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 父亲和山
余愁
和解,是
他们相峙多年的唯一出路
2号 那时
雪蝴蝶
那时我还在
一座小房子里读几本旧书
春花遍地
眼睛里都是凡间的事
感谢那么遥远的香檀山
它从苦难的心肠里
为我打开了一座小寺
腼腆胆怯的小沙弥
在案台上拨弄着灯火
他一个晚上
向人间看了五六次
3号 总有一些事物,我们无法地表达
默子
也是一些风声不及的远,让那些阳光抵达不了的
早晨。在贺兰山阙,在一片洁白的草原上
在这白雾茫茫的银川,在冬天
硬的像一块石头。而当我假装敲开一些事物的
内核,比如路灯
轻轻一下,它就碎了
比如雪花,它开在树枝上,草地上,人群里
不必再描绘出棱棱角角
也有人爱它从天而降的美丽
比如她,爱流眼泪,仿佛这黑色给予她的光明
只为我一人绽放
比如我,高举双手,大声呼叫
也无人应答,无人祈祷——
“这羞涩的冬天里,我只求,没有战乱
没有死亡”
4号 咳嗽
草根的心事
风霜寒一分,咳嗽加重一分
月圆一次,病又加重一次
我怀疑,咳嗽是年龄的通病
与烟酒无关,与距离有渊源
冰糖雪梨无解
我发现,我咳嗽的声音和动作
与父亲惊人的相似,先提气,再用力
由不得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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