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革命影响下的记忆、正义和家国情怀
——招小波、蒙建光诗画合集《假如泰山站起中国的但丁》赏析
吴夜
一直以来，我私下以为声情并茂的朗诵，对于一篇作品，特别是一首诗来说，无疑是一种再创作。当著名朗诵家韦薇女士站在舞台上，用她清晰、响亮的声音，伴随悠美的姿势朗诵招小波的诗作《诗与坦克》时，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和喝彩声。
韦薇，美籍华人著名朗诵家，中国已故著名表演艺术家，上海市政协第一、二、三届常务委员，“新中国二十大电影明星之一”的上官云珠的侄女，在她的演绎之下，仅有六行的短诗《诗与坦克》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并把战争、人性，文学、杀戮，恨、爱诸般情怀，表现得泾渭分明，玫瑰铿镪。而《诗与坦克》和著名诗人田间的《假如我们不去打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时堪称经典，香港诗人招小波及其诗歌，由此进入在场所有人的阅读视野。
《假如泰山站起中国的但丁》为一本精美的诗画合集，招小波的诗，蒙建光的画。招蒙二人为忘年交，关于二人的渊源，始于1968年招小波到海南岛中建农场当知青，当时的蒙建光才一岁。四十七年后，两个在广州再次相遇，招成了著名诗人，蒙成了专业画家。招小波的诗，短小，有力度，文字选择、铺排尤其准确而精当，有些作品我一字一行逐读，竟然改不动其一字，可见其对于诗歌创作来说，工于构思，态度严谨，诗中的奇思妙想更加让人佩服。作者长期居于香港，肺俯之间，谈吐文字，对国家、民族、民生、当今现实充满挚热的关注和怜悯情怀。蒙建光的画，以写意为主，看似率性的线条勾画，廖廖数笔，意境跃然纸上，而且特别符合诗歌的表达需求。诗中有画，画意解诗，一时不分绿叶红花。
关于招小波的家世，从诗中我们可窥一斑，大家习惯上把他称为“红二代”。招小波的父母都是共产党员，祖上也为新中国的成立做出很大的贡献，朱德元帅曾于1935年进率部进驻粤东并一度住在招小波外婆家中，招小波的母亲时年十二岁，受朱德元帅及共产党红色思想的影响，十五岁即家投奔队伍，成为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
招小波是根正苗红的“红二代”，但在和他交往，在他的诗歌之中，却丝毫没有以红二代自居和夸耀，相反的，却有着一种低调和谦逊，甚至把自己的父亲，比作一只“萤火虫”，弱小的萤火虫，其生涯也短，其光也微，但却能“在风雨如磐的故园提着灯笼”，照亮一小部分黑暗。招小波的父亲在1936年参加革命，后来成为“故乡的第一个共产党员”，家乡父老为了感念其父为民族解放，戎马一生做出的贡献，为他立了一座碑，“历史在最低处显得最公正”，广大民众真实地感受到，“那些建在高山的庙堂虽然香火鼎盛”，但是要想解国
家于危难，救民众于水火的，除了中国共产党之外，“却是道也不灵，佛也不灵”（《为一只萤火虫立碑》）
在招小波的诗歌中，英雄呈现出他们原生态的历史风貌，比如《第一枪》中的陈文慧，在一次对日寇的阻击战中，“四十人的敢死队/只有她一名女将“，并亲切地称她为，”东莞的花木兰”。和陈文慧面对面和敌人以刀枪博杀不同，十九岁的徐佩珩年纪轻轻就携带电台潜入敌人的心脏，着了一名默默无闻的特工，一个少女，这是何等的勇敢，直到广州解放之后，徐佩珩才像“莲花冒出荷塘”，诗人招小波对于词语的捕捉上，真是有着独特的触角和精准度，莲花一词对于徐佩珩来说，再恰当不过了。
当代把讽刺运用到极致的人，鲁迅先生当属第一，先生以笔为匕首，以文字为戈矛，文风辛辣，用词尖锐、深刻、一针见血。讽刺的语锋，何尝又不是正义的另一种表达。2014年，中国香港发生震惊中外的以占领中环，表达讼求的“占中“事件，占中事件被不法分子利用，从颜色革命演变成一场政治运动，严重损害香港的公共利益，破坏香港法治，影响了香港的未来和发展，其中代表性人物，即“占中三丑”——戴耀廷、陈健民和朱耀明，更是为国人所不耻。在招小波的这本诗画集中，讽刺，揭露、鞭鞑“占中事件”违背民意，违背香港法制，以及占中三丑的罪行和丑恶嘴脸的篇幅，就占了11首，表达出做为一个中国人，一个香港市民，一个诗人的爱国之情，一个普通公民应有的良知，对在中环街头的“倒米者”，游行者，装模作样的演讲者，无政府主义的涮火锅者，声嘶立竭的喊口号者，野蛮的焚烧五星红旗者，招小波无一一做了无情的嘲讽。称他们为败家子、恶鲳、蜕变的龙、汗奸狗、野鸽、侏儒、鹰隼、脑残的青蛙，在诗人这种近乎泼妇骂街的语言狂欢之中，我们能看到诗人对正义的歌颂，对良知的呼唤，对善良的渴望，对香港未来的担忧和期待，赤子之情，拳拳之心，跃然于纵横笔墨，进发于字里行间。
对于现实生活的种种不公允现象，诗人招小波也做了深度的揭露，比如《中国式评委》，揭露的就是不能彰显法律正义的法官；胸无点墨，却给文艺作品评分的评委。《脸》则讽刺了某些过气的名人，为了怕人们忘记自己，则把自己过往的职务印满名片而保持过期的影响力。《西瓜，切如纸薄》则表现香港下滑的经济。《手袋的故事》则讽刺了爱慕虚荣的拜金女现象，对于这些社会的不公，阴暗面，招小波抓住瞬间的灵感，用直抒胸臆或者恢谐的表达手法，深得读者的共鸣和叹服。
在红色革命影响下的招小波，，对民族文化有着深切的热爱，对国家有着深厚的情怀，并在骨子里，流淌着对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关注，对现实和民生的悲悯。《诗与坦克》表达的是人类命运和战争的关系，《走，到乌克兰捡一辆坦克》是回顾第二次大战期间，苏、德两国军队在库尔斯克平原的决定人类命运的战役之一的“库尔斯克会战”。值得一提的是，这首诗无论作为传统的叙事诗，还是放在后现代意义上的先锋诗范畴来研究，都是一首“高水准”的艺术之作。《假如天穹压得很低》看似
一首想象之作，其实却又现实得近似于残酷，表达一个人，或者一个种族在苦难和暴力面前，是跪着生，还是站着死的一种“人生姿态”，一种宁折不弯折“生存哲学”，这是一名共产党员一生禀承的信念，也是诗人招小波一生坚持的人生信条。
《无墙的世界》为一首只有几行的短诗，在诗中，招小波希望“人类的世界/最好没有墙壁/让爱像风自由地吹”，而诗人的灵魂“就像一朵蒲公英/拥有整片大地”。看似普通的小诗，诗人却有着心怀天下，关注全人类命运的大情怀。这种全球语境下的乌托邦构想，是诗人家国情怀最真实的写照，正是这种诗人物我两忘的外化，使得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构想越来越接近于物质化的现实，“呈现可以感应的曙光”。
|
发表于 2015-10-11 16:02
收藏
分享
发表于 2015-10-11 19:38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