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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密朝》
1,戴忘烟是谁?
百万大军压境。谁主沉浮?满朝武官,藏起刀枪,唯恐命送黄泉。
他一纸檄文,浩浩荡荡,敌营三军倒戈。
数支毛笔狠狠堕向夜空。
长衫与烈酒共舞,狂风灌满江船。
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挽皇帝挽书生,那个叫戴忘烟的书生。
2,缘起:
一日,宫中侍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行四人,随皇帝皇后及文武百臣到江边散步。皇后兴起,命四位美侍女即兴跳舞。彼时落雁身体不适,舞意不畅,舞步滞涩。相比之下其他几位侍女舞意酣然,青春跋扈。皇帝不悦,对皇后低语道:“那个叫落雁的,看样子不愿在宫中服侍皇后,发配到广西劳动去吧。”戴忘烟听到此语,上前对皇帝说:“陛下,是舞曲的问题,臣为您奏箫一曲,舞蹈自有变化。”皇帝应允。戴忘烟知道落雁是山东人,因此他吹起山东民曲《在那高高的泰山顶上》,由随身男仆伴唱,歌词如下:
在那高高泰山顶上
我扬手撒下
九曲十八弯的山路
画阁凉亭啊
赐给鸟儿作了香巢
云蒸霞蔚,山松斜倚
看不到我兄弟姐妹的脚印
荡胸的云层
却飘着他们的笑声
在那高高的泰山顶上
我见过五湖四海的侠士
他们诞生在日出的瞬间
历代封禅的皇帝啊
天神从没正式看你一眼
风儿只传递着
哥哥的箫声
妹妹的舞裙永远连着
天空的云彩
落雁听到家乡曲调,顿时心血如潮。仿佛那个遥远的童年来到眼前,小伙伴们叽叽喳喳飞上泰山,泰山上的异族青年吹箫舞剑,曾经多少次梦回泰山……落雁长扬舞袖,慢转头颅,高翘玉腿,旋了一周又一周,若有山风作伴,青春还乡之感。皇后皇帝频频点头,文武百臣凝神忘了呼吸。
落雁十分感激戴忘烟拯救了她的命运。她觉得戴忘烟很强大,一个以箫为刀,以笔为剑的文官,总在关键时刻出手,拯救国家拯救弱者,他该拥有何等的计谋何等的胆略!戴忘烟在她心中从此植根。
皇后要过生日了,侍女们四处活动,忙着办生日礼物。这一日,落雁到织工部去取皇后的新衣。路上遇到戴忘烟独自前行,落雁取下腰中香囊,说:“戴大人,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落雁今生无以相报。这个香囊是我从家乡带来的,香料采自泰山之顶,戴上的人会被泰山之神永远保佑,我希望您永远快乐、幸福。”戴忘烟说:“落雁,我更希望你永远快乐、幸福。你的舞姿是世界上最美的。这个香囊正适合你留着,保佑你永远美丽、幸运、幸福。”落雁再次递上香囊,以表诚意。这时后边传来脚步声,戴忘烟觉得不宜久留,便收下香囊,说:“好吧,妹妹,以后我会天天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然后匆匆离去。
落雁听呆了,心中涌上一阵欢喜,哦,他叫我妹妹,我有哥哥了,我有哥哥了……
落雁飞奔着继续干她的活去,羞花在后边看到落雁如此慌张,一阵嘲笑她,落雁也不隐瞒,便说了她送香囊以及戴忘烟叫她妹妹的事,羞花说:“快点跟你哥哥结婚吧,不然,哪一天皇帝看上你,你们没戏了。”落雁说:“净胡说。”心中却有一道阴影掠过,因为宫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些侍女不过是皇家的玩物。
送了香囊,落雁心中总有一种惦记,又找不到说话时机,慢慢地落雁消瘦起来,他总想念戴忘烟的箫声,想念他的那个保护她的承诺。
又是某日。
沙场未出三分力,后宫佩剑直上朝的、便有一武官走在殿上,此武官名曰“霍没病”----皇帝的小舅子。他遇到落雁,以食指勾起其下巴,戏曰:“妞,给哥跳个舞,”落雁避开他,绕道而行,他死死挡住落雁的去路,欲要伸手行轻薄之为。羞花赶紧跑去找戴忘烟。戴忘烟假装找皇帝商量事宜,来到后宫。看到霍没病,便走向前,只说“好剑,给我看看,”霍没病信之,交出剑。戴忘烟一剑砍下他的脑袋。
密朝是不能呆了。戴忘烟飞离皇宫。
长亭古道,大地苍茫,摸摸怀中的新笔,尚温。
棹音靠近,侍女划船。
落雁来送戴忘烟哥哥,“哥哥,此去无回,我与你一起走吧。”
无言,相对,相拥。戴忘烟坐在大石上,仔细吹箫,落雁拥着他的脖颈,泪雨涟涟。
箫声停,戴忘烟微笑,抹去落雁腮边的泪水,曰:“妹妹不能与我去,你是宫中的人,不比老百姓,宫中查起此事,你我必无活路,看形势,本朝不会久存,
那时我来接你”。策马,戴忘烟消失在天涯。
六个月后。皇帝密太祖游历西南金谷。大臣、皇后、嫔妃、侍女皆从。
日出金谷,一行人浩浩荡荡,仰望苍穹,好不快乐。落雁走在后边,低回踯躅,无心观景。
一黑衣人,蒙面,只露出靴子的一角。低声喊:“雁子。” 落雁回头:“戴——,”蒙面人一指唇边,“嘘”——示意别出声。他扔一团东西过来,落雁拾起,再一抬头,蒙面人已不见。那是一团纸,上书:独引皇帝到崖边。
款款提羽衣,信步入崖顶。落雁高声曰:“皇后娘娘,这边有小动物,好奇特,快过来看啊。”密太祖不悦,叱责道:“奇特的东西,不都是让朕先来看吗,”密太祖一甩龙袍,大踏步走上崖顶,众人跟不上。落雁让路,退下。
蒙面人伏在地上,密太祖的脚步刚落定,就被他抱起飞下山谷。
只有落雁看得清楚,她大惊,向下一望,黄袍远去,腿一软,自已也折下山谷。
三天三夜,皇帝失踪,不见尸体不见人。密朝就是密朝,百官保密不发消息,宫中假装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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