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潘建设 于 2011-11-29 19:20 编辑
七禾,原名华鹏,安徽师范大学文学学士,安徽潜山人。《玄鸟》编辑,曾主编《青鸟》杂志。着有电子诗集《花》,作品散见《玄鸟》、《中国诗歌》、《诗选刊》、《诗歌月刊》、《芜湖文艺》等。现居千载诗人地安徽池州。
《假定死亡》
杀死一个太阳
这耀眼的光辉刺痛
卑微者敏感的心
滴血渲染,场面宏大而复杂
雨是刽子手,冷静、清醒
她与我合谋
制造一场痛苦的浪漫
日光做最后的挣扎,决绝地隐没
陪葬滋事生非的浪漫
尸横遍野的血,清洗肮脏
假定死亡是救赎
写一首诗,澄净这夙夜的繁星
《滋润》
清溪河的流水如同 你的眼睛
每天都从我身边流过
我沉默不语 任凭相思灌溉
枯萎的心,终于有心痛划过肋骨
你沉默不语 在我的偷窥里
任凭我的相思流淌 灌溉你枯萎的心
忍不住心痛 得失这一段缘
怜悯一段情,并 开出春天的花朵
我们纷纷沉默不语,彼此抽搐的心
温暖了春寒 期待开一朵动人的花
开在这满目疮痍的生活里
结出果实,或者苦涩,或者酸甜
《赝品》
复制历史的赝品,打个情结
顺势耍个滑头,看穿或被收藏
少了份一锤定音的勇气
在辗转中被溪水遗忘
编一个未来的梦
捎上曾唾弃的赝品
洗礼了风雨,浸染了尘土
赝品倾诉成千年的劫
是否被尘埃磨砺千年
赝品终得修成正果?
倘使这笨重的机器
不小心碾碎了结,那要历史如何改写
《芦花荡》
我们经过的村庄
有悠悠的白云在头顶遮凉
这个季节桃花已经彻底开败
剩下坟茔在水波中
发出浅微的笑意
葡萄架下的狗吠
和破烂的墙角的猪尿
一起嘲弄战死的英雄
有人从瓜秧旁抽出一把戟
说是周瑜战死在这里
桃花林开遍了战士的坟冢
(芦花荡:位于城南鲁港镇,据说周瑜战死在这里。)
《宝姑》
宝姑是第一个去白宫的芜湖人
人们至今还在传颂她
当年的夜色跟如今一样
宝姑冲向八号码头
我记得,她只带着藤条箱
装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
碎花袄,麻花辫
一扭一扭的身段
把封建的芜湖,扭在身后
十二中的木楼
至今回荡着宝姑的脚步声
(宝姑:又叫王莹,原名喻志华,著名表演艺术家。)
《鸠兹梦》
有一只凤凰,闯进我的梦里
她一一告诉我
关于米市、十里长街、花街、八号码头、儒林街
当然铁画是后来的事情
她说最放不下花街的锚
以及挑着担子磨刀的老人
守望的篾匠,眼神触及花街深处
那里有青石板路
也有卖胡琴的老艺人
《遗恨的玫瑰》
偷窥一支玫瑰,直到她娇羞不语
她结出红黄蓝绿的种子
来年的情人节,我编织五彩鲜花
骄傲地站在街头,等爱情接近
偷一束玫瑰,走到西街口
看到寒冬里谁穿着丝袜
就塞到她的胸口,温暖
我的花朵不会凋谢,每天都是37°
停在梦里的红玫瑰,用心恨灌溉
结出爱的种子,依旧种在梦里
我说,她带了刺,我不采摘
她的胜景,是我的顾影自怜
《恋上最美的自己 》
守望是老去的树干,岁月写尽皱纹和沧桑。
花开花落,我的经年也止不住从指缝中溜走。
而我,甚至没来得及阅读盛开的花季。
他们是我生命的过客,我明白。
在他们眼里,昨天我是盛开的花朵,今天全然枯萎。
艳丽的姑娘飘然而至,他不再看我,眼神斜睨,这也灼伤了我。
我不屑,若是时光倒退10年,
多少像他一样的男子,在我身边来来往往,立足,并侧目。
如今无人注目,这是事实。
我付出,那么艰辛,他却无从察觉,
抑或,佯装看不到,只欲老去。
繁华的街道,掩不住我的寂寞。
曾经的花团锦簇,如今,却只能在照片里回忆。
回忆的,还有照片旁的他。
是时候做些改变了。
对自己好一点,对美丽追求多一点。
我决定做个素净的女子,
清新、优雅、知性、豁达
……
无须挽留,若即若离,我选择了放手。
守望的快乐,不过是寂寞的前奏。
跨过时光的河流,刹那间,剥去繁华,那朵丢失的花,便又盛开在我的脸颊。
而我,也读懂了维多利亚门外,小男孩艳羡的眼神。
抛一个媚眼,骄傲地钻入我的座驾。
年龄的秘密,被我关在车门里。
此刻,我只要享受脱胎换骨的美,并恋上最美的自己。
《病态》
你翘着腿,静坐
木条凳在溪流边静坐
憋不住的相思缓缓流淌
凌晨的雨滴,砸入梦帘
这是我病态的梦
回环往复的溪水,流淌了一地
清清的溪水哟,骄傲地滑过我的梦
它亲吻山峦、亲吻脚丫、亲吻我自卑的心
潜心撒下的渔网,结满了鱼虾
《不做文具盒》
我常把情色挂嘴边,挑逗他们的鄙夷和不屑。
给自己画一条警戒线,何必在意你的文具盒?
你装笔的生活跟我无关,我只做盒外的点缀。
你强迫我诉说看到的风景,然后你斜扯嘴角,
待我把看到的色情描绘完整,你真的不心动?
可悲啊世人,点评完美无缺的心你根本不懂!
可悲啊世人,你竟然忘记了要忠于自己灵魂!
我摸着良心,慎重地欣赏每一个经过的女人,
她们或楚楚动人或妖娆艳丽,却都牵动我心,
我常常为她们心疼,期待相遇在澄净的黄昏。
无法否定每一口的背囊,我都装了俗世欲望,
我甚至描绘:我和一个妓女住在一起的情形,
白天我安然上班,她在睡觉并做着甜蜜的梦,
夜晚她开始苏醒,只是带上我的不安和关心,
我们都是操劳的人啊,哥哥你总是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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