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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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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1 23:5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以下散文诗,选自散文诗集《阳光里的第七个人》,大家多批评!

散文诗三十八章
文/徐源

破罐子

一只破罐子,安静,从不调皮,甚至卑谦。
和天花板对峙,不暧昧,不讲一句话。
我住在这座城市,潮湿的出租屋。我有几平方米的大地。
破罐子,装下花朵。爱情属于柔软的手指。
现在装下我。远方的幻想,和近处的孤独。
我历经的痛楚,像飘扬的气球,是昨天破的。
那些暗淡的生活,不扔掉。怕脆弱的瓷,把我留在寂寥的小屋。
我像一扇低矮的窗子,努力透着光。
在回忆里,安静,从不调皮,甚至卑谦。

雷声响

雷声越来越响,雨越下越大。我的内心越来越平静。
总有一些故事,不被记载;总有一些日子,从树梢上轻轻滑落。
大地流淌。爱或被爱,形成花朵的光芒。
谁的心是无限容器,装下所有。哪怕一滴小小的泪,也舍不得放弃。
某些物体冷静,总有一些风,在上面折断。
总有一些回忆,形成伤口。总有一些人歌唱中,被闪电擦亮。

健忘症

什么也想不到的时候,脑子很空。天空也很空,没有一片云。
希望一只鸟飞翔,把我带走。流水也行,随便一个地方,娶莲为妻。
什么也想不到的时候,翻几页书,躺成任意一个字,都是注定的姻缘。
有人在陌生的脸庞上,读出多年前的诗句。他比我热爱生活。
什么也想不到的时候,尘埃干净。许多光聚在栅栏,散发油漆的味道。
希望一束清风吹过,清风很空。大地也很空,没有一座房子。

水之力

水有一种力量,这是铁的力量,你无法阻止它。
它深入石头,而我们却顾虑重重,止步不前。
水有一种力量,这是神的力量,你无法超越它。
它洗尽世间,让灵魂不着尘埃,贵贱同桌。
尚水。以水为马。我追逐河流的奔腾,我聆听大海的起伏。
我歌颂过瀑布的决然,我抚摸过湖泊的温度。
我喝着水,却一身俗气,行为懦弱。
水唤醒草木,水滋润沙漠;水随物赋形,水容纳水。
水有一种力量,这是佛的力量,你无法超越它。
它渡风,让我低下头,看到涟漪中扭曲的脸庞。

忆老屋

显得倾斜和萧条。你老了,你的沉默让我不敢开口。
二十四年,我的欢乐挂在窗口。风吹来,沙沙直响。
一些忧伤在灰暗的墙壁,慢慢凸现。花瓣里慈祥的脸孔,盼望着。
我走时,你蜷缩成一滴小小的泪,在敏感地,欲滴不落。
一只白鸽在宁静的村庄,它看见我凝滞的脚步和彷徨的内心。

许多年后,我在纸上画下山水,牛羊的叫声和鸡狗的争斗。
庄稼在风下成长。我画下你的面容,画到门前的小路,笔尖颤抖。
画到亲人蠕动于时空的身影,他们活得幸福,我却流泪满面。
老屋!我把你折放在胸前的衣袋,在远方行走。
你老了,我的胸口疼痛。一盏煤油灯,曾经照亮我飞蛾般的理想。

小区传



以为就像自家的菜园,有惬意和收获感。砍两棵白菜,生活在手里,从不丢失。
我是一位怀旧的人,许多年过去了,仍热爱乡村的宁静,热爱歪着脑袋的栅栏。热爱朴素的美,热爱这具空皮囊。和它之下从不加修饰的灵魂。
小区几百住户,比故乡寨子大。有的养宠物,比养儿子还亲,我不喜欢浪漫主义的矫情。更多时候,同一陌生人从我面前,走过来走过去,他面无表情,我也跟着面无表情。
小区午后,如艾略特的荒原。人们到傍晚才像鸟一样飞回,冲冲凉,卸掉一天的疲惫。可我总也卸不掉身上的尘埃。
每天晚上,唱卡拉OK的人,调子跑了十万八千里,鬼哭狼嚎大叫,好像是心中有太多怨气,有太多苦,太多沉重,恨不得一下子全喊出来。
喊出来!摇滚的音乐,流行的黑夜,前卫的生活。我却从里面,听出了更多的悲伤。也许是他们的,也许只是我一个人的。



上层的住户,这几天忙于装修。每天一大早,电钻就响了,呜呜呜,呜呜呜……好像就在我的大脑里,四处乱撞。
我哪儿不出血,它不钻哪儿。
我哪儿不疼痛,它不钻哪儿。

这些年,离开故土,被生活压得像一张苍白的纸。薄薄的,轻轻的。也许一不小心,就会被一口风吹到未知的地方。
怎能经得起,这揪心刺骨的洞穿?
怎能经得起,这直逼灵魂的叩问?

