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波德莱尔
梦笛
假如允许做梦 我希望成为你的女人
一生一世不变化的女人
成为你一生中起过重要作用的三个女人之上的女人
SPLEEN。 巴黎。 酒精。 黑色维纳斯。
她们中没有一个是可以给你安慰的妻子
请相信我能够，使你在这充满变态的欲望和邪恶
的暗影中挣扎出来。你责问上帝
歌颂撒旦，支持该隐的子孙升上天庭
把上帝扔到地上来
把死亡当作最后的希望
厌倦和忧郁死死地纠缠着你骚动的灵魂
现实充满敌意，未来虚无飘渺
你的思想和行动始终是脱节的
我多想就在你身边
抚摩你的头发，对你说：要沉住气。
动词，酒和药剂。
最粗暴的液体和最精美的花香
你想去远游，去流浪。
六十岁的父亲和二十六岁的母亲生下了一个男孩
我忧郁的哈姆雷特，六岁丧父，母亲改嫁
在流浪中开始了文学创作
假如允许做梦，我愿意陪你在巴黎街头漫步
看见绝望的老妪 可怜的艺人
拚命省钱的寡妇们和两个
男孩子为一块面包争得你死我活
我愿意是《恶之花》的第一个读者
在1857年，你招致一切残酷、不公围攻时
我就在你怀里看着你饮酒
看着你用词汇来固定感觉和想像
真正的诗人啊，什么也不后悔，
什么也不害怕！
我是你安抚任何清贫生活中的珍宝
我是你梦寐以求的天堂
美丽。善良。长寿。同你随影相从
与你一起承受接连不断的催债帐单
与你一起幸福，悲哀，尝遍人生的五味
我是你渴望得到的梦中爱情
巴黎。幻觉中的城市，呈现出
你绘画的敏锐，在这个城市里
你找到我，我于是躺下来
由着你恣意抚爱
把伟大的造物主看得出神！
在最后的日子里，1867年
我陪着你从比利时回国
尽管作了一些讲座很不成功，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病情恶化，失语，半身不遂
假如我在你床前，你一定不会如此忧郁
你死了之后，几乎成了现代所有国家中诗人的楷模
开辟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独特道路
你是古典主义的最后一位诗人
又是现代主义的第一位诗人
你是诗人之王，一个真正的上帝。
假如允许做梦，我愿意是陪伴你
流浪的女人，你终生的妻子。
1999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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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8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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