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风系列 十首
文/醉生梦死
@读白沙的诗,或不可撤销采风
小的不能再小了,这雨
不可能撤销。想起在南渡江
我去了三次,雨下了三次
又停了三次。那里的黎族姑娘
像野生的鹿,却从不闪躲
但毕竟会让你空手而归
也并不是因为厌氧,或其他
很久以来,你并不知道
有一个地名会和你一模一样
我只是听闻你的一句“流水
缝合了一切”。我诧异得很
为何偏偏,我就不是其中之一
注:南渡江,又称南渡河,古称黎母水。是中国海南岛最大河流。发源于海南省白沙黎族自治县 。“流水缝合了一切”选自《梦回徽州》/白沙
@总有那么几件事情和我对着干采风
在字里行间,我总能挤出一条水云路
山是起伏千重中的其中一座
也未必所有人都来得及打上一个照面
在尽头作为载体,我通常
自废武功。我想起,总有那么
几件事情和我对着干
我说,就是那座城
陀螺就跌出了圈,不再转了
我说,喊我的乳名
季风就来了,说来就来
@天气预报说下雨采风
四个小时之前,天气预报说下雨
后来是转为多云
从站台出来后,发现我要走的
比预知的返程还要更远
答案应该会不限形式的存在
我想,还有很多细节尚未透露
或者是暗示。比如这一年
我又回到被冲散的人群
@在松花江畔,或拒绝透露采风
身处一条高纬度,我完全可以想象自己
是在走钢丝,恐高和寒冷会不停地转换
在哈尔滨,大雪不足以囊括冬天
哈一口热气白色就变得具体了
我搓着掌心,仿佛一切都已落实到位
唯独,我控制不住身体里的硬。就像
冰封的松花江拒绝透露,所有临畔的人
@大寒流南下采风
大寒流南下,我更愿意
换成是被置于山洞
我像包裹胸膛那样被包裹
进来和出去就意味着
解决问题,往往需先制造一个问题
就在去年,我曾被冬天承认过
但这不能代表心绪过于波动
把冷转移到水上。其实我不该追问
深冬有多深,它从来就没有路可进
@在北纬二十度,一切都是滞后的采风
这样一个暖冬,会动的
往往都是假象,河流,尾灯
虚胖的小男孩。难以阻挡绿化带
向阳的寒暄,温度类似亲人
年关将至,我不讨论水土流失
当一只一只候鸟跌宕在旁
我会严谨地考量,一个问题
只能塞进一个孔。现在我要将你
放到客观里面,在北纬二十度
一切都是滞后的。光线用直射
的方式抵达,又途经切点而去
@莲子湾采风
前半个小时,我还只是认为
莲子湾是南海边上的一个点
南岛语族的迁徙就从英墩开始
途径这里,然后往桥山,走风而去
难以想象远在史前的暗示保留至今
具体表现在跌入风中的石器
有六千多年的苍茫在我视线之外
发酵。现在看来,这块遗址比
未知本身还要丰盈
注:莲子湾为海南东南沿海新石器遗址。
@我读出的字绝对具体采风
选择大年初二,出现在新华书店
像是拉出唯一的空抽屉,还活生生的
所有扉页都很新鲜,我的千层阁楼藏着
鲁迅,雨果和口琴。灯光恰好关乎明,暗
多久的事情了?那会我还在学做木工
零度时我跳进跳出。我本来要说,杰克先说了
在南方,盛夏太短,拥有树荫如同王国。我不用去
选择暴风雪,还是烈酒。我读出的字绝对具体
船靠过来,缓得有些年头,很多人没在。我一头
扎进了刻度。停了。再一次,我变回沼泽里的水鸟
@吹口琴采风
吹口琴。烟知道风向,我也不一定是烟
我是石头,我摸过江水的身子。唇角也摸过
抽完烟,继续吹口琴。日子还在路上,一些毛球儿
被一一推送上来。小狗摇着尾巴,一整天,像钓鱼
我双手托着,海洋般。这几年就这样,音调会比我
走得稍微远一点。但不失重量,我一向感情用事
我只管吹口琴。其实比任何的手都感性,都来得及
百米开外,我低着头走去。至少吞下了一片原野
@剥芒果采风
剥芒果。也可以提及占领,甜自然是先到达一步
确认这是圆还是椭圆,像手中陷阱。我一跌落就到底
金黄的汁蠕动。比水讯还短,稍微比花期长些
我出现在赶集的路上,眼看隔着雨水。那头还青得厉害
其实想来芒果更甚。靠海的地方容易忽略咸味,我不妨
回到果园里藏个恶作剧。现在,剥开芒果,指出那个人
果核硬得出乎想象。恰好芒果的记忆先追到的我。整个下午
摇着橹,不拘于果肉的界限,河道趋宽。我离岸,又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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