我请求装修工人,以后别这么早开工。他瞟了我一眼,说:“我去喝西北风算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楼上的电钻又响了,声音好像加大了一倍。我能感觉他的力度,他的愤怒,呜呜呜,呜呜呜……
我看着雪白的墙壁,一阵战栗,又一阵战栗。

无题诗

我习惯两眼通红,周身疲惫。一条搁浅的鱼,在沙漠穿梭。
家和办公室,两个没有悬念的洞穴。我将到哪儿,割掉舌头,含着盐像夏天的知了,不知羞耻地歌唱。
歌唱美吗?

窝居小城,活得不伦不类。我有时喝酒,有时打牌。有时把自己从高处拿到低处,再从低处拿到高处。忽左忽右,或有或无。像玩弄棋子玩弄人生,像强奸文字强奸岁月。偶尔,去派出所,问多年前失踪的人,音讯有否?
废颓美吗?

我想,也许。是的,把眼睛挖出,我们已没有权利拥有,让它带着悲悯,审视渐被情感软化的世界。
需要一些颂辞,拉近与夜晚的距离。从死亡的方向,倒着看人生。我突然发现,一切或许不是这样的。我渴望黑暗,因为我崇尚光明。
叛逆美吗?

黄河

居住在尸骨。它咆哮时,我安静
青铜的月亮刻满象形文字,从庄周梦境,飞出玉蝴蝶

丝绸上的中原马匹成队。思想在竹简上,长成苍翠的竹林。我熟悉它的呼吸、汗味,和春天的野草。诗词闪烁瓷
孕育。繁衍,死亡。让女人,统治世界

一条河有一条河的浪漫,一条河有一条河的文明

骑汗血马决堤而出,我紧抱自己。江山依旧,五千年,有一粒沙尘就有一颗星辰,被黑夜磨亮。
我看见过它的脸庞
我们都是,太阳和大地调皮的孩子

亡命徒

夜带着蝙蝠  白色
泅渡。开满罂粟花的坟像扑克牌
一河逆流,沙石从身子里穿过。阳光让他兴奋

手术台上供奉刀具和器官。他提着影子,跳跃的火焰在大风中欲燃欲灭。荒原在胸脯起伏。来自诗歌的狼,有着个性的饥饿

银质的月光碾碎。一粒
镶嵌在善良的远方。移动的物体,匆匆忙忙,失去目标
绝望像性交过的生殖器耷拉着耳朵
午后。绳索和十字架,站在烧红的铁板上

城市挂着形容词,盛开无名野花。光阴成为绯闻,印刷在一些低级的盗版书上。从前,天空降落。大海虚无恐慌

半醒半睡。我转过身,看见自己正朝一个新建的教堂走去

秋殇

秋如镀金的信笺。
甲壳虫脱掉尘埃和毛皮,站成卑微者的墓志。纯洁在铜锈里,泛着青苔的眼神。黎明点灯的人点燃手指

光是一张面对黑夜的证件。
我在半路喝茶歇息,抽烟、读甲骨文,前方不是荒凉的城郭,后方不是放荡的深渊。站在子宫里的奴隶,空有一双深陷的眼睛

桃仁囚于玻璃橱窗。我看着它,枯井般内心的恐慌
在悬崖,朝阳从喉咙里升起

秋天渐入佳境,肌肤上站满婴儿。阳光滚过荒芜,鸿雁等待一场关于飞翔的审判,我们辜负,获得宽恕
一瓶工业酒精像鸟巢的气息

我所展现的
世界,几张毕加索的几何图形。一位老女人写满经文的处女膜,被我说中,皆不可思议。
雪白的墙壁上,年少无知时,我们曾画下自己的模样

火焰

声音划开沉默。
火焰主要由金属构成。我在里面,找到鸟,桃花的头骨站在门外,有梦游症。咬烂嘴唇,露出礁石
