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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笔下的卡西莫多是奇丑无比的男人,但他美的“形象”,却近乎美神。
诗是一种形象的艺术。诗人首先要让自已的“形象”先美起来。一个没有“形象”美的人是不配写诗的,也是不配做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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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诗人的歌唱与一个妇人的嚎啕看似迥异,其实并没多大区别;他们完全不同的行为,都叫“情感的淋漓尽致”和“只能感受的暴风雨”。
诗歌美的张力是人类心灵的活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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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一个诗人写不出痛感,我认为是不道德的。”一个饱经忧患的诗人发自肺腑地说出了这样一句令人撕裂的话。
这句话的含义,好比在正义的法庭不能作伪证,如同在灾难面前不能同流合污和麻木不仁一样。
诗人的良知是纯金,绝不存在“金无足赤”;诗人不是演员、政客,绝不允许装腔作势。
在这里,我给这句话作下补充:这年头,一味地用诗歌粉饰现实、歌舞升平,或者没完没了的风花雪月,等同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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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脑瘫患者、一个偏远山区的农妇,一举成名。她用真情和血泪写出的诗篇,包括她本人,差点被唾沫淹死。
这不是诗歌的悲剧,这是时代的悲剧,这是人性的悲剧。
中国的诟病,早已是洪水猛兽。
弱者的行列中难道就不能出诗人?难道社会的平民就不能跻身诗歌的贵族?
诗人刘年在北京接待女诗人余秀华母女时深有感触地说:“那个晚上,那里是整个世界的核心。”
我理解诗人心中的痛与夸张的理由以及“核心”的内含。他是在纠正这个世界的误区,他是在同情、强调和尊重这个世界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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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诗人不平,说:“那些为民族、民众、民生思考与呐喊的诗人,是不是更应走到前台来?”
所谓“台前”,读者可顾名思义。
此刻,我只能感谢说此话的先生,不能批评他无知。
历史已经说得太多,无需谁来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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