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
远处有歪脖子树,夜里
有女鬼
孩子们远远的。它涂着墨绿色的唇
你对它喊,你看到你自己
不住地露出牙齿
“吃人了,吃人了”
它吞下一个寡妇和
一个少女之后,就未曾想过离开
慢慢旧,慢慢老
等时光缝合它的嘴巴
世间路
夜里。我不想说话
星空是星星的星空,我飞着
会经过咖啡馆、小街
几株哭得像鬼的泡桐树
你可以问我的名字
“孟婆”,我会不加思索
坐在钟表的转盘上
可梦是温暖的,现在也是
我希望呆在人间
安静地度过每一夜
可为什么
有那么多的人哭着喊着求我
要一碗汤
忘记前世的因果
影子
你不是光线。你在玻璃外面藏着
在每朵花的后面藏着。你在
横着的、竖着的石碑后面藏着
你没有重金属、小虫和阳光
南瓜花
许多花儿都开了,我还没有扛起锄把
老娘说,种南瓜吧,开黄花,爬篱笆
等草屋挂上月亮,秋水漫上老井
青蛙不再回头,你就发现那些草里
会有叮咚的尖叫声,花下鬼,头最大
现在想起来,还是没有记住花
那些枯黄的叶子像我的手掌,算命先生说
这里面纠缠着冷与暖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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