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就嫁黄世仁
——〈白毛女〉当代版
一、世仁篇
1、出门坐奥迪
自从嫁给黄世仁
喜儿的心就雪一样冷
现在下起大雪了
喜儿却渐渐有些暖
赶集的庄稼人闹哄哄的
喜儿透过车窗冷冷地看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啥
也许，她什么也没想
2、日常生活
老黄把喜儿安置在镇上
专人伺候着
丫头老妈子
三角眼、黄板牙的男司机
空调热水器、电脑
家用设施一应俱全
喜儿吃喝拉撒睡
啥都懒洋洋的。偶尔
坐车出门转转
3、转 变
老黄来得越来越少了
要是以前呢
喜儿是求之不得
但现在她窝心地盼着
以至为此而羞耻、而脸红
丫头小红就会说：
您脸红得怪好看呢
喜儿嗔怒地瞪了她一眼
小红伸伸舌头
知趣地关门出去
4、无所谓
喜儿冲了个热水澡
擦干身子出来
在卧室里照镜子
她的臀部白润
还微微地有些水珠
当初大春临走之前
在高粱地里要她
她没给，之后为此懊恨不已
现在，也无所谓了
5、一年前
黄世仁那天喝高了
一嘴酒气挺恶心
喜儿悲愤、抗拒
泪水浸到了胸
黄世仁的嘴正在那里拱啊拱
像一头抢食的猪
喜儿推不动他
就渐渐地认命
——甚至有些期待
6、初 次
黄世仁鼓捣一阵
就说着昏话睡了。
喜儿裹着身子
反而燥热难眠
清早时分
黄世仁像发了颠
掰胳膊掰腿地弄
宝贝心肝叫得喜儿皮上起疙瘩
她较不过他的劲头
突然，好疼——
7、冷 落
拿捏着喜儿的身子
黄世仁常常激动得晕眩
不过在具体操作时
喜儿总是咬唇偏脸
持非暴力不合作态度
只是被顶来顶去的
不免有些呼吸不畅
闷闷地哼几声
黄世仁就渐渐来得少了
8、不露痕迹
爹死了
大春走了
喜儿恨黄世仁也恨麻木了
她也曾想用剪刀扎死他
但躺着躺着
也就懒得动了
有时身上热乎了
甚至还想配合一下
9、一周年
转眼一年过去
又是大雪天气
爹，大春
都恍若隔世
喜儿也不再揪心揪肺
有时试几件衣
上网斗斗地主，或者
一个人玩连连看
也不和谁闲聊
10、某 晚
黄世仁终于来了
喜儿依然不苟言笑
进屋化了个淡妆
老黄嘘问了寒暖
拿出一些新买的首饰
让厨子炖了个鹿肉火锅
俩人斯斯文文地吃了
喜儿吃得脸红扑扑的
11、该 晚
黄世仁馋着老脸
对喜儿说些肉麻话
喜儿觉得身上湿软
就随着黄世仁的节奏
矜持地配合着
但老黄很快就完事了
喜儿空得难受
不过，她没有抱怨
冲了个澡，说
你也洗一下再睡
12、该晚后
黄世仁来得勤了
还买了雷人的药吃
喜儿的脸色越发好了
丫头老妈子窃窃私语
说看那一声不吭的
其实一古脑闷骚
只有大板牙司机乐滋滋的
服侍喜儿很是殷勤
13、两年后
黄世仁时运不济
和仇家斗了场官司
一急、一病
再到喜儿这儿折腾几天
某次突然就死了
他大老婆凶恶
把喜儿给告了
喜儿的肚子越来越大
处境是越来越难了
二、板牙篇
14、大板牙
喜儿没有蹲大牢
但却被黄家人
一文不名地张罗出去了
大板牙光棍多年
就见机把喜儿
巴心巴肝地收留下
喜儿生了个女儿大丫
就叫大板牙爸爸
大丫爸不在黄家干了
买了个小卡车拉货
15、情人节
喜儿仍然话不多
该干嘛就干嘛
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蓄了两三年的白手
又粗糙起来了
大板牙每天乐哈哈地
每年2月14日
还学年轻人给喜儿送几支玫瑰
喜儿淡淡地不置一词
16、粗茶淡饭
柴米油盐
物价涨得快
钱不值钱
大板牙虽然卖命地跑车
一家人的日子仍然紧巴巴的
喜儿除了大丫
又跟板牙生了二丫三丫
一家人住在大板牙的老屋里
老屋在镇郊区
一边就是农田
17、婆婆难缠
大板牙的爹死了
老母亲还在
板牙老母本来就轻视喜儿
觉得她一二手货
已经够现眼了
况且接连生了两个女儿
下贱是更不消说
幸亏喜儿不大吭声
也还挺肯做事的
婆婆骂骂唠唠也就罢了
18、几年后
跑小卡车的人多了
板牙的生意越来越次
三个女儿读书
学费花销压得他够呛
喜儿也不得不出来做事
在镇上一家店里帮杂
每天早出晚归
幸亏婆婆还能做点家务
19、车 祸
那晚板牙彻夜未归
后来打电话回来说
他凌晨回家时
头昏脑胀没觉意
撞了一早起卖早点的人
结果板牙卖了车
赔了人十来万
欠了好几万的债
20、雪上加霜
经人介绍
板牙进城做搬运了
不久，婆婆中了风
半死不活的
吃喝拉撒不能自理
喜儿只得辞了工作
在家里照顾着
三个女儿读完初中
就相继辍学
婆婆也终于死完了
21、大 丫
二丫三丫一嘴板牙
憨憨笨笨的
板牙让她们学了裁缝
去南方打工去
大丫长得俊俏
人也乖巧精明
学了半年电脑
在县里找到文员的工作
很多男同事对她有想头
22、王老板
有个跑业务的小伙
还算几分帅气
和大丫有那么个意思
两人不几日同居了
后来，48岁的王老板
来往间看上大丫了
他说他老婆死了多年
儿子刚刚大学毕业
希望大丫考虑他
23、征求意见
大丫始初没在意
觉得那老王很恶心
后来，他和大兵闹别扭
思想就渐渐倾斜
大兵工资少得可怜
衣服都难得给她买一件
大丫就打电话给妈妈
跟她把这些事都说了
24、建 议
喜儿话一向不多
就对大丫说了这几句：
你也老大不小了
我和你亲爹世仁的事
想必也有人传到你听了
你爹不是什么好人
但世道也就这样
你嫁个他这样的，也行
——你看着办吧
25、决 定
王老板大约真不是好鸟
据说是卖假药起家
但对大丫挺不错的
不惜重金让板牙喜儿改善生活
还给二丫三丫安排了工作
大丫因此对他还算满意
就拿定主意嫁给他了
26、25年后
板牙、王老板都死了
喜儿就跟大丫过
日子也还算富贵
这年又下起了大雪
喜儿满头白发
偶尔对大丫叙叙往事
就说，当初跟世仁过
要做的是正房
就不会跟你板牙爸
吃那么多苦了
——喜儿有时也想想高粱地的事
想着，叹口气罢了
三、结 论
世仁不是好人
板牙不是坏人
但比较起来
喜儿似乎
还是倾向于嫁给世仁
如果世仁还年青点
（像大春一样
当然就最好）
——只不过喜儿终归是
没那个命罢了 |
发表于 2015-5-23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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