年这过江而来的祖祭。
2015.3.29
①无名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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