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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永学（土族）
! ^. W% \* n" j- o G( z( u+ I1 L 我是一个诗人，写了三十年的诗歌。
" Q2 S4 B; |( o$ Z8 l' E 有些人认为写诗或者搞艺术是为了吃饱肚子，更为了体面生活，要么写爱情诗只为了寻找爱神的垂青。我自认是一位诗人，我不知道大家的说法对不对，我爱好写诗，一路写来，一路感慨，下面是我的一种庸常的独白——* y, x. v/ {" j3 H7 N
诗歌不能当饭吃，我喊“理解万岁”。% O/ k+ O. l2 \0 [. y1 I' G
三十年前我写诗没有理由，但我必须要说清我写诗的理由。三十年前，我确实写过爱情诗，但不是给一个特定的她，我会给特定的她专门写情书，里面的内容大家理解，对象不是诗人何苦要写情诗，我的情诗是写给“大众情人”的。2 g6 b n; j' r
很多人说，写诗是为了摆脱生活的庸常，或者寻找心中的一种神性和诗意。这个我举手称赞。有人说，跪在黑土地上才能写出真正意义上的诗歌。
8 m2 z+ _- ~" |* ~" m 那么我跪下去了吗？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我在想：我写诗，我的埋着脐带的黑土应该知道有个吃着青稞洋芋的儿子正在学习感恩，他面黄肌瘦但在追求一种神性和神圣的东西。: l, d9 d- z' T* {8 E; P
黑土地，土块一样的兄妹妻女，给我一份安然的工作，还有陪我喝酒的朋友，给我一种念想的诗歌，这些都是应该感恩的。$ w) U* S B1 a" K2 Z
诗歌是人类语言的金字塔。, q# X* s; {+ ?: |
如是，我必须要行走，要走在路上，我的父老乡亲走在乡间的路上，麦子、青稞、洋芋都在长大，我还没有找到我的金字塔，或者说我正在建造自己的金字塔。" O& b) q% R. i4 `5 C
我要打破曾经的常规，还有自以为是的经验。
/ K/ E }6 A; v1 s" C 在路上，我要学会聆听，聆听自己的声音和神灵先哲对话，这时候就应该跪下来，不能趾高气扬，要学会低头，学会参悟，大自然的字里行间有每一个人需要的启示，禅语，甚至谶言。
0 j0 h- s" O' s% E ]+ X 一只牛犊在吮吸，一只小鸟在呼唤，我只能跪拜。6 \; H4 r/ D! \# C6 _: V
我活在当下，生活有它的法则，人生有它的规则，打破谁呢？没有一颗敬畏的心，我一定会活得很累，即便我住在金碧辉煌之中，有美酒咖啡调剂也是自欺欺人。8 o+ ^) R. {1 D e) ]' Y
很多人在寻找一个叫香巴拉的地方。" Z7 P# P1 {1 \7 t
我知道今世我无缘到达，但我可以寻找一条通往神途的修行之路。有时候匍匐大地，有时候叩问苍天，有时候聆听自然神谕，这样我就打开了一条寻觅的道路，一种精神就会在自己的灵魂里生根。谁都有这样的祈祷！
% I% u/ x; S: f+ p3 } Q1 k1 n/ {# X$ X 写诗，我就是想让一块石头也会说话和聆听，天地万物也有自己的诉说对象。这是我个人的顿悟。窗外，一只鸟儿在歌唱。
3 b7 _1 D0 s/ P0 u6 _ 世界原初的模样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神话，活脱脱的新生活用寓言的方式铺展我们脚下的路。色彩修改我们的眼睛，味道美容我们的鼻子，声音麻醉我们的耳朵，这时候我们就需要学会逼视庸常和肤浅。这是一种高远的启迪或者醍醐灌顶，一块玻璃会让我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会改变个人空间的色彩。! n L+ ?" |! X2 e% `; ~3 v
寻找香巴拉，幸福就在香巴拉。
& K' N; p$ H* O! U4 r# W: e2 I$ q7 z2 B 这是歌词也是梦想，这是集体主义的共同怀想，也是个人的浪漫主义表现，它用独居的流行方式植根于我们的生命本体。
# \, f- x. L0 v 写诗的过程，我有三种困境，也是每一个人的。写诗就是为了突破这三种困境。# A! m' ~9 x. F: T5 m9 ]+ }+ E
孤独，出生之时就相伴相随，就和最亲近的母亲同处一室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距离搁在我们中间，毋庸说与世间万物的隔阂，这些大家心知肚明。我知道诗歌也不能让我和世界进行一种深度的沟通，但我只能选择诗歌。佛经在桑烟之上，我只能膜拜，不能触摸。我是佛弟子，诗歌和佛音一样美妙。5 a+ y6 `8 m! @! B8 T& F
痛苦，欲望制造痛苦，欲望的层次和痛苦的深浅同步。不是我比别人有更多的欲望，只是我知道我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跟不上欲望前进的速度。为了躲开欲望的过多困扰，我才选择了读诗、写诗，有时候让一幅飘逸的书法，要么一本有味道的书挡住我控制不住的窥视欲望。成为一名诗人是不是也是一种欲望？或者是一种痛苦？# W- Q+ r( c4 u
