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要提到诗性,诗性是什么呢,想来想去,是人性加灵性吧。
一个写诗人应该具有的最底的品质,客观公正,具有明辩是否的能力,而不是道听途说,听风是雨。
我觉得诗最重要的意义是唤醒,当所有人的与生俱来的良知被唤醒,那揭露就失去了意义,没有可揭露的了。诗也是善良的,带给人平静、祥和、温暖要比带给人怒火要好的多。如果读诗天天怒火中烧,这有害身体健康。
对诗而言,可以讨论,往往谁也说服不了谁。诗没有规则,只有自己的体会,不同经历的人有不同的感受,诗永远都在路上,在变化着,去旧迎新。但有相同的一点,谁也不能否认诗语言的美。对于一首诗,无论什么派、什么国,只有喜欢和不喜欢,没有对或者错。现在,我更愿意把诗意活着的人叫做诗人,把喜怒哀乐流于文字。诗,是生活的补充。
不要去攻击他(她)或者说服他(她),他(她)已经被自己的文字感动了,会坚决的捍卫自己的文字,或者说是丑陋的捍卫自己的文字,这是他(她)的最可贵之处。
很多诗是不能评的,只能读,只能意会,评论造成的结果只会造成读评者的混乱,因为人们的经历、生活体验是不同的。对诗的拔高是不负责任的,是讨好诗者的,或者说是不尊重诗者的,无论解读的多么美好。所以,我不敢解读,不敢评诗,我只是说出我的读后感。
我不赞成把诗拆解了去读,那样会把诗特有的气息、节奏都扔到一边去了。可是,现在又多了一种翻译。以前有翻译古诗、翻译外语诗,现在又翻译中诗。
记得有人说过:“一个语言都过不了关的人,无从去写诗了”。我想,这句话是对的。语言是有天份的,很多人对语言是敏感的。诗,最起码要做到语言上有魅力,那是吸引人的第一步。 但我相信脱离母体语言的诗歌,肯定是病了。创造不是创造语言,我想应该是在不违反语言规则的前提下创造字词的排列方式、句子的排列方式。
诗是语言的艺术,是语言的精华。诗不仅有思想和感情,思想和感情可以用很多文体去描述。一句谚语,它表达的思想可能比一首诗更直接,那它不是诗。所以说,思想和感情不是区分诗与其它文体的关键。分行的散文也不是诗,诗有诗的节奏、气息、速度、精确的语词和氛围的营造。多数的时候,诗是用来抒情言志的。本就是本,末就是末,倒置了就算不上诗了。那些带有感情和思想的、有气息、有节奏、词句精准的语言才是诗的艺术。
一个人说话罗里罗嗦,还是把事情讲完了,我说他的话有思想性。一个人把同样的东西干净利索的讲完了,我不但说他讲话有思想性,也说他讲话有艺术性。一件事,同一个人演讲,有的人让人昏昏欲睡,有的人让人振奋。那是口才的事,当然也是语言的事情,机智、技巧,不知不觉就把思想传达了。 暗流最恐怖、大道至简、大爱不言爱 。
我以为,一首诗有一两个好句子就可以了,不是所有的好句子挤在一起就成为一首好诗,余下的都是平常的句子。在诗中,平常句子的养护很重要,词语要适当,词语过大常常让诗高蹈了,成为虚幻,不真实,词语的正确运用这对于节奏、气息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大家常常提到陌生化,我觉得陌生化不一定是指词语,熟悉的词语组成陌生的句子也是一种陌生。
你不能强制它不说话,既使它是哑巴,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有暗示性。你不能强制它说一些大话,它无力做到,它做不到,就是让它吹牛,它吹牛它就是晕子,就是忽悠。你不能让它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前面它说云彩没有了,后面你又提到它坐在云上,你倒底要它怎么做?字的每一个肢体动作下面,都应该带着感情,带着感情的动作才是有意义的动作。
有很多词语只是词语,不是实物,是不具体的,是空虚的,比如青春、灵魂、信仰,我们无法构建出它们的样子。所以我不喜欢用一些词,比如灵魂。它太虚了,我说灵魂是个鬼,你能拿出证据来批判我吗?比如宇宙。它太大了,超出我们的想象。你是在吓唬读者还是在忽悠读者呢?我是无神论者,但不要向我提起天体星球,太遥远,我这辈子是去不了那里,看那是不是真实的。
