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灯盏》
文 翔鹰
那盏马灯,静静地,静静地躺在一堆旧的古物中。
它的肚腹已被倒空,就连心口的捻子,也早已空无一物。
曾几何时,以为马灯只是在马棚里照亮,夜间给马加料。
其实是因为穷,一般人家用不起,便用一只碗装点煤油放一根棉花捻的捻子就做成一盏煤油灯。
那时许多人家,在黄昏之后,夜晚都是依靠那种煤油灯驱散黑暗。
一家人围着一盏灯,孩子们写字,妈妈就在一旁边纳鞋底,边用针时不时地拨弄一下燃烧疲倦了的灯芯。
在那个时代,马灯比较金贵,灯芯有一个调试的轮碾,可高可低,而且有灯罩。
风吹不灭,雨打不着,父亲常常提着它夜巡,去给马号里的马填料。
那时总是喜欢跟着父亲去马号,夜晚进进出出,总有一盏不灭的灯在前面引路。
因此对于马灯,总有一种亲切感,有马灯就有父亲,父亲始终是那个挑灯人。
多少年过去了,那盏马灯始终在心底的角落里,生生不息地燃烧着。
跃动的火苗弥漫着温馨与祥和,每次抬头望向夜的深处,都有一盏举在空里的灯盏。
我知道,那是父亲依然在挑灯夜行,他依然用那盏不灭的灯,照亮幽暗。
而我只需顺着那灯光行走,就永远,身处温暖的光明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