恐惧，有人说这是与生俱来的，说人一出生就注定了死亡，一个人的一生有死亡相随，没有恐惧感那就是动物了。动物没有死亡的恐惧感吗？谁问过一头驴或者一只凤凰。驴的死亡的恐惧是戴上眼罩，凤凰的死亡的恐惧是让人们看羽毛的靓丽。9 b1 ]8 q" l2 m0 C
现在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遮风挡雨的一套房子，后半生没有大的病灾苦痛降临，我不应该有恐惧感困扰，但我很多时候夜半梦中惊醒，醒来心跳神慌。此时我只能打开一本诗集。- {9 A b4 Y u* C) f" ^0 R, k9 P0 J
古老精神的羁绊，物质精神的困惑，牢笼和栅栏的锁定，这一切杀死了诗歌的魂灵吗？我不确定。8 Y, b+ K- L& A' ^" B4 f K9 k
我还在路上。路上有多少诗行和我相伴今夜记不清，明天它们和我的生活有关联吗？我在酒醉的时候或清醒的时候一定要写一首诗，这首诗只停留在午夜的此刻。
/ l: [. Y; ?. h 片刻的宁静，我读了一本无字或者千万字的诗集；酒醉的时候，我梦中正在寻找自己的一条路，那是“香巴拉”的有希望的路。醒了，路在哪里？
4 e! X& e: K- i# N6 M6 {7 X6 {) K# ~( N 我获得什么？人们活得怎样？诗歌不能回答这些问题。我回答：诗歌是一口气，你不要吹出去。
( {1 Y: s3 r! M$ H8 w. N* A* L “如果你有两片面包，请你拿一片去换取一朵水仙花。”这是先知者的最善良的忠告，这也是留存世间的最绝妙的几首诗的其中之一。我记住了，我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记住了。3 K% r+ [( V$ W3 q( V
我的路，用诗歌铺展，傻子似的没有回头的路，我知道这是无奈但也幸福。诗歌是个神圣的王子，女人爱在风花雪月之中，男人更有日思夜想的拥抱的狂醉。
: _: K" s9 Q/ j, Q" d 拥抱诗歌，拥抱一种物质和精神中间的日子。我的媳妇就这样定位我的生活，她说：喝酒去吧，或者写诗。这仿佛是对我的现实描摹，更像是对所有诗人的神谕。8 I! ?6 ~( C, H' j# p
至此，我的有枷锁无枷锁的日子唱起了《回来吧，回来哦，我的灵魂在歌唱》。这是我杜撰的歌名，我知道大象无形，我今夜喝醉，写下这篇短文。; Y) _3 {7 l/ a' s
你要到哪里去？哲学的最残酷的问题。5 A* z+ D& Q3 b j4 f6 R- d1 P
精神的学者，要么物质的人；镶金戴玉的大亨，要么乞讨的人，谁赢谁输？我活着我就赢了，我在写诗。 G' v5 {2 s$ H' U3 g: ?
束缚的是谁？幸福是谁？肉眼，看物质；心眼，还看天地之外的追问。1 y7 N: C& m( F3 K' C
我的世界，归结于一首诗的伟大。追问无期限。/ A2 U) T' L) p! \& U' X5 ]; F$ i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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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Q( w' j1 |2 M% P
东永学，土族，青海互助人，系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二届少数民族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于《人民日报》、《西藏文学》、《青海湖》等各类报刊上，有作品入选多种文集。
# a& `# S- U9 T" ^/ C, P q联系地址：青海省互助县威远镇安居小区二号楼122号（810599）
7 z# D; c( ~/ A- z( m. r+ s1 B电 话：15202523809 邮 箱：2750472332@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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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25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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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25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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