如果道理讲得不如别人高明,还是不要讲了,费力而不讨好。
一个诗人的意义就是把一些字除去灰尘、杂质后,让它们重新发光。
有时候我说生活就是沙滩,那些微小细碎的金子也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们太小了,永远也不会被人收走。
生活其实很好了,因为活着。活着的意义是因为爱着,要么就羞于活着。
去吧,去把天使倒下的地方重新翻耕一下,或许在某个时刻会长出属于你的天使。
我一直向往语言的简单,因为太多的人喜欢质朴,质朴是一种美德。
路边的树是常常被人修剪的。树长的时候,它并没有考虑长成什么样子。也就是,写诗时是不考虑读者的。
你喜欢的你才去阅读。如果有根刺卡着你的喉管,你读不下去。
我喜欢你这样说:“诗到淡处才有味”,最简单的却是最美的。
我看到叶子落了,发黄腐烂。从前,我以为我就是一片叶子,可现在觉得我什么都不是,虽然我现在饥黄消瘦,可我死的时候只点了一把火,我没有了根系。
现在,我的字越来越淡,越来越轻,黑暗中的那些思索,都被光明的诗替换了。“用黑暗思索,用光明写诗”,是谁说过的。
人是喜欢光明的,请你把人从黑暗里带出来,而不是把人从光明里推进黑暗里,那样很阴险。
无论多大的车,它都能运载东西,但它运不动所有的情感,但车大车小,都有可能成为情感的通道。
杀人的武器有很多,有步枪、机枪、大炮。如果用了步枪,你可能杀不死他,如果用了大炮,他可能只留下灰了。
我看香港片,他们张着嘴说粤语,没办法,我只能从行动上猜测他们的意思。
我不喜欢看别人的日记,日记是自私的,是不拿出来的。我看字,拿出来就不是自私的。
我常常发现我会一点点变老,可是,现在我发现一个个字也会老,用的多了就陈旧了。
后来,我想一些事情其实很简单,一株玉米只能长出玉米来,如果长出小麦来,它只能是怪胎。
你把那么大块布做成裤子,它是不是太肥了。
那么大个地球仪。有一天,你在那上面找出了你所站的地方,我真心的为你高兴。
那个孩子天天在那里玩玻璃球。忽然一天,他开始玩起了蓝球,他长大了,这是自然。他不可能一开始就玩蓝球,他拍都拍不起来。
你花了那么长时间介绍那杯水无毒,你不如不说,只做一个细小的动作,端起来尝尝。
你种的那棵树长高了,开花了,是时候选择离开了,继续呆在那里是多余的。
天上有块美丽的云,你就站在上面,那想象多美好。那块云过去一百年了,你还说你站在上面,那要有多么虚假。
我不是怕你看不懂才写的这样简单,其实很多细小的感情就是这样简单,简单的让我们常常忽略了它的存在。但这些简单的东西让我很是喜悦。
树木在生长着,很好看但没诗意。如果一群树中单单有一棵树折断了一根枝或落光了叶子,好象它的诗意来了。叙述也一样,没有断裂的叙述也就没有味道了。
有时候拿着一些名人的语言来套某一首诗,我觉得很可爱,总结出来的东西常常是陈旧的,俗套了。
不是所有的词语都可以成为地雷,但很多词语都是为地雷服务的,它的杀伤力我们不可而知。
瞎子也会生活的很好,他的耳朵代替了他的眼睛。我也相信,你也会用不一样的文字说出同样的事情。
反过头来读自己文字的时候,有时候会惊讶,自己都不相信会写出那个句子,是如何写出那些文字的。我是这样的,当我看到题目的时候,没有写出诗来,过后就再也写不出来了。我想写诗的来由只是一个瞬间或来自心底的一种冲动。那个瞬间是不守约定的,我越想靠近它,它就越不来。
有时候,我读一首诗喜欢的诗,它呈现出来的东西,既不符合美学,也不符合哲学,但合乎中式的道德观和伦理。所以说,中式的和西式的有区别。因为信仰的不同,中式的诗更注重情感、道德、伦理。西诗更注重哲理,这大多是由文字的不同来决定的。 我感动一些诗,是因为它呈现出来的心灵美,这种美不能用美学来解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