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河水太重
二月的春风太轻
你像一头不顾一切的野鹿
突然闯进这一片河流
仿佛共工撞进了不周山
没有任何的虚情和假意
你古铜色的皮肤
像是斑驳的木船
刻满了岁月随意的涂鸦
你说阴天的时候
你的故乡很远
你说晴天的时候
你的未来很近
无人与你说话的时候
你独自躺卧在大地之上
幻想着远在远方的大海
远方的风
远方的自由和爱
总是在杨柳飞絮的时候
你乘着船离开这里
总是在大雪纷飞的季节
你划着竹筏来到这里
有时候你从日出的东方来
有时候你往落霞的西边去
没有人知道你的来路
也不曾有人追问你的归程
在这永远向前流淌的河流上
你仿佛一个随风飘荡
一个邪恶或善意的幽灵
一个不可解的无理数
不可分析，不被归类
有时候你在这河水上卖盐
有时候你在这河水上买鱼
你的渡船不是你的道路
你的河流不是你的方向
就这么一个猛子
你扎进了这片偌大的水域
就像河流猛烈地撞进大地
为了寻找远方的大海
将土地撕开了血的伤口
再也无法愈合
而河水之上的老乡们
已经追赶着黄昏的群鸦
回到了灯火明亮的村庄
回到了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
从风中传来远山的钟声
仿佛传来无名的叹息
只有星星像渔火
将这永远流淌的无名河流点亮
就像点亮一种信仰
点亮一只疯狂燃烧的头颅
2016年2月24日，诗城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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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4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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