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亲聊天,还差一厘米就回到了童年
老 铁
下雪了,外面很冷
母亲坐在床沿上
我与她面对,端正坐着
脑海中遴选着话题
与母亲聊天,大约有五十年的
时空距离,我们坐在
房间里,就像坐在一辆
正在倒退的列车上
沿途,基本没闪现她的
标志性记忆
其实,与母亲聊天
往往就差一厘米,就回到了童年
譬如,她每次都会提及
我额头上一厘米的疤痕
但她却想不起这个疤痕的来历了
只是每次在离开时
反复叮嘱:慢慢走,当心摔跤
每次听到这句话
我总有点伤心
但很温暖
母亲,我在柴王弄等你
老 铁
你说会来的
我就在柴王弄等你
在一棵树下,一处石阶旁
等你,在门前窗下或者墙角处等你
因为你说一定会来
我就等你
我先等你一天一夜
再等你一年,把春天等热了
把夏天等凉了
再把秋天等成寒冬
如果等待一个人,需要一世
那就太奢侈了
我想这么做,但有些无奈
人的一世是很短暂的
短暂的等待
是为了永远的享用
等待是幸福
也是一种折磨
幸福被反复折磨,就珍贵了
我把等你的时间
依次装入行囊,一秒。一分
一天。一夜。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