像一些用石灰刷着政治标语的牌坊

我守着干净的身子,黎明扛着猎枪从月亮上归来

无题诗

一张纸屑的飞翔在风中。
云影和树语恋爱。废弃的花瓶有更多的内涵和冥想,在外省,保持缄默。大理石是真实的镜子
我看到自己
骑瘦马归来的人,心中有一片叶的战栗。风湿和关节炎还在复发,蜕掉衣的蛇,穿过田野
比如溪水
易碎的部分有多少经得住时间的推敲?

红的、绿的、白的、黑的,牧放在大地的野花纯真而柔弱。开放的眼睛,枯萎为一只只干枯的月亮。盗墓者在布满抒情的小路上思索、彷徨
跨过栅栏的羔羊,咩、咩、咩,叫了三声
我是置放在秋天枝头的一座空城,阳光把我照耀

挽歌

早晨霜起,染白乡土。牛羊在高高山头,用舌头舔吸天空的蓝。草是秋天的墓碑,风在上面雕刻虫子的名字
偷窥大地的丰腴。
梦见河流的人,铺平苍茫的高原。他的幸福有多少,沉默就有多少。最后一穗高粱,像最后一个游子。最后一场燃烧

我关掉额头上的窗户,不被时光收买
浪漫的事,比如我站在面前,你已不再认识

唐古拉

我一回首,大地铺满洁白的盐。驮着云朵,放下青春饮马。我们从南方来。
我一回首,把所有山峦,移到眼眶。阳光在我的泪中奔跑。
我一回首,就忘记羊群。一朵野花举起头颅上的高原,雪在胸口。风吹着悠远的天空。

嘴上草

草疯狂长,淹没青春和荒原般的稿纸。我的羊,说刺痛了爱情。
该怎样整理中年?不怀旧,看一只鸟飞翔。放慢内心颤抖。
从黑至白,绝非夜晚过渡黎明。谁还会喜欢,预谋跳一支舞?
把虚伪献给浪漫。从死亡方向,取出一个草垛。

亲爱的桃花

一本时尚杂志封面。
性感的风,嘴唇是一朵火焰。去年,我从报刊亭买来艳遇。
不凋谢,依旧做梦。我作诗,桃花成精。
等待飞不至的鸟。为什么是一只不认识的杯子?
是书商的错。爱情忘记在什么颜色的盒子,摇小扇。
声音从皮肤底长出,在岁月的后半截。
画中桃花,坐在白雪砌成的屋子。
我像一首玄机诗。

鸡毛刷子

弹去桌上尘埃。有一双眼睛,肯定看到桌子内心的战栗。
无数只鸡的温度,是桌子的温度。无数只鸡的咯叫,是尘埃的声音。
无数只眼睛,只是一只。落在地板上的纸屑,反射光。
一把刷子,由鸡毛构成。它在黎明的嘶叫,仿佛大海金色的汹涌。

城里的鸽子

它们飞翔,看不见自己的影子。它们不知,为什么飞翔?这里没有猎枪,也没有五谷。
它们飞进我的心脏,咕咕哀鸣,我不懂它们的歌。它们的眼神,让我在夜晚守着一座掏空的城市,感觉到了死一般的孤寂,像苍茫的灯光。

囚夜记

睁大眼睛,在幽闭的屋子坐到天亮。
是否神情倦怠,身心交瘁?是否脱胎换骨,像重获新生的囚徒?是否依旧麻木,对一切表现应有的冷漠?
成为黑夜的一部分。深沉,包容,镇定。不虚不躁,不骄不狂。
像一块淡泊的瓦,用粉笔庄严地留下标记。
或者,像一只孤独的夜鸟。收拢飞翔,在干枯的枝头站成一种精神。
固执,傲慢,高贵。沉默着,也思想着。
与黑夜对峙,像一场生死之恋。告诉世人:我不在阳光里,我热爱无边宁静。

