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守望
文/荒谷
年关，我回到灵魂的出生地。白雪皑皑的山村，我定格在我
的炊烟里，你我竟一同抵达静谧。
对于时光，就像一块陈年脱落的树皮，最好用年轮的纹络解
析，一枚叶子的归属。
散落的房子，曾经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如今，回来了砌玉
书香的人，霎时间，有了鲜活的灵气。
庭院中，堆积的雪，掺杂着乡愁的稻穗，掩埋了时间的厚度。
我开始用肃立在墙根的推耙，整合清理。
当我的目光，蓦然地触及山坡上的树木，萧条而冷漠。面对
父辈的丛林，我已经柔弱无比。
关于春天，我想就是一个温情的驿站。让身心享受自然的轻
松和愉悦。
关于冬天，总有那么多幽暗，肃杀，以及慵懒，渴望过渡。
所以，春天里的冬天，也有一种疼痛，来自于风的敏感。
而在风中错过和相逢故人，就会有一场雨夹杂着细碎的雪粒，
恍然如梦。
也许，我不长记性的梦里，只适宜生长童话。
有时，站在镜子前，我多想重温梦境，把羊群赶到山上，把
云朵别在峰巅，哪怕千年如斯-----
有时，我仿佛牵着你的手，跋涉山涯，把采回的达子香，插
进花瓶，让花朵的守候忘了季节-----
有时，我站在黄昏的村口，把故乡的鸟巢举过头顶，召唤异
乡的鸟儿回来，衔草做窝的忙碌-----
从童话中活过来，我就可以在老屋的火炉上提炼谜语，然后，
让冬天的憾事，像雪一样融化。
时间之内，我用时光的刻刀雕琢我守望的心。
在落雪天气，我穿上自己以前的破旧衣裳，赶着白雪的马车，
去山里捡柴，几只鸟雀，围我讨要食粮。
我把冻硬的煎饼，用嘴捂热，一点一点地散开在树桩上，鸟
雀更加围拢着我，啄食那些糟糠。
我看到它们开心的样子，心里布满了阳光，
我爱这样的时光，把过了时的旧衣，穿出一种超凡脱俗之美。
时间之外，夜晚是必须的柴门，星星躺在草丛里，乌云的暴
动也要停息。
因此，山村的灯盏更懂得等候和抒情。我把有氧的诗歌悬挂
在灯盏下辨认------
我要怜惜你多少种消瘦，
我要怜惜你多少种忧愁，
我要怜惜你多少种，此生影子的疼痛，像行走的石头，多年
以后，将沧海填平。
深入时光花蕊的核心，无论在故乡，或是海角天涯，我不止
一次，用我肋骨的声音，藏起蝴蝶的羽翅。事实上，唯有一块时
光的橡皮，可以擦拭我丛林的象群。
我知道，太阳和月亮都有古今通感的眼睛，能打通时光隧道，
撩开长城的望。
而一缕时光的蚂蚁，足以将颓废的人心咬碎。
在金色下午，走过苍翠云杉，
我必须从我隐藏的炊烟里，邂逅另一片干净的叶子。
在一切犹如深海的盐分里，
用我美丽的睫毛，漫漶守望的潮水。
2016 2 4 于立春 |
发表于 2016-2-5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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