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文/漠峦
辽阔的马蹄里,绿
是什么都可以接近的
它在纸上,有了速度,年龄,身高
它在水彩里,交出蜜蜂,蝴蝶,花朵
它在每一支笔里安家,落户,接近每一个黄昏
牵着夕阳发光的部分
它的每一个细节,让人们打开所有的想象
它想到每一棵麦子的疼,每一次倒伏,金黄的颤栗
给它刀,给它咒语,给它凄厉的呼喊
尘世越来越矮了,夜越来越窄了,它给不同的人斟满月光
它不断拿走一朵花的枯萎,掉落的叶子
它按住提心吊胆,吐出浑厚的中音
对着黑夜骂了一句
这些该死的
《葬灯》
黑夜的村庄灯火,醒着,商议,闪躲
羊肠小道,属性一目了然
没人相信,那个手拿石头的人
给我匕首,给我魔法,给我黑裙子
热衷吸烟的人,有打火机,烟灰缸
我都拿给了你,你没看到的是
你的影子高过我,深夜还不肯低下来
别告诉我,你爱着月亮,星辰,银河系
别告诉我,你对辽阔的草原有多么深的眷恋
别告诉我,在收获的季节麦子有金黄的反光
我体内的麦粒越来越少了
一直缉拿那个“查无此人”的盗窃犯
一棵狗尾巴草,不住的摇晃
它想把月光拽下来
如果可以犯罪,我会和一块石头勾结
把内心最亮的灯盏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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