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水的交响乐章

一牧

生命：水的交响乐章
                ----写在世界水日


  第一乐章　生命之始

比你我的认知更为久远
从无垠的时空，茫茫宇宙
水的元素，因为偶然或必然
降临于大地，又升起在天空
创造出这美丽的蔚蓝星球

亘古的海洋，大地的子宫
比悠远更为悠远的岁月。
上帝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上帝说：“要有光！”
于是，光便出现在水面上。

上帝的光照耀着水面
星球的热血沸腾在水中
海洋从此不再沉寂
生命从此开始了绵延
而痛苦的成长

单纯的细胞渐渐复杂
藻类、有机质充满海洋
水被生命搅动，感觉着
孕育的快乐，和子宫的疼痛

生命已然形成，欲望从此诞生


  第二乐章　大地　百鸟齐鸣

大地的撕噬，海洋的破碎
山川河流的诞生，
生命从水中向陆地爬行
变幻为树木、昆虫和鸟兽

水从海洋升起
包绕脆弱的星球
浸润生命的空气
雨水沉入大地深处
开始恒久和谐的循环
　
破碎的海洋洒落大陆
沉淀为江河，湖泊和沼泽
大地遍布河流与沼泽
阳光普照，雨水充足，
万物沐浴着阳光雨露

鸟兽依水而居
森林开始疯狂生长
昆虫在沼泽中歌唱
所有的生命，在海洋
在山川，在平原，赞叹着
水的哺育，水的节奏，和
水在天空和大地的回旋

这是水之和谐的乐章


  第三乐章　疯狂的繁荣

缘于亚当与夏娃之羞耻的，
潘多拉的盒子，从伊甸园之中
诞生出的认知、美丑与善恶
伴随着战争、思想与罪恶
人的贪婪、愚蠢侵蚀了土地、
海洋，山川和河流

从爱琴海到好望角
从非洲大漠到蒙古草原
从草鞋到铁蹄，从弓箭到火炮
人们掠夺、践踏着大地，
在河边，在草原，建造起
一座又一座丑陋的城郭

大地广袤的绿色里
城郭尤如毒斑扩散
道路毁灭着森林、草原
城市发散着腐烂的气息
污染着天空、海洋，河流
甚至大地深处的水源

以国家的名义！
以种族的名义！
以自由和爱情的名义！
城郭贪婪的建造、繁衍
恣意狂欢，吮吸着水的
血液，代谢出恶臭和毒素

贪婪孕育贪婪
欲望繁殖欲望
丰饶的大地之上
掠夺野兽的住所和河流
满足日益膨胀的人群
人成为唯一合理的存在

这是水孕育生命的悲哀


  第四乐章　咏叹


已然有空洞的天空
洒满了明媚的阳光
繁荣盛世，人们纵情歌唱
歌唱多堖河，歌唱长江黄河
却不知她们正在枯竭
正在哀怨哭泣


城市从绿地的毁灭中矗起
又伪装出绿地，绝难计数的
沃土，空气和大地深处的水份
被城市吮吸，从未顾及森林
农田和草原的饥渴
和失去土地的农人的叹息

当丑陋的机械向天空排出
污浊的气体，印刷着钞票、
贪欲、堕落和罪恶
当军舰在海洋的胸膛恣意摇戈
当人们在灯红酒绿中迷醉
地球之泪却滴落在
她的圣地，洁白的南极

来自于海水
必将归于海水
亦如方舟的预言，
蒙蔽的心智，
无止境的欲望和贪婪
是这最后宿命的理由。

这是水为人类的咏叹


  第五乐章　沉思的回旋

天空因水而蓝
大地有水方绿。
鸟雀择水而生
树木依泽而茂。

少女多情的眼泪
母亲甘甜的乳汁
战士殷红的热血
劳动者辛勤的汗水：
生命中的一切
不过是水的律动
水之回旋的节拍

歌唱山川河流是幸福的
歌唱水却是可笑的
水存在于宇宙时空之中
而你我，存在于水之中。

手不可能掌握水
就像灵魂不可能认知自身。
学习，并掌握智慧
认知自身水的秘密
回归本真，慎于泛滥

聆听海水的声音
和宇宙的静默之中
水之回旋的节拍
聆听脆弱的生命之
善良的呼声

把干净还给海洋
把明亮留给蓝天
把纯洁留给自己
把恒久留给未来

这是水之回旋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