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帖最后由 曲有源 于 2016-4-24 22:37 编辑
并非恶意的想象
假如你没有见过
你准以为
这是我
不怀好意的想象，
可是
这是真的！
我几乎一点儿
都不敢夸张——
我们的报导呵
总是说“层出不穷”，
可是
层出不穷的
并不是人间奇迹，
而是新的机构；
我们的新闻
总是喊“成倍增长”，
可是
成倍增长的
并不是生产总值
而是干部的数量！
说什么大见成效？
几年来
大见成效的
是计划生育，
宣传画
贴遍了
每一个会场、
每一个走廊……
哪一个家庭
非法增加一个“编制”，
城市不给落户，
农村不给口粮……
我建议
把负责
这项工作的干部
都提拔为
组织部长，
因为
“节制”干部的工作
至今还没找到
这样一个
灵验的秘方！
你看高大的楼房
一栋又一栋
平地而起，
可是
每个办公室
新来的沙发
还没有落脚的地方；
那崭新的轿车
一辆又一辆
不断增加，
可是
上班下班
接送领导
司机还忙得热汗直淌……
有什么办法呢？
那廉价的“委任状”
象通货膨胀的纸币
到处飞扬；
那恼人的履历表
象遮天蔽日的蝗虫
沙沙直响……
呵，
还是借用当年
最时髦的譬喻吧！
不然我的想象力
实在难以概括
这样的现象——
假如世界革命
总的爆发，
各国无产阶级
同时要求我们
支援干部，
我们的组织部、
我们的人事局
也不会感到
半点儿紧张！
不用说全国喽
光我们这个局
就有五个副书记
七个副主任、
十四个秘书……
说不定将来
还会创造出
“助理书记”、
“候补主任”
“见习科长”……
（请不要误会！
并不是
因为稿酬
我把他们的职务
多排列几行，
因为顺序排错了
格外能激动
我们
某些“长官”的目光！
表示职务高低
台阶诗
的确有它
美妙的用场，
看来这种形式
在中国
还不会象
有些评论家
希望的那样
很快地消亡！）
这样庞杂的机构
会有
怎样的效率？
请你不要听取
他们的汇报，
最好是
先了解一下
人民群众
是怎样评讲：
他们圈起文件来
多么老练！
手接手
象一个传送带；
他们解决问题嘛
多么娴熟！
踢来踢去
象足球场的老将……
他们对下级
是老爷，
对上级
才是公仆！
不用去外调
也不用去查账——
主人翁的名字
被他们
“贪污”了，
这证实材料
我也能写它几张——
如果他说：
“哈哈！
我今天看见牛犊子
把碾砣子
舔去半拉……”
你必须
立刻应和：
“软磨硬
更‘蝎虎’呵
你一点也没夸张！”
假如他说：
“那鸡蛋
是树上结的嘛！”
你应该
马上捧场：
“对对对！
我去年进山里
还摘过一筐！”
说什么
思想要解放？
他早为自己
定下了
约法三章，
总之
为了不撑破乌纱帽
脑袋瓜子
千万千万
不要发胀！
说什么
四个现代化？
他觉得首先
应该化他自己——
该有的都有喽，
退休前
还要给孙子女婿
申请一套
现代化的住房！
同志呵，
我真替你难堪——
假如牺牲的战友
突然醒来
拜访你，
他们会怎样？
是失望？
是规劝？
还是产生一些
可怕的联想？
我想
他们一定会
惊叹
李鼎铭先生
敏锐的目光！
因为他最先发现
官僚主义的
癌细胞
已经扩散到
某些人的内脏！
随着时间的流逝
它不但没有消失
而且还在
不断地肿胀！
它贪婪地
吸收着
人民的营养呵，
他严重地
损害着
祖国的健康！
善良的人们呵
这并非是我
不怀好意的想象，
在中国
谁要前进
谁要改革，
谁就能感到
它的存在；
谁要改革
谁要前进
它就把谁
顽强地阻挡！
难道我们
还能这样
再等下去吗？
我们已经
在等待中
挨过了
太多的岁月！
难道我们
还能这样
再盼下去吗？
我们已经
在盼望中
熬过了
太多的时光！
人民
要前进！
民族
要尊严！
祖国
要富强!
十一届三中全会呵
一个
历史性的“会诊”
刚刚结束，
他派出的
“医疗考察团”
正“串连”在
世界的八方！
我相信
科学和民主的
双刃解剖刀
人民一旦
掌握在手，
那危害
社会主义的
官僚主义恶瘤
必将面临
覆灭的下场！
曲有源 作于1978年10月—1979年3月
|
|
发表于 2016-4-24 22:31
收藏
分享
发表于 2016-4-24 22: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