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的深处感到了冷
文/楚郑子
大概是午夜时分,我没有多大睡意
以我的直觉,感到有股寒流将偷袭今夜
床头的水银柱,现在还停留在温暖的刻度
但熬不过今夜,所有的温馨都会降到零点
下班的时候,我特地抬头看了看门前的那株银杏
几片金黄的叶子还挂在晚霞里挽留秋天
邻居家的那条老狗已双目失眠
主人说应该挨不过这个冬天
所有的生离死别都莫名其妙地撞在了这个夜晚
楼上的小夫妻经过一年的唇枪舌剑最终伤心分手
隔壁门栋的蔡大妈与癌症晚期的细胞一起终止了呼吸
还有十三层的那个副省级干部
也赶在寒流到来之前撇下妻儿和一大堆问题跳楼自尽
在楼上楼下的哭声还来不及交织的时候
一阵冰冷的狂风吹落了银杏树上残存的那几片黄叶
随后是邻家老狗死去的消息
还有一些零星的雪花假惺惺地落在院子的枯叶上
对于冬天的到来,我如往年一样做好了各种准备
但我只能防御身体的冷
却无法抵御人心深处的寒
早晨起来的时候
我看到院子里晃动的面孔
分明都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