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一生换取一个骂名(组诗)
文/燕子飞
一
你那么聪明,
你在陶罐里掏,掏出陈年虫子的壳,都是空的,我的。
我存在,是因为你活着,
一片叶子从不知道莫名愤怒,
一朵云从不知道争风吃醋。
我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的天,除了空气和你的出现,
其余都是多余的,我不会多要一点。
二
你要弄多少风云才能尽兴?
我双目半闭,观你翻江倒海,
只等风平浪静,手持念珠,将江海纳于我身。
你在我的肚子里撑船吧!
你不用回头,回头也没有岸了,
塞壬的歌声响起,我已经沉入海底。
三
每一次事故都让我平复。
我没有耐心看完一部精彩的电视剧,
却有耐心过完这糟糕的一生。
四
我说花,说的是我自己;我说草,说的也是自己。
当一朵花长得像一颗草的时候,不会引起注意;
当一颗草,长得像一朵花的时候,谣言就会四起,
所有的嫉妒,所有的攻击,所有的口水,所有的诽谤,
都是对一颗草最慷慨的奖赏 。
五
我在一个地方呆了很久,我飞走;
我又在一个地方呆了很久,我飞走。
我正在飞走的路上,一个诗人对我说:来呀来呀!
他摆满了鲜花。我说我来看看,我还是要走的。
他不说话,就这样,
我又要很久地呆在一个地方。
六
火疗。那些女子给我许多的暖意,火在我身上烧,
我趴下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的泪流满面。
这些人间的温暖啊,都是那么脆弱,
我生怕我一不小心就把它们贴上标签,
也生怕这标签稍不注意,就要扯上交易。
七
我的食欲那么好!沉默一直比朋友多。
他们都看错我,我的口袋没有什么,
我的周围也没有什么。
我的母亲是我的佛,
我的孩子是别人的财富。
我想要的只是,你在布施恩泽时,
天空还下着我的雨。
八
我们各自的需求不一样,
所以我们各自扬起了巴掌,
却拍不响。
九
很多的声音在喊我,这是一个魔盒,
我不为所动,不是我有多么的多,而是我有多么的少。
我少得可怜的那点东西只够浅浅盖住我的心,
而不够盛装博大的情。
十
我就那么一点亮,
你在暗处的时候,把我当灯;
你在明处,我没有身份。
十一
我们都是蚂蚁,
只不过你长了灰指甲,
显得有点高级。
这人间有爱,当水吧;
这人间,有恨,
当灰尘。
十二
这是一个不敬畏别人爱人的时代,
到处是可乘之机。
遮天盖地撩拨的手,
让爱情越来越抬不起头。
十三
我想用我一生换取一个骂名,
婊子或者贱人,然而,我没能,
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忍,最主要的是
直到花褪残红青杏小了,还没有出现那个
能让我奋不顾身的
坏书生。
【金喜回复】我是弃过诗的人,就像弃过爱人的人,自然会知道哪些是我们所真正需要的,哪些是我们所希翼得到的幸福。面对诗歌,无论被冠名于“写诗的人”,还是“诗人”都应当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诗歌——语言精确运动之艺术,应当被用来服务于我们的内心。而内心里最为典型的便是诗情和诗意。读诗,不在于鉴赏水平有高,而在于入境,入诗人的诗境。这是第一层面。显然,燕子飞是这方面的老手,懂得和读者设置合适的距离,又不会隔的太远,就像花瓣落在一米开外,勾起诗思,又不会干扰她的轨迹。
优秀的钢琴师一切皆能编成旋律,诗人也一样,应永远追求语言能精炼、最大程度、最准确、最全面的表达内心。而对于普通读者来说,有一个好办法就是,试着改动作品的词语或结构,看是否有变化,如果没有,那么显然就是“粗”诗。前面说入了境,但这里又说有刻意为之的凿痕,实在很难调和,但如果不能坚持用心克服,那么实际上很难达到自然蜕变的第二个层面。拿第九个举例:
很多的声音在喊我,这是一个魔盒,
我不为所动,不是我有多么的多,而是我有多么的少。
我少得可怜的那点东西只够浅浅盖住我的心,
而不够盛装博大的情。
试图在“魔盒”的“盛”“装”间获得某些精神启示,但显然还有更加强大的压缩空间,显然也还有更加强有力或更加孤独的表达,例如
很多声音从魔盒里发出。喊我
我不为所动。日子里情长融化的水
那么少,浅浅的触及心脏
而无法蔓延,覆盖伤痕……
同样的问题,我们需要在早期抒发过后的冷静大脑下,把诗作理得更符合逻辑,更有嚼头,更耐人寻味,也更有特点。
有了第二层面,最终会形成统一的成熟的个性主义色彩,即成为某一方面的典型性人物,产生影响力,为诗歌的推动做贡献。这是第三个层面。
当然,金喜只说对将来或许有点帮助的话,诗作本身已经达到一定的水平,接下来我们是否可以让“骂”名散发强烈的光和热?
由于时间有限,暂时先看这么一点,还会看,先问好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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