参佛



轻扣。鸟声和青苔,落在院墙。
大地的经卷,被风吹得萧条。
通往了无牵挂的门紧闭。菩萨远游,蜘蛛正襟危坐。
夜幕降临,一座老庙,孤独如银白之光。



带出泪水的是烟火。影子从轮回中站起。
因为留恋,因为大地上的草木。
不能身为飘渺。向着天空,举起空了的一生。
沙尘中忘却的忧伤。我看不见世间。



心无杂念。肃静的光阴,排列整齐。供奉陈旧的案头。
已经一千年,等有缘的人。菩萨的命,比黄莲苦。
阳光照着梵音。万物之外,我的额头像一盏青灯。

丹巴

梭坡村和摩洛村的古碉,守护在高处。立碉的人已死了,它们还活着。
生命的呼唤终归广阔的寂静。深刻、富于哲思的寂静。
没有夜的荒凉与孤独。草在光里,草像流落的佛。草是信仰的丹巴。
一些裤腿裹着歌唱的乡村,一些衣袖藏着飞翔的城市。
你看!这个时代,百花盛开。堕落的妇人、酒鬼、警察、骗子、英雄、慈善家和诗人,众生辉煌。
在光明丹巴,忠诚丹巴,我们的精神不是一棵树,也不是一座碉。
深刻在《大藏经》里的灵魂,仿佛醒着的路灯。嘉绒藏人敬奉在头颅上的星星。

哀悼诗

在春日,多年前像风中的芨芨草俯下身子。
昔日的疲惫昔日的悲伤,昔日所说过的,和掩埋在心底的,如云烟。多轻浮,多飘渺。
在春日,引流水为觞,轻松阐述一个陌生人熟悉的光阴。内心安静,或冰凉。我已丢掉虔诚,何必绿叶,又何必花朵。
在春日,我是多年前遗弃的兄弟,找不到马鞍,永远也找不到多年前。它们在我身后形成一排,又一排神秘的影子。
在春日,唯一的善良,获得醒着的痛。

阳光里的第七个人

天空散发传单,上面有家具的魂魄和小人牛奶味的阴谋。
他在那儿洗骨,影子像可爱的婴儿。世界矮下去,春天无故受孕。风沙被警察带走,对理想审讯。
马头上挂满黎明的玻璃的疼痛。
那罪人,他歌唱,像吸尘器从苍凉的大地上走过。掠夺所有卑微。我们听见,一只踩瘪的易拉罐,在荒芜上的呐喊,像前世所有的热爱——

风瘦

风瘦如发丝,瘦如掌心的纹,瘦如青筋。
瘦如眼中血丝。风拥紧我的骨头,隔了三生的恋人,吮吸不够思愁。
风瘦如心中的弦,瘦如生命线。瘦如幸福,挂在秋天光秃秃的枝上,等候不了一只雁的翅膀,剪断天空。
风瘦。瘦如篱笆上的黄花,孤独。它内心的歌从未停止。
我没有听众。所有美好,也不需要声音。

空想

一个被踩瘪的塑料瓶,在阳光下想许久。憋了许久,终于——它叫了一声,膨胀起来,恢复原来的模样。发现内心早已被倒得空空。
一位被磨亮的打马人,在春天左右移动。他的歌得到流水的印证,他的虚狂让暗淡接近真实。岁月锈钝,他退后三步造诗为营。
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暗藏嫉妒,它心怀鬼胎以权谋私。从乌托邦偷来一段空想,让所有虚无变得生动。

人行天桥上的乞讨者

冷的天。老的人。瘦的手。微弱的声音。
桥冷漠。时光冷漠。行人冷漠。城市冷漠。我冷漠。
把掏取光的手放慢。用雪花温暖一座城市。人行天桥蠕动。五六个乞讨者从人生不同方向爬来。有着同样的欲望。像五六只饥饿的耗子啃咬心中藏匿的苹果。
我拯救自己的拐杖虚伪。
大片冷抒情从高处覆盖。路人不知天空是静止的翅膀。抬头。把所有事物小心倒回眼眶。
我的背梁在低处。冷风努力往上爬。

樱桃花落在雪地

樱桃花落在雪地,樱桃花割伤了雪,也割伤初春的目光。
倒春寒。咔在喉咙的词像鱼刺。也像草草的眼睛,里面的小伙伴还躺在田坎上。
草草的春天,十年前粉红的花瓣装饰,再被洁白的雪覆盖。
这场静静的雪,悄悄跳过十年的光阴,直接漫延到今天。我看见雪地像白色的披肩,落在樱桃花上,多么轻!
要是草草还在,也许就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樱桃。

