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徐三白 于 2015-5-16 17:43 编辑
在南京呆久了
文/徐三白
在南京呆久了,故乡就远了。十八岁走出西北,现在已进入第五年。
接下来是第六年、第七年、第八年、第九年。阴谋啊,南京打算篡位,夺取故乡的位置。
西北的风,那种吹起头发、吹起胡须、吹起汗毛的风,那种能吹出一个诗人的风,我失去了。
西北的云,纯洁的、低矮的云,给我巨大安慰的云,我失去了。
西北的麦子,生养我、撑起我的胃的麦子,我失去了。
细长细长的麦芒开始模糊了,像梦一样地模糊了。
西北的泥土,让我看到生命本质的、世界本源的泥土,将新生和死亡统统包含进去的泥土,我失去了。
我说过要歌唱田园一百年。却先失去了它。
南京城各种奇奇怪怪的高楼,我看不出什么茎什么叶,何时开花何时结果。
砖头没有公母,玻璃没有雌雄。整个中国的城市都只生长这一种杂草,我们在叶子上爬上爬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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