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黄河水
我突然想取一滴黄河的水,冲渴;
或说我从90年代的土岭上,一步步爬过河道,在黄河的左岸,逃进城市。
脚印印章一样印在渡口。
灰色的山的缝隙,一条黄色的鞭影,抽打我十几年,负重潜行;
我把一滴黄色的河水,点进皮肤,我就是这个颜色。
我的山
灰色的远山托起一枚橘红。
那些酸涩的,泛着药味的,在迷雾缠绕的钟鼓里,
把海涛交给海,把熔岩的流动还给地层,把天空的一角放下来,
在土之滨,让飞翔的物种蓬勃,让年龄在山的影象里回旋如歌。
造山运动的波,裂变,我的山,依旧茫远;
依旧在我的视线里,巍然屹立。
愿望鸟
来自幻界的鸟,频频点头,看着遥远的星星,睁开一只眼睛。
落日凄凄,滑过烛光绰绰的长街,把空空的天设置为求索。
在时间之上,鸟儿翔过衰草;
在岁月的孵化中,在城市的喧嚣里,让幻想的种子生出羽毛。
炊烟是风的尾巴,摇动,成为狮群;
在狮子呼啸的村庄之上,岁月翔过青鸟的呢喃,成为时间的羽翼。
愿望日日弥新,
在一鹤冲天的意境里啼血。
故乡井
红辣椒已经风干,荡漾的乡情是一轮月圆;
古井依旧,在黄土里站立,成风景一泓。
辰光中有箫声溢出,有个节奏,井下幽深的节奏,
在勃起的燕山山脉里蠕动。
古井把光线聚拢,燕山头上的大风筝,嵌上洁白的骨头;
——井不枯不烂,把命脉,展向辽远的城市。
在几近干枯的河床,
把心头的卑怜,倾泻浑厚的月光。
断面
仰望发蓝的天空,世界在微笑;
云朵用醉人的酒窝展现妖娆;
暴晒的阳光,生物,每个脚印和影子舞蹈。
我所爱的天空,在断面上,木纹嵌入水纹,寂静为遥遥的天水。
我隐匿在阴影里,生长一生只有一次的含苞;
每个光点和每枝花朵舞蹈。
这断面上的纹理,读水声,读波涛,读一路泊来众多的水妖;
希冀潜藏在水花里,把船送到设想的港口。
河,是我把天空切下一刀,反射天空的朗照;
把辽阔的风,推向斜面,饱蘸浓浓的阳光,在土地上挥毫。
来自群组: 红山诗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