唢呐

吹出生前悲欢离合,吹出他的音容。
吹出苍白的影子,在屋子里一闪一闪。

吹在荒凉送葬路。像一个人最后的语言,最后的留恋。
乡村唢呐,张开大口,喊醒山头沉睡的草木。
最后一个音符,被风水先生捕获,安置在白幡上;最后一扇阳门,戛然关闭,一个人的灵魂,看着一群人忙碌的躯壳。
他们的悲伤如此细腻。

吹吧!第七个早晨,一切还新鲜。
结束或开始,把他和庄稼一起种在这里。
大地被掏空,我的心也被掏空。

静止的人入土为安。一个唢呐匠离开,他空出的地方被天空占据;另一个唢呐匠还在继续,演奏莫名的失落与孤独。
岁月苍凉,片片覆盖,我身后的村庄。

新版打工谣

听说江湖,昨晚有人偷走唯一的《葵花宝典》,里面有上乘的幸福生活。暴富秘笈。
听说有人进了监狱,有人割断铁窗逃亡天涯。二00九年的武林大会就此取消。
听说探花高手戒色,江湖骗子已哑,青楼女子从良改嫁。建于大漠之中的龙门客栈,打出门面转让的广告。
听说这是一个幌子。
听说少年奇侠,败于一场肤浅的鸿门宴。江湖从此风平浪静。听说人身不由已,他们踏出校园,从农村走入城市。其实他们欲望很小。
听说江湖像大潮,会淹没所有论剑者。没有碑石,记录这场浩劫。树叶黄了,只多了一份传说。

与陌生女人聊QQ

是她的名字:花未眠。多好!但我们只要忠实的倾听者,或虚构的乌托邦。
够了!人生本是一场游戏。我不玩QQ农场。我是局外的人,而她却急于进入另一角色。这样无牵无挂,打理庄稼和秋天。或者那个年龄段女人的情感。
一朵中年的花,仿佛庞大的孤独和空虚,正在覆盖一场黄金镀亮的光阴。

在大街上看到小燕

我再次揉了揉眼睛,这真的是小燕。
她脖子上的包块,不是癌症吗?你看!已经消。已经好了。
她还穿着那件红色的T血,比以前精神多了。可她不是已经走了许多年了吗?
她为什么还在这里呢?在这里,是啊!那一年她二十岁,如花的年龄,她是多么的不舍,离开了这令人牵挂的世间。
那一年,大街上只有她一人站在阳光中。

聋子二伯

白天在黑暗潮湿的煤洞,拖着一船又船乌脏的咳嗽。
他的老病就像这只破船子。
被泥浆裹湿的双脚,踩在日子深处。每一步被烧得焦臭。
他在地下,在太阳的背后。他的妻儿在地上,面对温暖的阳光。
我的聋子二伯,夜晚站在大地,看着同样的黑色。
梦酣。岁月拂过双掌结出的血泡,像一些红色的苹果。

造桥者

一群人被流水抬高。他们准备敲碎云朵,修砌浪漫者的桥墩。
卡在喉咙的鱼,游不出命运的口腔。
必须造一座桥,连接昨天的悲伤与明天的幸福。
一群人拆下骨头,安装在河流上。
流水之歌在我们身子的敏感处,打了一个匆匆的漩涡。

更多时

更多时,我们睁眼。闭眼。
闭眼。睁眼。泛滥地占用世界。
更多时,我们呼气。吸气。
吸气。呼气。奢侈地消耗光阴。
更多时,我们做着同样的事。弹去前一秒的灰尘,接受后一秒的沉浮。以为这就是生活,拿一面镜子翻去复来照。
更多时,镜子里什么也没有。人的脸上,印着一块玻璃,不透明的谨慎。

老日历

老日历挂在墙壁,上面落下蜘蛛网。住在这里的猎人归来,用鸡毛弹子刷去灰尘。
天花板板着二十年前的脸孔。时间像一块荒地。
有人从梦中醒来,抛弃相爱的鞋子,漫漫老去。
那个要浪迹江湖的少年,扛着剑,充满一身梦想。二十年像一座桥,被踩弯了脊梁。
猎人的枪锈了。
他摸着屋子的沉寂。这个中年人撕下自己的一张皮。森林像黑暗一样,让人长嘘。

阳光媚

从今天起,我将把冬天的故事,重新铺展,凉晒在绳子上。
我将打开窗户,接受新鲜的爱情。
从今天起,我将把脸洗净,看花朵开放。我将梳理头发,让草嫩绿,风拂过,它们整齐地成长。
我将站在十字路口,微闭双眼,舒展双臂。
从今天起,我将做回一只鸟,停在你的枝头,像一座小小的神秘的城堡。

摸河记

我把手向下伸,摸住你的心。圆滑,一颗又一颗。
哪一颗是悲伤?哪一颗是快乐?
我问花朵,花朵正忙着开放;我问青蛙,青蛙打着哈欠;我问一问飘过的云朵,云朵悠悠。
我坐在石头上,手持鱼杆。我想钓出一条鱼妖。
整整一个春天,我摸出这么多颗鹅卵石,却没有一颗刻着我的名字。
流水汤汤,许多年后,我成了一条沉默的岸。

关于一位跳楼者去向的若干种可能

一个人从楼顶跳下,如果在医学上已死亡,动机肯定唯一,而去向却种种:
警察:从楼顶走到一个小小的案卷袋。
记者:将生活在报纸头版,阳光袭来,让他恐慌。这从印刷厂走出的人,被复制无数,一些将被整齐地夹放在日子里,一些将在垃圾堆中任风雨腐蚀。
教徒:把肉体卸在低处,把灵魂置放在高处。
思想家:静止的空间,奸杀了运动的时间。他哪儿也没去,在原地,只是变换了一个参照物。
诗人:作一次旅行,路途短暂而长久。所有人(爱他或恨他的,铭记他或遗忘他的)离开,他将归来,拾起骨头重新点燃。
小说家:去掉细节和虚构,起因为一个世界躺在一个人的身上,经过空白,结果是一个人躺在一个世界身上。
现实主义:从尘埃里来,终要到尘埃里去。
浪漫主义:跳了一支舞。走下台,所有的观众才赶来。
画家:从视觉走向情感。
音乐家:从颂歌走到哀乐。
其实,一位跳楼者最终的去向是带着此生的悲伤和幸福(这是必然的),孤独地(这是偶然的)走向殡仪馆。此后,他唯一的人生,就是对活着之人的回忆(这是假设的)。所以,他由复杂走向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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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3-22 00:17 | 只看该作者
慢慢学习。
问好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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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3-22 08:49 | 只看该作者
喜欢这些贴近生活的诗章!
尤喜《唢呐》《关于一位跳楼者去向的若干种可能》《老日历》《新版打工谣》《阳光里的第七个人》《亲爱的桃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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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6-3-22 09:22 | 只看该作者
我一回首,大地铺满洁白的盐。驮着云朵,放下青春饮马。我们从南方来。
我一回首,把所有山峦,移到眼眶。阳光在我的泪中奔跑。
我一回首,就忘记羊群。一朵野花举起头颅上的高原,雪在胸口。风吹着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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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6-3-22 09:22 | 只看该作者
收藏,慢慢品读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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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6-3-22 09:32 | 只看该作者
细细品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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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6-3-22 10:07 | 只看该作者
建议分类重组,可会更便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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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6-3-22 10:16 | 只看该作者
嘴上草

草疯狂长,淹没青春和荒原般的稿纸。我的羊,说刺痛了爱情。
该怎样整理中年?不怀旧,看一只鸟飞翔。放慢内心颤抖。
从黑至白,绝非夜晚过渡黎明。谁还会喜欢,预谋跳一支舞?
把虚伪献给浪漫。从死亡方向,取出一个草垛。

欣赏嘴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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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6-3-22 10:18 | 只看该作者
与陌生女人聊QQ

是她的名字:花未眠。多好!但我们只要忠实的倾听者,或虚构的乌托邦。
够了!人生本是一场游戏。我不玩QQ农场。我是局外的人,而她却急于进入另一角色。这样无牵无挂,打理庄稼和秋天。或者那个年龄段女人的情感。
一朵中年的花,仿佛庞大的孤独和空虚,正在覆盖一场黄金镀亮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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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16-3-22 10:4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各位诗友关注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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